第34章 把小徒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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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飲茫然地眨了眨眼,忽地覺得一陣困意湧上來,他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就沉沉睡了過去。

明淵沒有發覺他的手仍然在抖。

他隻是垂眸看著安然熟睡的小徒弟,坐在榻邊良久未動。

不知過了多久,明淵深吸一口氣,紊亂急促的呼吸這才緩緩落了回來。

明淵動了動乾啞的喉嚨,幫扶飲蓋好被褥後終於起身離開。

這件事情除了當事人基本無人知道,就算其他弟子知道寒潭有人,明淵也有無數種方法無數種解釋能夠圓過去,不會讓今天之事透露出去半點。

然而直到明月高懸,又到日上竿,直到門外傳來敲門的動靜,明淵才恍然忽覺自己已經在寢殿裡靜立了良久。

門外的扶飲敲門聲都無人應答,苦惱地原地轉了一圈,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勇氣直接開門進去。

師尊……

這次去藤林歷練屬實遭遇了意外,他中途被碧欲花妖攔住,對方想要幻化人形找他幫忙,扶飲不肯,於是便動了手。

那碧欲花妖被他打得吐了血,還口口聲聲說要他不得好過,直到扶飲感覺到體內的不對勁時,他才恍然自己一直在吸入碧欲花粉。

碧欲花妖臨死前大笑出聲,說這碧欲花粉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功效,那就是隻會讓他對心中所思所念之人動心動情。

扶飲暗道糟糕,又不敢托大,因而隻敢偷偷跑回宗門,連同師尊報平安都來不及了。

因為中了碧欲花粉之後,扶飲眼前幾乎都是師尊那張俊美無雙,冷心冷情的麵容。

他逐漸覺得神智被體內湧起的熱浪吞噬,卻又不敢去見師尊。他這個樣子去見師尊,扶飲實在不確定自己會對師尊做什麼。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扶飲對明淵便有了不該有的想法。明淵仙尊就像是在覆滿冰雪的山巔上綻開的冰蓮,冰雪剔透,生人難近,冷心冷情得如同下凡的仙人。

扶飲知道這是不對的,怎麼可以對溫潤如玉的師尊產生這種想法。他怎麼能,他怎麼配。

然而,有些心思一旦生了出來,便如附骨之蛆一般盤亙在心中,動不得消不得,扶飲束手無策,隻能看著它肆意生長。

好在,他離明淵很近。近到可以被師尊拉過來嘗一嘗師尊新入手的好茶,近到可以默默等著把同封師叔喝醉後的師尊扶回雪峰,近到隻要他隨便找個理由,就能讓師尊心軟答應他一起下山遊一趟。

但這些都是建立在師尊並不知道自己有著大逆不道的念頭的基礎上。

這樣冰雪聖潔的高嶺之花,合該呆在雪山之巔上靜靜盛放。

然而碧欲花粉著實難消,扶飲即使跳進後山寒潭也無法完全壓製住體內的情/毒,半身幾乎都被凍得毫無知覺了,卻還是能感受到那股焦灼的熱浪。

他不知道碧欲花粉會不會讓人產生幻覺,反正扶飲卻在神智昏沉的時候,見到了師尊。

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如今扶飲身在雪峰安然無恙,用劍柄想想都能知道應當是師尊出手幫他解了毒。

隻是……扶飲還是不太敢見師尊。

他總覺得自己做了個異常羞恥的夢,夢裡他對著幻覺裡的師尊各種親親蹭蹭,同他討口勿討歡,屬實不要臉到了極致,換做平常,給他一萬個膽子都不敢對著師尊乾那種事。

夢境還是現實,扶飲還是分得清的,師尊被奪舍了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那問題來了,自己在現實當中……應當沒有對師尊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吧?

希望沒有。扶飲嘆氣。

不過,要是夢是真的就好了。

扶飲忽然有些難過起來。如果他們不是師徒,如果他們不是這麼尷尬的身份,是不是自己也能大膽一點追求師尊呢?

扶飲正在出神的間隙,麵前的門忽然被打開了。

明淵一身流雲廣袖,銀白衣裳層層疊疊,隨著輕緩的步調曳地。綴在明淵右耳處的紅水晶剔透深邃,給隱居雪峰之上的仙人添了幾分驚艷。

他嗓音不知為何仍然有些輕微的啞意,不過仍舊溫潤如玉:「飲兒?好點了嗎?」

扶飲盯著師尊看了半晌,很沒出息地想到了什麼,悄無聲息地臉紅了。

他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說話卻緊張到結巴:「已經……已經好了,多謝師尊。」

明淵點了點頭,他也像是心不在焉般,問道:「昨日歷練可好?」

「挺、挺好的。」

明淵又溫聲問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扶飲一一應答,全程沒敢抬頭看師尊,明淵卻也沒發覺有什麼不對。

等到明淵問完,扶飲踟躕片刻,終是說道:「師尊,弟子……弟子深知自己經驗不足,此次下山歷練竟然還需要您出手相助,此本不該之事。」

「弟子再不敢偷懶鬆懈,恰逢此番歷練過後仍有餘力,因而打算今日出發,特來向師尊辭行。」

扶飲心中升起莫大的歉然和難過。

怎麼就對他這麼光風霽月的師尊產生這樣禽獸不如的想法呢。

看得碰不得,永遠不可說的存在。還不如再次出去歷練一段時間,見識過更廣大的世界,說不定就能放下了,釋然了。

或許……或許。

明淵似乎有些怔然,半晌輕輕嗯了一聲,說道:「此行小心。」

歷來青陽宗弟子下山歷練,一般遠行個月以上,久的幾年幾十年也有,一般結束一次歷練會在宗裡休息一段時間。

隻不過扶飲自願放棄這段休息時間,規則上也並無任何問題。

明淵送走心虛不已的小徒弟後,出神半晌,直接往儲物戒裡掃了幾壇鬆釀雪,去了鬆峰找封停桑。

彼時封停桑正在自家峰上練得滿身大汗,看見是明淵來還有些意外,喲了一聲,說道:「什麼風啊,把你吹來了,不去找你家徒弟膩歪?」

明淵沒管他一派胡言亂語,徑直走向了院中的涼亭,啪地一下把鬆釀雪放在了石桌上。

封停桑回去換了一身淡綠華服,月匈口肩頭綴著金色細鏈,隨著走動晃動,閃著細微的金光。

他一把坐在明淵對麵,順手揭了鬆釀雪的壇封,聞了一下便有些等不急了,自己取了旁邊的酒杯給自己倒上一杯,驚訝道:「舍得拿過來和我一起喝了?稀罕!」

「今天這可是怎麼了?」封停桑痛飲一杯,滿足地眯了眯眼。

明淵微微後仰,靠在身後的石凳上,手肘搭在靠背,輕若雲煙的鮫綃廣袖靜靜垂落,白衣疊雪般的雪白衣裳鋪散開來。

他出神地望著自己的手,半晌垂了眼眸,麵無表情道:「我把我徒弟嚇跑了。」

封停桑:「?」

封停桑要往嘴裡送酒的動作頓時一頓,驚疑不定道:「你說了?」

明淵靜了半晌,低低道:「沒有。」

「那怎麼把人嚇跑了。」封停桑還以為好友表白被拒,跑來跟他借酒消愁了呢,「我還以為你乾了什麼呢。」

明淵不語。

封停桑頓時懂了。

明淵平時找他喝酒都不舍得用這麼好的酒。鬆釀雪辛辣無比,回味卻甘冽清爽,後勁也巨無敵大,一杯醉臥,浮生皆夢不是吹的。

好是真的好,貴也是真的貴,就這麼拇指大小的一杯,在外麵可以賣出千餘上品靈石的價格。

封停桑才不舍得錯過這麼好的機會,逮著酒壇又連連喝多了好幾杯,這才想起要問明淵:「就算真做了什麼,把有關記憶消了再遠離他不就行了?真留著對你們倆都不好。」

明淵一點點喝著鬆釀雪,本該辛辣無比的酒水入喉像是白開水般食之無味。

他眼前倏地閃過扶飲那雙漂亮異瞳泛著淚光,勾著他仰頭討口勿的樣子,輕聲道:「沒用。他好像還是記得。」

還是怪他。

封停桑:「哇,小扶飲這麼給力的啊。」

明淵:「……」

怎麼就想不開要來找這個欠揍的好友。

明淵伸手就要奪他手中的酒壇,不悅道:「要你何用。」

封停桑戰術後仰,成功保住了好酒,樂出了聲:「要我來嘲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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