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價值一萬功德的福報（2 / 2）
歐陽戎放下繩梯，再次進入了地宮。
「歸去來兮？」
黑暗中瞌睡點頭的枯槁和尚一下驚醒，嘴裡佛唱一聲，誠懇道：「施主，此地是蓮花淨土，上麵乃無間地獄！」
這瞬息的變故讓歐陽戎大腦還沒來得及反應，意識就被猛抽進了位於萬裡雲端上的功德塔。
下意識伸手觸扌莫這陰刻，剎那間，他渾身一顫，不是指尖觸電，而是耳後耳畔隱隱聽到震撼鍾鳴響起。
歐陽戎陷入了沉思。
而那八重寶函很大，像俄羅斯套娃一樣，套了八層盒子，最裡麵裝的就是這個蓮花金燈了。
是在火折子照舍利子的時候發現的。
而現實中因為他的手已從四字陰刻上拿開，福報鍾早已重新恢復了寂靜，功德塔再次隱入雲端。
歐陽戎踉蹌坐地，看見上方原本亙古寂靜的福報鍾，此刻正微微顫鳴，紫氣在鍾身湧溢。
隻是他當時把它當個趁手物拋投的時候，倒是沒想到，連這蓮花金燈也隻是個儲物容器，裡麵裝的是更貴重的佛寶，後來他又急著出去，也就沒在意地上這些珠子了。
今夜的月光有些暗。
然後歐陽戎瞥到了一行字。
「另外，既然肉身成佛，靈魂飛升了，留下的那具栩栩如生的肉身呢，倒是想瞧一瞧……額。」說到一半，某人似是想起什麼，有點兒心虛的撇了眼不遠處的半截蓮花金燈，與散落一地的奇怪橢圓珠子。
僧人又是熟悉的一手指地，一手指天的悲憫姿勢。
就像一個寒江獨釣的鬥笠老翁起身抖落一身雪花。
歐陽戎蹲下一瞧，立馬想起了什麼。
而福報鍾依舊微顫抖「雪」，安然無恙，毫無變化，似是剛剛那「一尾遊鯉」太過弱小，絲毫無法撼動，跟別提敲響了。
聽地獄笑話，並且臉上笑出來就是「行」的一種，佛祖給你嘎嘎扣光。
歐陽戎若有所思，轉身朝地宮中央的束月要仰覆蓮座走去。
「晚上好呀，不知大師。」
因為井口邊放了一堆軟繩梯。
或許是某人心誠，或許這些舍利子眼下真是被所有人遺忘的無主之物了，竟也沒扣他功德……
不愧是高僧們，往爐子一趟真是什麼都能燒得出來，和開盲盒一樣……不行，打住不能笑。
當初，這蓮花金燈原是歐陽戎從一枚八重寶函中取出來的，後者原先擺在蓮花台座上，他醒來就在旁邊了。
目睹這一幕，歐陽戎愣楞，緩緩消化著震撼，「功德不夠嗎……」
位於這座石質的束月要仰覆蓮座的腳下，被蓮座的陰影遮住的東南側。它被陰刻在地磚上，也難怪此前一直沒有發現——它永遠位於井口日光與月光的盲區中。
歐陽戎貼著地宮的牆壁繞走了一圈，這回才看清了此前一直忽視的壁畫。
這不是善導大師提過的，他那師叔祖「飛升淨土」前留下的字嗎？原來還留在這兒……本以為是墨跡或血書什麼的，早被清洗掉了。
不過待他沿著記憶再次來到悲田濟養院，扌莫索來到那口井旁，卻發現繩子有些多餘了。
如果善導大師沒對他撒謊，那麼當年那位肉身成佛的衷馬大師就是坐在這個位置……飛升淨土。
「積攢功德後，真能在此地飛升淨土嗎？如果我治好了水患，或者做了其它大功德之事，能否也飛升淨土。」
他走去，將糕點與水果放在秀真僧人的麵前，然後舉著火折子，環繞地宮走了起來，開始仔細打量此地。
歐陽戎低頭盯著陰影中的四字陰刻。
「淨土地宮……佛本生故事……得道飛升的僧人……歸去來兮福報……這些到底是巧合，還是真的…回家的路。」
他臉上的光影忽明忽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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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