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真沒想(1 / 2)
昨天這麼想要這把劍,現在放在江銜麵前,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了?
同他做過的事情,說過的話,都隻是病得神誌不清時的胡作非為?
而江銜卻隻是一臉茫然。
什麼不記得了?他記得什麼了?
他不過是睡了一覺,夢見了一些明淵的事情而已,又做出了什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而不遠處一直盯著兩人的一檀和一樂聽見扶飲一開口,耳朵都豎了起來,恨不得多長幾雙耳朵,好聽得更清楚一點。
「嗯……」江銜猜測道,「我昨天似乎有些不適,給你添麻煩了麼?」
他昨晚發起了熱,燒得迷迷糊糊的,許是又讓扶飲費心照顧了。
而扶飲眸光微垂,隻是低聲又重復了一遍:「你昨天乾了什麼,說了什麼,一點——都不記得了麼。」
「……」
江銜舌尖抵了抵上顎,張了張口,忽然覺得自己現在應該說點什麼。
但是方才扶飲那一句無端低下來的話語頑固地盤旋在江銜腦海之中,清走了他腦袋裡其餘的想法,隻餘白茫茫一片,空茫得近乎手無足措。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扶飲便收回了晦澀的眸光,自言自語道:「添麻煩。」
他掀起眼皮,涼涼道:「何止添麻煩。」
江銜:「……」
這是什麼語氣,怎麼聽起來這麼像受害者。
救命。
對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人又拽又抱又搶人劍的,什麼意思?
然而這話扶飲說不出口。
打死都說不出口。
再怎麼樣扶飲都不可能會承認江銜要拽要抱的時候,自己真的就腦子一抽妥協了。
扶飲煩躁起來,手指一開一闔地撥著劍柄,雪亮的劍身也隨著忽隱忽現。
這種事態隱隱超出掌控的感覺讓他心下隱隱不安,太多的巧合加起來,反倒微妙起來。
然而有些細節是裝不出來的。
那是他同師尊相處之中的一點一滴,隻有他們兩人才會知道的細節。
除了明淵之外,怎麼可能還會有第三者知道?
除非明淵對旁的人也做過說過,否則根本說不通。
那現在呈現在扶飲麵前的,到底是旁人別有用心的偽裝,還是他想都不敢想的……那個人。
兩人之間的氛圍一時僵持不下。
江銜的目光隨著扶飲的動作一上一下,想了想,還是轉移了話題:「這把劍很漂亮。」
平心而論,江銜總覺得這把劍似乎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但是江銜想了好一會,都沒有類似的記憶,於是便乾脆不想了。
誰知聽了這句話,扶飲瞬間回神,目光中帶上了幾分果然如此,反問道:「很漂亮?」
江銜道:「嗯。」
扶飲盯著他看了半晌,倏地笑了。
他懶懶地將懷裡的劍換了個方向抱著,笑容緩緩加深,隱約能夠看見雪白的犬齒:「漂亮啊——可惜,是本座的。」
江銜:「……」
這是什麼幼稚行為。
江銜失笑:「我沒有要搶你劍的意思。」
扶飲意有所指道:「真的嗎?本座不信。」
江銜:「…………」
江銜:「???」
江銜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這隻脾氣古怪的異瞳貓貓溝通了,無奈道:「你不信,那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說話間的功夫,天光已是完全亮透,蒼穹緩緩融入了純粹的蔚藍,偶有飛鳥路過鳴叫,忽地又鑽進了雲層之中。
此處是一座大的山穀,穀口處足以容納六七人並排同行,那兒便是劍塚的入口處。
在劍塚入口處等待著的修士少說也有近千人,他們身穿著不同的服飾,有來自各大宗門的長老弟子,也有來自五湖四海的散修,應當是在此等候許久的緣故,他們身上的衣袍看起來風塵仆仆,但每個修士麵上都是神采奕奕。
除了不長眼的,沒有人會擅闖劍塚入口,隻因那入口處有一層盪漾著微波的封印,凡是擅闖者,皆會被其間鋒銳的劍氣所傷。
江銜和扶飲周身的人群開始騷動起來,竊竊私語傳到了兩人耳裡:「好像……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