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直視的美1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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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眠帶著笑意的莫名挑釁,紀伯倫的電子眼閃爍出危險紅光。

它轉過身、朝著怪物的方向而去,見到它來勢洶洶,怪物揚了下眉頭,感覺有趣,一反常態地將那些擋住自己的惡念絲線挪開,難得對見識智能設備被汙染的愚蠢模樣重生興趣,預備在這小破機器人身上看點笑話——

絲線遊弋抽離,才到中途,漂亮怪物忽然轉開了注意力。

他偏過頭,看向別墅廚房窗戶外,外麵仍舊風景晴朗,可他卻看到了數不清的扭曲欲念在朝這裡靠近。

是怪物群。

被他的氣息吸引著、從海邊上岸,遲遲登陸的怪物群。

於是眠一言不發,操縱惡念絲線遊動轉移,大片的墨色湧向窗口,等紀伯倫屏幕上一花、想要仔細看清楚時,圓圓的腦袋在這大廳裡三百六十度轉了一圈,卻沒有掃描到任何一點關於遲陌這位囂張新朋友的影子。

……

是夜。

月寒如雪,銀色月光覆蓋城市,某條小巷裡,一道頎長影子斜映在牆上,隨他行進的動作,黑色長發與淩亂沾染粘稠血色的絲線交錯飛舞。

因無人能觀賞這詭異而美麗的一幕,運用惡念絲線將一波波湊近的怪物解決之後,眠倚靠在層疊的磚牆邊,不去看地上亂七八糟的怪物屍體,隻兀自用指尖點著自己的唇。

他還在回味白天從遲陌身上嘗到的新情緒。

明明被他親得暈頭轉向、甚至也不知道被他如此親近的理由,可後來被他抱在懷裡親的時候,遲陌身上冒出了一股很淺的、微微甜的情緒。

以至於怪物本來隻是想淺嘗輒止地探尋自己究竟想要抵達何等深處,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遲陌的衣服都滑落肩頭,衣領鬆垮掛著的地方,還露出半邊牙印。

除了他們倆,誰也不知道這衣衫下痕跡綿延多少。

「唧!」

麵前一隻小怪物發出的奇怪聲音將眠注意力拉回,磚牆縫隙裡切割的銀白月光照亮怪物黑金的眼眸,他不經意朝被攻擊的小怪物看了一眼,以為是自己剛才走神太厲害、才誤留對方性命。

更多的黑色絲線傾瀉過去,幾乎將那小怪物團團包圍與淹沒,片刻之後,原地隻漫開藍色的液體。

黑色絲線有生命般抽離……

「嗯?」

眠定睛看去,發覺那團藍色的液體隻不過是小怪物變化形態的偽裝,此刻那些液體似沸騰的水,朝四下活路奔逃而去!

艷麗麵龐上,他五官裡笑意退卻,將方才那些絲線緩緩收了回來,借著今夜霜色明亮的月光,仔細打量自己身上這由世間最純粹的惡餵養出的強大武器。

能將世間一切存在撕碎的惡念絲線,如今在月色裡竟有部分區域變得晶瑩且透明,眠定定地看了一會兒,把那晶瑩透亮的部分聚集到一處,變成幾根單獨的絲線,他以指尖觸碰了下,又軟又滑。

隨後,絲線隨他意念變得尖銳、與其他墨色惡念一樣成為攻擊狀態,怪物再次伸手過去——

透明的絲線被他輕易按折、柔軟不已。

像果凍。

沒有任何攻擊力。

他撚著這絲線,神色莫名。

很突然地,眠想起來一個煩人的家夥,那個剛從遺跡裡被釋放出來、叫囂著要侍奉他為神,為他畫滅世大餅、卻又時時刻刻惦記他力量,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挑釁他的怪物。

他攥緊掌心的絲線,忽然覺得有些煩躁。眠無比確定,現在他依然能擁有將那個怪物絞滅的能力,可是他不想寬限那家夥這麼長的時間,多一分、一秒,都讓他覺得不悅。

惡神喜怒無常,在墨色絲線映照月華光芒流淌時,漫不經心地想:不如現在就去殺了他?

念頭出現在腦海中,怪物鎖定決策的剎那,視線範圍內忽而瞧見幾根花與葉齊落的海棠枝,那枝條迎風狂舞,甚至還沾染了根部泥點,並無白日裡的清新。

在植株沖過來之前,眠嫌棄地挪開了視線,揮出黑色絲線想將它纏起來丟遠,但在那之前,垂絲海棠無數枝條上的眼睛都在剎那張開,向它的神打出了一條訊息:

「你的人,跑了。」

絲線頓時停在半空中,伴隨著怪物陰晴不定地詢問,「什麼?」

垂絲海棠枝條簌簌抖動,因無法言語、哪怕生長出足夠流露情緒的眼睛,也終究難以表述出人類復雜的行為,於是它隻能抽出無數枝條,先團出一道細長的人影,再團出一個圓滾滾的紀伯倫,想了想,它又堆出了幾個四四方方的行李箱和那棟大別墅。

用光了大部分枝條的海棠用新枝指了指那棟別墅,然後用矮的那道身影,推著高個子與那些四方行李,活靈活現地給它的神表演完了他的獵物逃跑全過程。

巷道裡落下的月色仍白如霜,隻是此刻不知怎麼染上了肅殺的冷意。

完全看懂了遲陌被紀伯倫帶離過程的怪物冷笑一聲。

先前追殺另一隻怪物的念頭此刻被全然拋到了腦後,現在他有了更需要處理的事情——

把某個逃跑的家夥逮回來。

-

十數分鍾以前。

「遲少爺。」

與此同時,開著地暖與加濕器,體感舒適的別墅房間裡,遲陌被機械音喊醒,他意識轉醒太慢,因為先前睡姿的問題,導致肩膀和脖子都有些泛酸,習慣地抬手捏了捏,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今晚眠不在,他好像不必睡得這麼難受。

「紀伯倫,」他抿了抿唇,從自己的困意判斷此刻應當還沒天亮,難得有些疑惑吵嚷他睡眠的機器人管家,「有什麼事嗎?」

腦袋圓圓的機器人佇立在他床頭,兩隻發電子眼閃爍紅光,將整個臥室映成忽閃忽閃的紅色,但因遲陌本人看不見這景象,故而並多少詭異感。

「他出去了很久,還沒回來。」

紀伯倫剛才將整棟樓上下都跑了一遍,確定沒有遇到那個行蹤不明的家夥,於是連夜搖醒小主人,認真建議,「您現在和我一起離開,應該不會被追上,我已經為您規劃好了路線。」

遲陌:「?」

他懷疑自己沒睡醒,鮮見地沒弄清楚紀伯倫想表達的意思:「離開……什麼?」

機器人吐字緊湊,給人一種嚴厲而緊張的感覺,「離開您那位叫『眠』的朋友,因為他對您不懷好意。」

扌莫索著從床上坐起來的青年將鴨絨被壓到肘下,聽完機器人管家對眠的評價,他很和緩地糾正,「紀伯倫,他不是朋友,是家人。」

這次「?」的輪到紀伯倫。

因為遲陌的定義,它本能修改關於『眠』的資料與權限,但一邊開放家人權限,程序記憶一邊提醒它,對方咬過遲陌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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