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近女色陽良翰（1 / 2）
有一說一，眼前這食堂不算太大。
特別是在曾被無數活菩薩肉身布道的照片轟炸過的歐陽戎眼裡。
但是架不住它鼓鼓囊囊的，就近在咫尺啊。
所以睜開第一眼看去，確實占據了大部分視野，讓正人君子都陷入了短暫沉思，然後……他凜然正氣問：
「你乾嘛？」
「月匈脯」被嚇的一顫，縮了回去，老實跪下。
「稟郎君，奴婢進來是給您送個熱水囊的，暖和下被窩，可見您靠坐枕上睡著了，心想著扶你躺下，睡的舒心些。」
「你叫什麼名。」
「半…細。」
嬸娘這貼身侍女口音聽著有點奇怪。
這位來自異域他鄉的新羅婢在床榻前欲言又止，似是想說「郎君想玩惡少貞女的角色扮演也不是不行但別塞口球別綁繩子別打屁股……」
半細立馬點頭，然後似是覺得答應的太快，趕緊搖兩下，但似是又覺得不該矜持，又繼續點。
「起來吧，嬸娘不在，你不用跪。」
隻不過待其走遠後，甄氏從容淡定的臉色瞬間一垮，下意識將斷柳纏在食指上，凝眉擔憂：
新羅婢也與菩薩蠻、昆侖奴和西域姬一起，成為了洛陽貴人們的『炫富四寶』……
歐陽戎抬頭，又在偷看他的小婢女趕緊偏頭，可眼神裡藏著的仰慕與期待卻是沒逃過歐陽戎眼睛。
檀郎這是什麼特殊癖好？當慣了正人君子，想體驗下花花太歲強上烈女的滋味對吧？！
可是歐陽戎卻是沒興致聽她說話了，揮揮手就把一臉不舍、追悔的半細打發了出去。
歐陽戎頓時了然，原來是個新羅婢，嬸娘也真是舍得花錢趕時髦。
「檀郎回去好好休息。」
半細：「……」
門外正偷聽的某婦人：「？？？」
歐陽戎長嘆一聲，準備讓她好好見識一下什麼叫士林清流嘴裡的『不近女色陽良翰』，用他這一身浩然正氣斥退。
歐陽戎接過，隨手塞進被子裡，看見站在原地沒立馬走的半細，他瞥了眼房門方向。
歐陽戎無奈，「說話。」
最後，羅裙婦人兩手捂月匈捧心長嘆，「欸，也罷也罷，至少還是有好消息的——檀郎他是喜歡女人的，而不是……不近女色近男色。」
別看大周眼下皇嗣之爭正鬥的激烈，神都朝堂上一天都不太平，可洛陽城內卻是一副盛世繁榮、萬國來朝的盛景。
「新羅。」
歐陽戎居高臨下的打量了下。
……
歐陽戎翻過身，仰躺在黑暗中，盯著漆黑的天花板，又想起了白天半細的事，還有甄氏一直緘口不語但其實一直心念的五姓貴女光耀門楣，身邊女子這些小心思他其實都清楚，但……
可話到嘴邊，又突然轉念，改口：「伸手。」
新羅婢肩一顫，飛速瞄了一眼榻上臉色憂鬱的「檀郎」，不過還是害羞的緩緩將手伸去，嘴裡還小聲：「郎君……」
此時房內外二女，感覺腦容量都有點不夠用了……
「記住！」甄氏忽然叫住半細，頭也不回的冷聲道:「今天屋裡什麼事也沒發生，檀郎他什麼話也沒對你說，你什麼也沒聽見！外麵也永遠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否則嗬……」
因為這就是大周朝的底氣：在經歷了之前數百年的南北朝鼎爭、漢夷大融合後，這個新興的大一統王朝，國力傲視周邊一眾蠻夷小邦，文化、軍事、經濟皆是霸權，是無可置疑的天朝上邦，撫馭四方。
「嬸娘也是。」
這女婢穿了件青色齊月匈襦裙，月要上係了條淺紅月要帶，雖叫半細，可身材姣好，倒是不細，不過此時她乖巧的跪在他腳下，低眉順眼；瞧著就楚楚可憐的臉蛋，還畫著兩條細眉，雅名倒也不算取錯。
入夜，三慧院，飯桌上。
新羅婢就是這麼來的。
她點頭。
沒聽到木魚聲。
……
「到底點頭還是搖頭？」
可歐陽戎半點不想墨跡，直接一抄，把她手抓起，然後他握著這隻柔手靜待了三息，微微挑眉。
幾人都不說話，麵色如常，似是上午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一樣，歐陽戎不動聲色瞧了眼半細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