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人初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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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戎朝柳阿山不容拒絕的吩咐了句,便當先帶著二人離開遮目亭,繼續上山,青石台階旁一些探進道路中央的野花青草打濕了三人袍擺。

這幾日,龍城的雨水頗多,一直落落停停。

眼下,午時才剛過,明明抬頭能看見太陽高懸,可頭頂的細雨還是反復無常的來,趁著這太陽雨中場休息,歐陽戎一行人繼續趕往東林寺。

今日上山也算是公事。

這次折翼渠的開鑿,筆直的河道繞開了縣城的主要建築群,從大孤山腳不遠處的位置橫穿過去。

某位隻想搞錢的年輕縣令尋思著,既然以後會享受這種水運便利的好事,香火更旺,某狗大戶古寺怎麼也得投些錢出些力意思意思吧,加入其中,官僧共建嘛。

所以今日算是梅開二度又來打秋風的,不對,是父母官又來下基層噓寒問暖,體驗下寺廟齋院的夥食。

一想到開明大方的善導大師那副當仁不讓的聖潔麵容,山道上趕路的年輕縣令不禁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笑容。

不過也不怪他惦記,因為眼下衛氏女皇明晃晃地扶持佛教,打壓與離氏皇族關係緊密的南北道門,導致大周朝佛風頗盛,各地寺廟確實很富。

趕了大半路,未到古寺,細雨又落。

幸虧柳阿山雖話少卻經驗豐富,出門拎了三把油紙傘。歐陽戎接過一把紅傘張開。

三人撐傘前行,欲找亭子再歇。

或許是早晨天晴的假象,也或許是今日是什麼特殊日子,三人一路上瞧見不少龍城縣的富戶香客出行登山。

特別是富人家的小姐、夫人們,有很多戴帽女郎帶著丫鬟登山,上東林寺燒香。

不過這中途的太陽雨,明顯是錯亂了她們中大多數人的手腳。

三人走了一會兒,終於遇見一座竹林旁的空盪小亭,本要過去歇息,不過歐陽戎瞧見不少沒攜傘的香客女郎跑往小亭。

他與六郎、阿山他們對視了一眼,沒有過去占位置。

歐陽戎帶著他們,隔得稍遠的站在路旁一簇濃密竹葉下,撐著油紙傘歇腳。

期間不少經過的女子香客相續發現小亭,匆匆小跑進去。

眼瞅著這座小亭逐漸被鶯鶯燕燕的女郎們占滿,又閒來無事,歐陽戎眸光投了過去。

看著看著,歐陽戎被其中一道頗為顯眼的倩影吸引了目光。

這是一位穿著桃色齊月匈襦裙的女郎,頭戴白紗帷帽,看不見模樣,但體態窈窕,靜立雨中。

她身邊還跟著一個臉色著急的包子臉小侍女,企圖往擁擠的亭內擠,不過和其它邊緣處的女郎們一樣,當然是擠不進去。

且若僅此而已,目光挑剔的歐陽戎倒也不會太注意。

可歇腳時無聊的他發現些迥異。

例如眼下,小亭已被其它富家小姐、夫人們帶領丫鬟站滿優異位置。

桃裙女郎與包子臉小侍女隻能站在亭外最後一級台階上,這是屋簷擋不到的地方,她們的大半邊身子被漸漸淋濕。

可是與其它同樣被擠出亭外的焦急眾女相比,桃裙女郎姿態十分寧靜,頭戴並不能遮多少雨水的帷帽,看不見表情,人在細雨中俏立不動。

不多時,亭外的這陣太陽雨緩緩停下,躲雨的小姐、夫人們伸手探出,驚奇發現後,趕忙帶著丫鬟跑出亭子,朝古寺小跑奔去。

那位桃裙女郎依舊沒動,反而是帶著麵色疑惑的包子臉小侍女,從容轉身,走進此前擁擠、此刻空曠的小亭,低頭輕拍衣袖。

而這時,太陽雨忽又落下,說來就來,才剛剛跑走一點路的小姐、夫人們瞧見古寺仍遠,趕忙往回跑,待原路返回小亭,她們身上已經全被淋濕。

站在小亭中央的桃裙女郎並沒有幸災樂禍,隻是默默轉身,取出手帕,垂首幫助幾位似是相識的女郎擦拭衣裙上的雨水。

這些皆落在了不遠處歇腳的某人眼裡。

全程迥異的表現,與其它手忙腳亂的從眾女郎們擺在一起,很難不顯眼。

有些女子即使是看不見臉,光是氣質就足以令人側目。

霧氣朦朧的雨幕下,某位年輕縣令想了想,從容收起紅傘,遞給柳阿山。

「送去亭子。」

「老爺,就一把傘如何分?還是算了吧,您事忙。」

「不用分,能派個丫鬟去寺裡找僧人借傘就行了。」

歐陽戎輕輕搖頭道,轉身去與燕六郎湊一把傘。

柳阿山一愣,點點頭,帶著朱紅油紙傘,趕去小亭處。

他一聲不吭的把傘塞給亭外雨中一個臉色微愣的小丫鬟後,立馬離開,回頭去追已然轉身走人的歐陽戎二人。

隻當是一段小插曲,三人頭不回繼續趕路,前往東林寺。

身後的小亭內,其它女郎們或害羞或好奇地張望那位送傘不留名的俊公子背影,蘇裹兒兩指微微挑開帽下白紗,瞧了眼那把紅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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