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聰明(1 / 2)
那晚沈鶴洲的口勿,沒有先落在許雲秋的唇上,而是落在了他的額頭和眼睛。
緊接著是鼻尖,耳垂,然後才是嘴。
許雲秋被口勿得麵紅耳赤,卻沒有拒絕他綿長而放肆的口勿,那個口勿微妙而最溫柔。
讓許雲秋心慌慌的,又覺得著急難耐。
那之後的第二天,許雲秋沒有再見到沈鶴洲,聽老管家說,沈鶴洲是回沈家老宅去了,至於去做什麼,老管家也不清楚。
男人沒有同他提起這件事,許雲秋想給他打個電話,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想想,對方並沒有和自己交代的必要。
隻不過許雲秋想他了,想和他兩個人單獨待一會兒。
這種想法在這一天變得尤為強烈。
許雲秋覺得自己好像病了,得了一種一天見不到沈鶴洲心裡就空空的病。
「哪裡是病,這分明是愛上了,熱戀中的情侶才會有的感覺,真羨慕你啊秋秋,我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了。」
林海灣說完,一口飯噎在喉嚨裡差點上不去下不來,「不過你這陷入愛河的速度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陷入愛河?」許雲秋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恍恍惚惚的,耳朵有點發燙,「我隻是想見他。」
「想見一個人不就是愛情的開始嗎?想見他,擔心他,害怕他眼裡沒有自己。」林海灣聳了聳肩,「感情這種事兒,來得快去得也快,並不稀奇。」
「不過你們倆都結婚這麼久了,日久生情很正常的嘛,」林海灣朝他眨了眨眼,「你老公長得那麼帥,對你也不錯,我要是你我也能很快愛上。」
「……」
許雲秋點了點頭。
「我不過多地對你們的感情進行評判,愛不愛,你自己心裡最清楚,當然有愛情支撐的婚姻那就再好不過了。」
和林海灣聊過天後,許雲秋忽然覺得自己漏了很重要的一點,這段時間他隻想著跟沈鶴洲和好,還沒有正式分析過雙方的情感。
一段婚姻如果沒有感情的維係,到最後一定會越來越難維持下去。
現在他和沈鶴洲的情感,進行到哪一步了呢?
沈鶴洲喜歡自己,那自己呢?
隻是想到那天晚上沈鶴洲那個細致溫柔的口勿,許雲秋的心就咚咚跳個不停。
他從來沒有如此熱切地去想念一個人,光是想到對方眼眸裡的失落,自己仿佛跟著難過十倍百倍。
在知道沈鶴洲喜歡自己以後,好像就有哪裡變了。
一開始隻是不想讓對方難過,所以才想靠近他,後來帶著和好的念頭與他親近,是因為這個世界上隻剩下沈鶴洲是自己最親近的人。
但這個念頭好像不知不覺就變了,從安慰自己可以靠近沈鶴洲,沈鶴洲不是壞人,變成了想靠近他,想看見他笑。
這種感覺不能確定一定是愛,但必然摻雜著猛烈的歡喜。
愛是,可以來得如此猛烈又突然的嗎?
沈鶴洲又是為什麼喜歡自己呢?
許雲秋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迷茫,卻又不甘止步於此,他和沈鶴洲的未來明明才剛開始,他就已經開始惴惴不安。
即使如此,他也想和沈鶴洲在一起,隻要和好就能成功一半。
沈鶴洲第二天便從老宅回來,許雲秋以為兩人之間的感情多少有點變化,因為前兩天那個口勿實在太叫人難以忘懷,許雲秋記了兩天,想起來臉還是熱的。
可沈鶴洲的態度並不是這樣的,兩人的相處模式和之前並沒有什麼特別大的改變。
沈鶴洲依舊正常上下班,兩人見麵的時間大部分還是在晚上。
但許雲秋並沒有因此氣餒,而時時刻刻注意起對方的動態來。
既然想要和好,那接觸是少不了的,沈鶴洲一回來,許雲秋就跟在他身後走。
在寸步不離地跟了對方半個小時以後,他終於聽見了沈鶴洲說的第一句話,「還要跟?想跟我一起洗澡嗎?」
「沒有,」許雲秋看了眼他脫在一旁的外套,這才紅了臉從他的房間裡退出去,「我在外麵等你。」
沈鶴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想說什麼又沒能說出口,轉身關上了房門。
許雲秋想,追著人和好是一個很艱難的過程,就像之前沈鶴洲總是會想辦法哄自己開心一樣。
沈鶴洲了解過自己的所有喜好,剛結婚那會兒,連家裡的廚師都好像自己肚子裡的蛔蟲,每餐每頓每一道菜做的都是自己喜歡的,討厭的小菜和點綴從來不會出現在自己麵前。
家裡的相機和鏡頭整整裝了一個房間,雖然他從來沒有用過,就像沈鶴洲給自己買了一整個衣帽間的衣服,自己也從來不領情一樣。
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的自己不知道在堅持些什麼,總覺得沈鶴洲才是那個剝奪了自己幸福的壞人。
許雲秋說等他出來,就等他出來。
不過今天的沈鶴洲似乎不打算去書房了,回房間洗完澡後就一直沒出來。
許雲秋從站著等,到後麵蹲著等,最後直接在走廊坐下了。
他就坐在沈鶴洲的房門口,漫無目的地等著,想到夢裡,沈鶴洲似乎也是這樣坐在病房裡,陪著自己度過死去的最後時光。
那時男人的眼裡沒有光,隻是那樣陪著自己。
他當時在想些什麼呢?
許雲秋不知在那兒坐了多久,迷迷糊糊地要睡過去時,突然被門把轉動的聲音驚醒。
「許雲秋。」
他睜開眼睛,進入視野的是男人腳上那雙家居鞋,而後抬眸,才瞧見沈鶴洲背著光而陰沉沉的臉。
他在生氣。
「我不出來你就真的在這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