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竹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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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處時間一久,司吉月對沈灼洲也多了幾分了解。

沈灼洲是個隨性至極的人,雖然是個水係修士,但是司吉月卻從來不見他用法術操控舟錫山上的河流湖泊,亦或者任何一條小溪。

甚至在下雨的時候他也不會選擇用術避雨,反而極其自然地從自己懷中乾坤袋裡掏出兩把油紙傘,一把給自己,另一把留給自己小徒弟,是在不行還可以就近摘兩片大荷葉。

司吉月舉著紅彤彤的油紙傘,蹲在滴雨的樹叢間,甩甩自己沾染水汽的頭發,她半長的頭發濕噠噠的,像個沒精打采的白色小狗。

司吉月望著沈灼洲的衣角,忍不住抿嘴,她想不明白:就算沒有毀天滅地的力量吧,難道連個避雨的小法術也使不出來嗎?沈灼洲整天笑眯眯的,就這麼「得過且過」,從來不使用什麼法術,而且臉上常露出聆聽般的神態,他帶著司吉月在整個舟錫山裡逛來逛去,帶她一起熟悉山上的一草一木,偶爾在司吉月運轉靈力的時候指點她一二。

沈灼洲和司吉月一起坐在院子裡的「棗樹」上,抬頭望著樹影裡參差的光影,對小徒弟說:「徒兒,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樹?」「棗樹?」司吉月抬頭望望滿樹上的果子。

「不是。

」沈灼洲笑著搖了搖頭。

「那是什麼?」司吉月來了幾分好奇,仰著腦袋極力往上看。

「一般人稱之為春秋果。

」沈灼洲摘下一個果子,果子脫離了樹枝以後在短短幾秒之內就開始發皺。

司吉月於是湊得更近了一些,借著沈灼洲的手細瞧,在沈灼洲的示意下自己也抬手摘下一個了春秋果。

沈灼洲隻是笑著看她的動作,沒再說什麼,司吉月便好奇地問:「師父,這果子是乾什麼用的?可以吃嗎?」沈灼洲搖了搖頭,「理解一個事物存在的本質,比知道它的作用還重要……世界上很多事很多東西,都是沒有意義的,你的作用是什麼?我的作用又是什麼?盡管意義未知,我們卻依舊活著。

」司吉月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沈灼洲笑了,輕輕點了下她的額頭,又說:「我們為什麼要修仙呢,為的是錦衣玉食,遊山玩水麼?亦或者移山填海、摘星捉月?有人為了長生,有人為了成仙……你是為了什麼呢?」沈灼洲垂眸看向手心的果子,溫和地說:「春秋果,十年才會結一次果子,急不得……也毋需急。

」司吉月拿著手中的春秋果,若有所思地看著沈灼洲,半晌,忽然拿起自己手裡的果子啃了一口。

她往嘴裡放的動作太快,沈灼洲來不及阻止她,司吉月很快又苦著臉把嘴裡那口苦果子吐了出來,她一張小臉因為嘴裡的苦澀狠狠皺了起來,甚至狠狠打了個哆嗦。

「好苦……」沈灼洲扌莫扌莫她的頭,忍不住展眉笑起來,他從指尖調動起水流,餵給司吉月讓她用來漱口。

司吉月拿著手裡的春秋果繼續盯了一會兒之後,就把它扔了。

她不為長生,也不為成仙,司吉月隻是想要超過裴倨,想要將他甩在身後。

對她來說,這樣就夠了。

***自從吵架以後,司吉月已經三天沒和李星火見過麵了,與其說是巧合,不如說是李星火有意避開她。

為此,李星火甚至連飯都不跟幾人一起吃了,司吉月更是憋著一口氣。

晚上,司吉月罕見地有些了些困意,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打坐一個時辰以後,她迷迷糊糊地蜷縮在床上睡著了。

兩個黑色的人影突然出現在門外,舟錫山上晚風陣陣,因此他們走動的聲音也淹沒在樹葉相互摩擦發出的喧嘩聲中。

李星火推開門,沈灼洲跟在後麵走進來,為了避免一個封閉的環境,他沒有關門,特意將門稍微敞開了一道縫。

李星火走到司吉月床邊,拿起她那隻傷痕累累的爪子看了看,幾天前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隻留下來一些深深淺淺的傷疤。

司吉月手上還帶著一枚灰撲撲的石頭戒指,李星火忍不住嘖了兩聲,「喲,還帶著戒指呢,這是真打算回去嫁人了?」沈灼洲無奈地瞧著自己還在嘴硬的大徒弟,伸出手拍拍他的後背。

李星火被沈灼洲順完毛,於是收起臉上那副帶著點嘲諷氣的表情,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掏出藥膏來給司吉月在手上厚厚地塗上一層。

左手塗完又換右手。

嘴上嫌棄個不停,但是動作卻很輕柔。

沈灼洲眼含笑意,慈眉善目地看著他的動作,沈灼洲向來不吝惜從自己口中說出來的誇獎,逮著機會就對大徒弟一頓猛誇,他壓低聲音輕聲道:「唉呀,星火已經是成熟可靠的師兄了啊……不過,你要是心疼你師妹,怎麼不當麵跟她說明白?」李星火動了動,但沒回答。

沈灼洲看李星火麵無表情的臉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這孩子又犯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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