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日進鬥金（1 / 2）
雜宗，位於莫國境內的北嶺。
傍晚時分，一座座山峰在夕陽的映射下，猶如勾上了一輪輪金邊。
飯堂。
「林安生，今天的價格是不是標錯了。」
一張餐台上，橫十六豎六擺著九十六份菜餚，下頭溫著炭火，上頭掩著菜罩，一名藍袍青年看著標牌上的價格，眸光微微閃動。
餐台後頭，名叫林安生的少年長了張有些稚嫩的清秀麵孔，麵對藍袍青年的的質問，氣定神閒地微笑道：「凱師兄，聽說前不久你突破了大境界，宗門月供漲了三成，恭喜啊。」
「不過是水到渠成，比我預計的晚了一個月，嗯怎麼個意思，我的月供漲了，菜價也得跟著漲，這是把我當什麼了？」藍袍青年挺了挺月匈膛，責問的語氣，臉上卻是拂起一股春風。
林安生搖頭一笑：「誤會了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的修為提升，月供水漲船高，總管大人的廚藝精進，價格往上提一提，是不是也理所應當？」
說著，掀開一個菜罩，又補上一句：「這可是總管大人親自掌勺。」
精致的菜色映入眼簾，撲鼻的香氣湧入口鼻，藍衣青年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再望向隔了幾步遠另一張餐台上，一大鍋一大鍋裡頭，對比之下顯得頗為粗糙，熱氣全無的菜餚，眼中多了一抹嫌棄。
「真是實話？」
木牌上寫著「售罄」兩個大字。
「實話，絕對是實話。」
小胖子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林安生來到後堂，在一張方桌前坐下，開始清點靈石。
小胖子趕緊補上半勺，對方這才接過，冷哼了聲，丟下等價半塊凡品靈石的銀兩，轉身走人。
看到標牌上更新的菜價，黃裙少女杏目圓瞪，臉頰略帶薄怒，身邊的白裙少女桃腮微鼓，櫻桃小嘴輕輕抿著，唇角下彎，顯然與黃裙少女是一個想法。
「你知道，問題出在哪兒嗎？」
另一張餐台，三個夥計忙得不可開交，其中一個小胖子抽空朝這邊看來，林安生沖他攤攤手，意思我這裡收攤了。
夏婉竹螓首輕搖，語氣中多了一份斷然：「我說了，天賦再差也不至於此，你最大的問題在於閉門造車，沒有師長從旁指點，沒有同門間交流切磋，又缺乏實戰歷練，長此以往，很容易就走進了死胡同，甚至還會走岔路。」
夏婉竹淡淡道：「外門藏書閣，外門弟子隻被允許每月進入兩次，每次至多待三個時辰，而你拿著我的長老牌，可以自由進出，不限次數，不限時辰。」
林安生頭大，夏婉竹是說一不二的風格，以下逆上又是大忌，以往隻要她有了決定，身為下屬的他都會從命，可今天這事，卻是斷斷不能。
更更離譜的是，那些吃小鍋菜的明明就是冤大頭，還樂嗬嗬的，感覺大把靈石是撿來的一樣，反觀吃大鍋菜的，一個個吃錯了藥似的，動不動朝他撒氣。
直到清點完半數靈石，過於專注的林安生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了眼前那道迷人的風景線。
「琴師姐，瞧你說的，總管大人花了大半年時間，研製出幾種新的醬料，其中一味醬料專為熬湯，不光味道鮮美，還有養顏的功效。」
林安生聽後立馬搖頭：「我才煉體五重，根本不可能選上，參加隻會丟人現眼。」
旋即，起身喊了一聲「竹姐」。
小胖子吐出一口氣，看看三人忙活半天還剩了一多半的八個大鍋，再望向施施然去往後堂的林安生，頗受打擊地連連搖頭。
他苦著臉道：「竹姐，我知道您是好意，可我練武隻是為了強身健體，沒什麼大的野心，還是算了吧。」
盡管每天都能見到，可如此近距離的欣賞，眼中還是忍不住閃過一抹驚艷之色。
理由很簡單，小鍋菜是林安生的點子，隻在晚飯限量供應也是林安生想出來的營銷策略，最關鍵的是，小鍋菜與大鍋菜區分的本質是口味與菜色，那些醬料的調製都是出自林安生之手，並且由林安生掌勺。
一名穿著麻衣的男性弟子不悅道：「龍椒炒射鹿肉才舀了半勺，故意的是吧？」
林安生暗嘆，哥們兒不想拋頭露麵，更不想有萬一。
送走了凱師兄，又來了兩名女性弟子。
林安生抬頭看來。
顧師兄隨他的眼神瞄了瞄，輕咳一聲，眉頭舒展開來，隨聲道：「那就與雨柔師妹一樣，也給我來一份。」
「動作快點，發什麼呆，一副傻笑的樣子，胃口都給你倒沒了。」小胖子苦逼地笑了笑，就聽一聲嫌棄的嗬斥，笑容瞬間僵化。
連接夥房的通道口，布簾被一隻素手掀開，一名女子款款走了進來。
不到一炷香，全部售罄。
「換作其他外門弟子，有你這樣的條件，即便天賦再差，從零開始，三年時間怎麼著也該是煉體六七重，可你才煉體五重，還是上個月剛剛破境。」
她道：「下個月，宗門招收內門弟子，按規矩是從外門弟子中選拔，我有一個舉薦名額，可以破格讓你入圍。」
說罷，轉回主題：「內門選拔是綜合考評，不同的境界有不同的標準，境界高未必選上，境界低未必選不上，是以，你不用太妄自菲薄，退一步說，即便沒選上就當一次歷練，機會給你了，能不能把握住得看你自己。」
味美加上養顏，直接讓她們失去了抵抗力。
隻是半炷香功夫，林安生便將九十六份菜餚全部推銷了出來，一手抱起裝滿靈石的木盒，一手從兜裡掏出一個木牌矗在空盪盪的桌麵。
夏婉竹收回思緒，微微頷首，落座後看林安生又要接著清點，紅唇輕啟道：「有個事兒是關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