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沈清澤鍾愛日餐,執意要特地從城南跑到城北吃omakase。
崔翕聞並不重口腹之欲,飲食方麵的選擇權選在沈清澤手裡。
拿了藥從餘升允堂出來,沈清澤坐上崔翕聞的副駕,聯係另外兩個平日裡一起玩的朋友,儲崢和甘景譯。
他們和甘景譯三人從小一起長大,幾人年齡和家庭背景皆相仿,如今崔翕聞開始繼承家業,甘景譯有自己的建築設計所,沈清澤隻能算個無業遊民。
儲崢是崔翕聞留學時認識的朋友,研究生時期兩人合夥建立了一家生物科技公司,崔翕聞負責資金與管理,儲崢負責技術與研發。
因為誌趣相投,加入後成了四人組。
崔翕聞向來在美學上煮鶴焚琴,譬如今天就不懂欣賞餘大夫的韻味,沈清澤便打算講給儲崢和甘景譯聽。
要讓他們知道,像餘大夫這樣特別的美人,實在是可遇不可求。
兩人到達縱鮨時,儲崢和甘景譯已經在包廂裡等著他們。
作為A市少有的上榜黑珍珠的日料餐廳,縱鮨一共三間包廂,因沈清澤的緣故常年有一間為他們四人而留。
餐廳位於二十九樓,他們的包廂視角最好,透過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個A市璀璨的夜景。
拉上窗簾的話,又是自然清雅的典型日式裝修。
崔翕聞朝他們微微點頭,進門後脫了大衣隨手搭在門口衣架上。
沈清澤學他的樣子,笑嘻嘻也脫了羽絨服故意蓋在大衣外麵。
崔翕聞嫌惡地用一根手指挑開沈清澤的羽絨服,抽出自己的衣服改放在椅背上。
沈清澤已經落座,冷哼一聲:「瞎講究。
」縱鮨的店員熟知他們的習慣,無關人員能少則少,日籍廚師並不會像麵對其他顧客時那樣介紹今日食材,僅在他們提問時作答,其他時間都是安靜地備餐,存在感極低。
儲崢親自為他們倒茶,甘景譯早就開始獨酌,笑而不語。
沈清澤明知故問,意在引出他想聽的話題:「是茶是水?今天我去看了中醫,大夫建議我少喝濃茶哦。
」儲崢最是心善,聞言便關心道:「身體不舒服?怎麼想起看中醫了?」沈清澤輕咳一聲,從那位叔伯開始,緩緩引出今日想講的話題。
沈清澤說起故事來就像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半晌過後餘大夫還沒登場。
崔翕聞和甘景譯早就習慣,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
儲崢有心聆聽,時間長了不免也開始走神。
廚師將品相上乘的飽滿魚子醬擺放到整隻牡丹蝦上,無論是動作還是食物色澤都頗具美感。
崔翕聞漫不經心地看著,緩緩舉起青瓷杯抿了口茶。
這一個動作,倒是引起因沈清澤唐僧念經而百般無賴的甘景譯的注意。
他挑了挑眉,看著崔翕聞握杯的左手,含笑道:「婚戒不錯。
」沈清澤被迫中斷自己的話題,和儲崢兩人一起將目光匯聚到崔翕聞手上。
「是嗎?」崔翕聞沒有放下水杯,而是微微轉動舉杯的角度,借著瓷釉柔和的光,仿佛自己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枚婚戒般開始細細打量。
事實上這枚婚戒他已經戴了將近半月。
他和對方對結婚這件事都不甚上心,因此這一對婚戒是由老太太為他們準備的。
老人家總是想給孩子最好的,尤其是婚姻大事,她又如此寶貝那位他不甚熟悉的孫媳。
婚戒請了法國知名的設計師,崔翕聞奶奶一大把年紀還親赴蘇富比拍賣會,千挑萬選選出一枚將近九克拉的上品藍鑽製作女戒。
為了契合有「為愛加冕,一刻永恆」之意的華麗戒托,這顆藍鑽被重新切割到七克拉,那些邊角料中較大的一顆,安在了他這枚簡單許多的男戒上。
崔翕聞手指白皙纖長而骨節分明,鉑金和藍鑽與這雙手相得益彰。
幾人也深知他結婚不過是給家裡一個交代,自己絲毫不在意,因此領證後也未曾了解過崔翕聞的那位結婚對象。
他似乎一直比他們成熟些,在沈清澤依舊信奉「真愛至上」的時候,崔翕聞已經冷靜地可以把婚姻當做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來換長輩開懷。
br/>或許也是因為崔翕聞冷情冷感,不通情愛。
盡管如此,儲崢還是由衷道:「恭喜。
」聽到這兩個字,崔翕聞眼底有幾分戲謔,緩緩轉動這枚主體為鉑金材質的婚戒,然後對著其他三人晃了晃,點評道:「蠻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