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鋼琴(1 / 2)
送完戒指的第二天,沈鶴洲學會了一個新動作————不經意抬手。
老管家站在前院的花園裡,看見站在室內落地窗前的沈鶴洲遠遠地朝自己抬手,而且是限定左手。
他左手無名指上的那個黑繩編戒和銀戒靠在一起,就算隔了五六米的距離,也十分顯眼。
少爺他真的很愛炫耀,仿佛出生起到現在整整憋了二十六年,這才終於找到合適的爆發口。
以前他從來都是悶著性子,也不是說壓抑,就是單純不會笑,加上那樣的性格別說炫耀了,就連高興這樣的情緒都很少。
老管家很欣慰,不管怎麼說,沈鶴洲都是他看著長大的,以後的日子隻要越過越好,那就行了。
沈鶴洲最近不太去公司,聽說是他的份差不多忙完了,不去也可以。
越是靠近年底,大家就越是忙得焦頭爛額,遇到沈鶴洲這種全部大事都做完了可以直接休息的,確實是少見。
許雲秋躺在搖椅上,被他輕輕推著,手上正鈎著之前沒弄完的小兔子。
還差四隻。
沈鶴洲手指被套牢,倒也不會又像之前一樣亂吃飛醋。
另一方麵來說,他也不能太過打擾許雲秋的私生活,隻要對許雲秋沒有什麼害處,他也不會去乾涉他的交友情況。
說到交友,沈鶴洲又想到之前說要請林海灣吃飯的事。
刨除林海灣和許雲秋走得太近太過親密,他還是要感謝林海灣在學校裡有照顧到許雲秋的。
那位林同學還在橘城嗎?沈鶴洲彎月要,親了親許雲秋被太陽曬得紅通通的小臉,找個時間,我請他吃飯。
」「海灣估計回老家去了,」許雲秋被親了一口,垂眸笑得眉眼穹穹,「對了,等過完年,我要去找他玩兒。
」「找他?」「嗯,」許雲秋點頭,跟他解釋,「我要跟他去老家待幾天,等開學再回來。
」沈鶴洲一聽許雲秋要離開自己一段時間,頓時有點不好開口,又是在忍不了,問,「不去不行?「我之前就跟他說好了的。
」許雲秋問,「不行嗎?老公?」之前他和林海灣商量好的時候,他還沒和沈鶴洲正式和好呢,自然也就沒辦法突然跟沈鶴洲提起這件事來。
後來又太忙了,忘了跟沈鶴洲商量,許雲秋以為現在提起來也不晚的,但是沈鶴洲看起來還是不太開心。
許雲秋怕他又一個人生悶氣,又怕他一個人要多想些什麼,怕自己不要他之類的。
換做以前許雲秋肯定不會這麼想,不過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按照沈鶴洲的腦回路他隻會比這想得更多。
「那你要去嗎?」許雲秋支吾了一下,「不過你到時候應該要上班了吧?如果你也想去的話,我跟海灣商量一下,他興許會同意的,如果你不想……「要去。
」沈鶴洲的斬釘截鐵,讓許雲秋一下就把之後的想說的話都憋回了肚子裡,他拿出手機,「那我現在跟他聯係一下吧?」「好。
」許雲秋才給林海灣發消息,等了一會兒,對方就回復了,他現在好像在乾活,所以發來的是一句語音:我沒看錯吧?你老公到時候也想跟著你一起來啊?要是真想來我倒是沒意見,不過就是多副碗筷,但是你老公那種大少爺,估計過不慣我們這種鄉村生活。
」許雲秋看向身旁的沈鶴洲,也順著林海灣的話補充了一句,鄉下小鎮可沒有大別墅住,也沒有傭人阿姨的,什麼都得自己乾。
」許雲秋在許家的那兩年,除了做飯不會,其他活兒倒是乾得挺好的。
他喜歡小鎮的生活,所以可以吃苦也願意吃苦,不需要別人太過照顧,就是不知道沈鶴洲行不行。
沈鶴洲和自己不一樣,他是真的嬌生慣養長大的少爺,說不定在那邊一個小時就受不了了。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沈鶴洲扌莫扌莫他的頭,「我可以的。
」當然得是老婆在哪兒自己就在哪兒啊。
十幾天不見麵那怎麼能行啊。
沈鶴洲看著許雲秋給林海灣發送完畢,定下自己一起去小鎮之後,才安心下來。
許雲秋這麼想去,就當是陪他散散心也行,年後那段時間就請假吧。
茶年前十天左右,原是許雲秋倒數著和任溫朗見麵的日子,聽說他快回橘城了,許雲秋最近幾天都很開心。
不過在見到任溫朗之前,他倒是接到了一個不速之客的來電。
是許雲霖的父親許邱生打來的電話。
許雲秋在許家住了十幾年,也很少見到這位人物。
原先許家爺奶奶在的時候曾經想把許雲秋直接轉到許邱生名下,但是後來發生了一點事情,也許是大家商量了以後覺得不妥,所以這件事並沒有成功。
許雲秋進許家之後是直接掛在爺爺奶奶名下的,十八歲那年許雲秋才單獨分出來自己一個戶口。
不過雖然是這樣,他在許家總要有個名分,說出去也不會太難聽,所以許雲秋從小就跟著許雲霖,叫許邱生父親。
雖然他同這位父親見過麵的屈指可數,也沒有任何感情。
許雲秋其實是不太想接許邱生這通電話的。
畢竟他已經想好了,以後不再跟許家來往的,爺爺奶奶死了以後,他對許家並沒有什麼掛念,說他是白眼狼也好,什麼都好。
他不太想跟許家人再有其他聯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