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福報鍾又響(起點上架,淩晨求首訂!)(1 / 2)
「是甄姨偏讓我來的。」
歐陽戎嘴裡還塞著半隻粽子,愣愣抬頭翻眼瞧著身前這位擋住他陽光的抿嘴女郎。
剛剛小師妹直接上台走到他麵前,沒頭沒尾來了這一句話,令他皺眉不解。
啥意思,不是自己想來找他,是別人逼的?
另外,小師妹身高確實挺高的,但就是說話有點沖,喜歡頂撞師兄。
眼前這一雙大長腿,亭亭玉立的,瞬間擋住了他全部的視野,特別是從下麵往上望去,都快看不到她傲嬌的小臉了……這才是遮目亭啊,大孤山半山月要那是個假亭子,哪有這座亭子大不對,遮目。
某怨種大師兄放下筷子,站起身,第一句話就是:「鹹粽子,還是甜粽子?」
謝令薑偏過頭沒看他,眼睛盯著河道上正在爭競的龍舟,撇嘴:
「我有的是粽子吃哼,隻是來替甄姨帶個話……」
頓了頓,餘光發現某人已經二話不說埋頭剝粽子,她馬上道:「鹹粽,蘸白糖。」
可說完話,這位謝氏貴女又立馬後悔了,小臉上閃過些惱色。
似是恨鐵不成鋼。
歐陽戎正低頭並沒瞧見這些,他聞言後手一抖。
這是入了什麼邪教?蘸了糖那到底是算鹹粽還是算甜粽?
歐陽戎默默吐槽,把粽子遞給謝令薑,轉頭喚一旁的夥計去取點白糖。
待身旁夥計走後,隻剩下歐陽戎與謝令薑二人,一時間氣氛有點冷場。
上回爭吵後,已好多天沒見。
謝令薑今日的男裝打扮挺亮眼,一身白衣像個如玉公子,但卻係了一條朱紅撒花緞麵月要帶,很顯月要細,露出的內襯衣領與裡衣袖口也是朱紅的。
一抹朱色點綴一襲白衣,小師妹是懂搭配的。
歐陽戎收回眼睛,先開口:「嬸娘讓師妹帶什麼話?」
謝令薑手裡筷子不自覺的輕戳碗裡白生生的小鹹粽:
「你叔母喊你過去挑婢女。」
「挑婢女?」
她點頭解釋:
「一大早甄姨就拉我逛街,說五月五熱鬧,西市口馬行有不少販賣奴隸的外來胡商,你七品官身,房內一個婢女都沒有,說不過去,她要給你挑個貼身婢女。
「到地方後發現選擇太多了,眼花繚亂,有高麗姬、新羅婢、菩薩蠻、東瀛奴,還有金發碧眼的西域胡女……隻是不知道你喜歡哪樣的,我正好也不願逛了,甄姨便托我來帶話,讓你忙完後過去親自挑。」
歐陽戎欲言又止。
謝令薑麵色如常,低頭小口咬了下粽子尖,鹹鹹的,忽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小時候也不喜歡這類把人律比畜產的事,可是師兄有沒有想過,與其將她們繼續留在黑心胡商們那裡,最後被惡主買走晚景淒涼,何不去把她們贖來,對她們好些,盡些微薄之力,甚至若有機會,可將她們送回家。」
歐陽戎沉默。
過了會兒,夥計取回白糖,歐陽戎順手遞給謝令薑,欲語,這時,台下小跑上來一位矮個青年,十分自來熟的湊近:
「咦,令薑姐,你也來看龍舟吃粽子啊!」
說完,王操之立馬轉頭,注視歐陽戎,驚異道:「這位是……縣令大人?!久仰!久仰!」
矮個青年一副久仰大名、恨見晚了的扼腕神情。
歐陽戎揚眉,瞧了下正微微皺眉的小師妹,正色拱手:「請問閣下貴姓……」
「我是操之啊,免貴姓王,就是那個老掉牙的琅琊王氏,和令薑姐家是世交。」
歐陽戎恍然大悟:「原來是操之兄,失敬失敬。」
「是小弟久仰縣令大名,一直未能求見,早聽聞龍城縣令愛民如子,浩然正氣,今日一見果不如然!甚至比小弟想象中的還要英姿勃發!」
「哪裡哪裡,英姿就行了,勃發算不上……操之兄才是人如其名,人中龍鳳。遠來是客,請坐請坐!操之吃鹹粽還是甜粽?要不要白糖?」
「必須甜粽!什麼,白糖?正經人誰吃粽子蘸糖啊?你蘸嗎?」
「不蘸,你呢?」
「我不蘸。」
「蘸糖是一種虛無的甜,是沒有靈魂的。」某人嘆息。
「……」謝令薑。
你們……謝令薑又好笑又好氣的看著這自來熟的倆活寶,她都還沒來得及介紹,二人就對上眼神了,還直接把她開除了粽籍……恩,你們是糖不蘸一點,你們是腦子都蘸一點。
「鹹粽蘸糖吃那還叫……」王操之興致勃勃,還想再說,可下一秒機敏的求生欲讓他飛瞥到旁邊麵無表情的謝家姐姐手裡端著的糖碗,他一臉正色對歐陽戎道:
「縣令大人,我覺得鹹粽蘸糖也未嘗不是一種聰慧的選擇!」
歐陽戎笑著點頭,謝令薑忍不住道:「王操之,你不是忙著炒糧嗎,還有時間過端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