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出頭(求追讀)(1 / 2)
現場一片沉寂,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林安生的答案。
林安生沒有讓眾人久等,但也沒有給出正麵的回答,而是目光轉向高台之上,向郭淮五人躬身行了個弟子禮,然後大聲道:「雜宗弟子林安生有三問,鬥膽向幾位宗門長老請教。」
郭淮五人有些意外,要不是有過戒律堂的前車之鑒,甚至會驚訝。
平日裡,內門弟子見到他們幾個都是畢恭畢敬,外門弟子更是大老遠地就鞠躬行禮,大氣不敢喘一聲。
林安生一個雜役弟子,竟是在這樣的場合,眾目睽睽之下,主動找他們請教,光說這份膽魄,內外門弟子中怕是沒幾個能及得上。
之前那位閉目養神的武堂的長老已然睜開了眼縫,俯望著行禮後挺直月要杆,臉上無悲無喜的林安生,老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之色,惜字如金地吐出兩個字:「問吧。」
林安生拋出第一問:「我雜宗招收弟子自有一番審核標準,既然收了弟子,就代表了宗門的認可,包括這位弟子的身份過去,是也不是?」
隻要通過測試,不在官家的「黑名單」之列,不問高低貴賤,來者不拒。
這是雜宗招收弟子的標準,也是雜宗在莫國民間擁有讓其他修行門派望塵莫及的聲望的根本原因之一。
既然雜宗收了他這個雜役弟子,也就意味著對他過去的認可,誰要拿出來說事,那就不是對他個人,而是對雜宗的質疑。
郭淮眉頭一皺,給一名武堂長老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長身站起,麵無表情地上前幾步,也不吭聲,隻是定定地看向那玄宗長老。
琴芊芊火道:「你這血口」
王佑仁噎得不輕,臉色好不難看,他是玄宗內門五大弟子之一,在內外門弟子中是領袖的存在,聚氣上品的修為,更是壓過宗門大多數執事。
當然,他們的立場肯定是站在師雨柔這邊,可問題是,這個結論他們單方麵下不了,玄宗也不會認,還會盯著不放。
任她說得口乾舌燥,王佑仁隻把她當成空氣,直直地盯著師雨柔道:「你認得費仲,卻一指將他擊殺,憑這點,我就有理由說你是惡意殺傷。」
師雨柔會對費仲一擊必殺,他至少有一半的責任,若不是昨夜他再三灌輸今日這場對抗分勝負,也分生死,還將勝負的最大一份責任與壓力推到她的身上,她十有八九是下不了這種殺手的。
卻是被一個雜役弟子甩了臉色,何時受過這樣的待遇?
他臉色一沉,就要再說什麼,一道慢條斯理的聲音傳來:「玄宗弟子違規在先,這是不爭的事實,雜宗弟子即便出手重些,那也是情有可原,算不得惡意殺傷。」
被逼無奈,隻能是用驅虎吞狼之計。
而這個結論一出,林安生徹底脫罪了。
一個小小的雜役弟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攪局,已經讓他忍無可忍。
郭淮五人不著痕跡地交換了下眼神,心中都是又好氣又好笑,不由想起林安生在戒律堂的慷慨陳詞,當時他們不在場,隻是後來聽聞。
林安生也不想的,他知道這與以下犯上一樣,是犯忌諱的事兒,甚至比以下犯上更忌諱。
「不錯。」
惹上虎肯定是比惹上狼更危險,可總比眼下就被狼給咬了好。
高台之上,郭淮五人的臉色都不好看,玄宗弟子被害,玄宗長老上雜宗問罪,還驚動了十三司的人,這事在修行界早就傳得沸沸揚揚,嫌疑對象正是師雨柔等人。
雜宗一名武堂長老已經下了定論,再糾纏就是不給主人家麵子,隻會因小失大。
「沒錯。」
王佑仁一愣,錯愕地望向高台上的施俊傑。
其一,將入宗門前的過去撇清。
話音落下,滿場沉寂。
要是心裡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以對方的實力一巴掌就能拍死他,而且真要如上次那名玄宗執事那樣發動突襲,郭淮五人怕是來不及阻攔。
王佑仁嗓音一提,蓋過琴芊芊,繼續道:「而且,你不光認得費仲,知道他是費家嫡係子弟,還知道他的另一個身份,那就是,顧成年的親表哥。」
另一處高台,玄宗四長老有的皺眉,有的眯眼,還有的繃起了臉。
更可慮的,玄宗五弟子被謀財害命一事,到現在都沒有找出真正的元凶,玄宗鎖定的最大嫌疑人,依舊還是師雨柔等人。
林安生吸了口氣,壓住心跳道:「弟子不是不知輕重之人,若是沒有憑據,又怎敢當眾開口。」
王佑仁不是個不懂進退分寸,完全是被林安生搞壞了心緒,很快想明白了什麼,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拱手應是。
其三,就事論事,讓他們對玄宗之人指他惡意殺傷一事,給出一個明確的定論。
這是逼他們就範啊。
「詆毀我玄宗的清譽,即便是在雜宗,老夫也容不得你信口開河。」另一處高台,一名玄宗長老豁然起身,如雷的喝聲中帶著一股濃烈火氣,轟隆隆地響起。
以雜宗長老之尊,又是在雜宗,這個定論隻要一下,那就蓋棺論定了。
「有何憑據?」那玄宗長老咄咄逼問,神色益發冰冷,仿佛下一刻就要對林安生出手。
可以他們的閱歷,由表及裡,又怎麼會體味不出林安生的真正用意,那是以大義逼季長老就範,還是不得不就範,從而達到不被搜查的目的,更直白一些,就是為自己消災免難。
就見他身姿筆挺,不卑不吭地對高台上的郭淮五人拱手道:「各位長老,弟子絕非信口開河」
「無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