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蝴蝶結與驚喜（2 / 2）
嬸侄二人來的有些早，謝家父女還沒來。
甄氏嘆氣：「沒事沒事，是檀郎他起的太早，有點猴急了，所以才來早了點，還沒到點呢，謝先生與婠婠沒遲到。」
……
歐陽戎心裡搖頭，淡定的把公文放到一旁，開始吃粥，像是知道了結果一樣，過程都不願聽了。
他不是聖人，可，他也不視之如常。
再次回到昏暗的病房，榻上的病漢圍著似是裹屍布般被褥，臉龐的僵硬似是有些灰敗的死氣，某一刻他突然痛的抽搐起來，阿青與柳母急忙抱著張被褥撲過去，緊緊抱著他，好一會兒才平息下來。
「……」
阿青撐著油紙傘，怕雨水打濕挽起衣裳下擺，她在雨中踮腳望著某人離開方向，站了好一會兒，女孩才低頭，看了看身上這件散發男子氣味的衣衫，最引人側目的是，他在她月要間係的那個形似蝴蝶般的繩結。
可沒想到，謝旬卻是笑了笑，「有一件事，需要勞煩夫人和良翰了。」
歐陽戎又嘆口氣，「那可惜了，再找個多好。」這樣就不用來天天煩他了。
歐陽戎早早起床，與甄氏集合，一起去往了東林寺的早齋院。
「呸！瞎說什麼呢檀郎，嬸娘都老大不小了，等個屁的郎君。」甄氏舉起勺子，做欲敲某人腦袋的動作，歐陽戎歪身躲了下。
甄氏沒理他，期待的看著謝旬，尋找話題：「謝先生昨夜……」
歐陽戎本以為最後一步『吃紙』可能會顯得這「神方」有點降智，可是沒想到阿青與秀發聽到後，更加深信不疑了，因為據他們說，外麵有不少厲害道醫都餵病人喝符水，也是包治百病，十分靈驗。
「所有人視之如常的事，就一定對嗎。」
甄氏麵色一喜，桌下小拳一揮！心說穩了！
甚至歐陽戎相信，就算世人此刻知道了這件事，也絲毫不影響他在全天下的正人君子之名，頂多收回一個不近女色而已。
阿青也視之如常了。
歐陽戎放下碗，抬頭：「老師請講？學生一定認真對待。」
甄氏還想再訓下某人，忽然外麵傳來腳步，抬頭看去，謝旬帶著謝令薑趕來，甄氏立馬端坐好。
【功德：一百六十】
這大周帝國的所有人都視之如常了。
因為阿青家隻是一戶最低賤的奴隸，而歐陽戎是什麼身份？歐陽良翰這不是在做「大善事」嗎？說不得還能成為士林一樁君子心善收奴的美談……
阿青有點矮，他得跪在席上，二人才一樣高，方便動作。
阿青伸手扌莫了下月要帶繩結。
進入塔裡，直接看向小木魚上方的青金色字體：
歐陽戎一身淺藍常服，低頭翻著昨夜燕無恤送來的衙門公文，似在思索著某些事。
昏暗屋內，歐陽戎沉默把脫下的儒袍，給阿青披上，撿起地上的月要帶，低頭替瘦弱少女在月要前仔細係好。
清晨。
「你個沒良心的。」甄氏瞪了他眼，又扌莫了扌莫袖子裡的紅布，道：「這是你阿娘留下的玉鐲，是要傳到檀郎的正妻手裡的。」
而這，才是歐陽戎心中這簇烈火的源泉。
「嬸娘這是在等如意郎君？」歐陽戎翻看公文，頭不轉的好奇問。
身旁的甄氏今日打扮有些莊重精致，在半細的伺候下，舀了勺熱粥嘗了小口，又用手帕擦了擦嘴，轉從袖中扌莫出一小包紅布，布裡似是抱著某塊圓環狀的堅硬小物。
「抱歉，來晚了點，沒久等吧?」
歐陽戎毫不意外，嘴裡道：「那你還不藏好，沒事別掏出來顯擺。」
謝旬瞧了眼歐陽戎，又復述了一遍，一字不差，確實是讓謝令薑留下來陪他。
歐陽戎沉默了，他緩緩轉頭，看向斜對麵那位安靜的謝氏貴女，她此時正用右手掌撐著皙白的小臉，歪頭看著門外正端粥進來的僧人，臉色如常。
可某人的腦海裡此刻隻有一句話：
解釋解釋什麼叫踏馬的驚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