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2）
而且韓樂自尊心很強，足以看出福利院平日的教育方針，他們會喜歡這種特殊關照嗎？
所以，謝景雲隻能在其他方麵不著痕跡照料一二。
等到工作人員把果籃遞過來時，細心的瑪莎察覺到了，她對謝景雲點點頭，接受這份默不作聲的關心。
得到園長的吩咐，司機把車開的很慢，每當有孩子對某種水果感興趣時，小火車就會停下，謝景雲領著大家進入這片果園，教他們采摘水果。
到了一片甘蔗地時謝景雲有些口渴，旁邊小亭子中有自動刀具箱，隻要用智腦刷一下，確定自己是買票進園，裡麵就會掉落刀具砍甘蔗。
謝景雲豪氣萬狀說道：「來，等著哥哥給你們砍甘蔗吃。」
興高采烈的孩子們聞言連忙搖頭，他們選的入園模式二，隻能采摘不能吃，一路上孩子們都認真遵守規則，哪怕龍眼園的水果小小的塞嘴裡看不見，他們也沒有這樣做。
瑪莎連忙阻止：「園長，這不合規矩。」
「我是園長我說了算，走了大半天孩子們也渴，有幾個孩子的水壺已經沒水了，砍兩根解解渴沒什麼。」謝景雲四處看看，選中兩棵筆直掛霜的甘蔗，揮刀砍斷。
順手挽個刀花。
閃爍寒光的刀鋒在指間遊走，乖順無比。
有個羊角辮女孩一直盯著謝景雲，見到園長隨手挽的刀花更是兩眼放光。
「哥哥，我能試試嗎？」她細聲細氣地詢問。
謝景雲可不敢讓小孩玩刀，連忙將刀扔在一邊，見女孩失落連忙舉起手中的甘蔗：「刀太小不好玩，我們來玩甘蔗。」
手腕一轉，紫皮甘蔗轉成風車，嗚嗚的風聲讓孩子們瘋狂拍手。
「你聽說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嗎？」謝景雲對小女孩眨眨眼睛。
……
傍晚，在夕陽徹底隱沒之前，瑪莎帶著孩子們返回福利院。
在生態樂園門口，孩子們依依不舍跟謝景雲揮手道別，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
羊角辮女孩望著謝景雲暗暗下決定，等她長大掙錢了就來看園長，跟他學習挽刀花。
那個時候園長就不會阻止自己了。
女孩提著屬於自己那份果籃，腳步輕快。
「園長很喜歡孩子？」不知何時來到謝景雲身後的莉莉突然詢問。
聞言，謝景雲表情糾結，點頭又搖頭：「小孩子嘰嘰喳喳有時候真的很吵，鬧得人腦殼疼，但是乖起來又很讓人心疼。」
以為謝景雲會說喜歡小孩的莉莉非常意外。
如果說平日裡謝景雲是愛玩愛笑的大男孩，那今天就是負責認真的大哥哥，全程陪孩子們遊玩不說，還細心體貼。
「我以為你會說很喜歡他們。」
「啊……怎麼說呢，」看著排隊離開的孩子們，謝景雲心情復雜，「這些孩子，是希望。」
跟其他憎恨蟲族的士兵不同，謝景雲是為了師父踏入戰場。
謝景雲喜歡老人，長壽安康，是他幻想過的師父退休後的模樣。
他也喜歡孩子，那是新生的希望，也是戰爭結束的證明。
含糊不清的一句話，隻有同樣上過戰場的莉莉明白謝景雲的未盡之言，她注視著前方，仿佛又回到令人憤恨的戰場，還有那些悄然流逝的生命。
「在這方麵，我也喜歡他們。」
*
滿載而歸的孩子們回到福利院，看到一個帶眼鏡拿著公文包的男人從院長辦公室裡出來。
「叔叔好。」孩子們乖乖打招呼。
眼鏡男人胡亂點點頭，從淩亂的腳步中孩子們敏銳發現這位叔叔不太高興。
福利院的孩子一向擅長察言觀色，連忙讓開，誰知走到門口，眼鏡男人竟對瑪莎說道：
「福利院最近的財政有些困難，即便疼愛孩子，這些東西可以等溫妮經濟寬裕後再買。」
瑪莎一愣，這人是院長的朋友嗎？
羊角辮女孩忍不住替瑪莎解釋：「不是的，這是在附近生態園采摘的，門票300果籃200，小火車園長沒收錢，水果是我們一天的勞動成果。」
女孩說的顛三倒四，所幸眼鏡男人聽懂了，他如同生鏽的機器愣在原地，反應過來後一把抓住女孩的胳膊急切追問：「你再說一遍！」
女孩被嚇到了，使勁掙紮往後縮，韓樂去掰眼鏡男人的手，孩子們圍上來捶打他的胳膊，七嘴八舌地嚷嚷：「你放開雲芸！」
聽到動靜從辦公室出來的溫妮沉下臉，警告說道：「迪恩，這裡不是你的研究所，你嚇到孩子了！」
韓樂終於掰開眼鏡男人的手，將女孩藏在身後狠狠一推：「離雲芸遠一點。」
迪恩被推到一屁股坐在地上，眼鏡歪了，包內文件散落一地，他沒有分給文件一絲注意，隻是扶正眼鏡連聲追問四周的孩子們：
「你說那裡有個能夠采摘水果的生態園？植物果樹都能種在土裡的生態園？！」
隨著孩子們點頭，迪恩欣喜若狂，爬起來飛奔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