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兩份聖旨天和地(1 / 2)
黛玉在書寫這首《葬花吟》時,或許是感情融入的太深,拋棄了平日裡稍顯內斂端莊的簪花小楷,反而以行楷書寫,盡抒其意,更顯才女風采。
曾、雒兩位大儒一下子就被黛玉的那首行書給吸引了,等讀了兩句詩後,這才異口同聲的驚呼一聲,忍不住站了起來,由曾大儒高聲吟誦起來。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遊絲軟係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
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漂泊難尋覓。
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悶殺葬花人。
獨把香鋤淚暗灑,灑上花枝見血痕。
杜鵑無語正黃昏,荷鋤歸去掩重門。
……」
「這……這……這……今年花落顏色改,明年花開復誰在。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林縣主是為這幅葬花圖補全了一個故事,而且是寫盡了紅顏薄命,讓人讀之忍不住落淚,寫花夷?寫人矣。」
老孺驚嘆,台下也是鴉雀無聲。
中原歷經前朝百年腥膻,詩詞不及往昔,甚少有初唐歌行體長詩。
不想今日從一少女筆下再現,曾大儒與雒大儒現在已經懶得理會呆呆持筆不知所措的島津久山了,他們將目光轉向了賈家的包廂,有一種想要沖上去收徒的沖動。
「可惜啊,可惜啊……」
可惜林氏女怎麼就是個女孩子,要是個哥兒多好。他一定要找上門去,將其收入門下,繼承自己的衣缽。
曾大儒連連嘆息,雒大儒卻眼疾手快,將那份詩稿搶到手中,卷起來就塞到了懷裡。
「雒老頭,你乾什麼?還不趕緊將詩稿交出來,老夫還未點評呢,大家都等著比試的結果呢!」
「你個老狐狸,還想騙我。就這首詩還用點評?比試?比試什麼?倭人能寫出這首詩的一成水準,老夫就算他贏!」
「那也不能由你收著,交出來,交出來,老夫還沒記全……」
「哎、哎、哎,說話歸說話,別動手動腳啊!」
雒大儒一邊撥開曾大儒伸過來的手,一邊避到一旁。正好看到島津久山持筆發呆,墨滴滴落浸染了雪白的紙張。
他眉頭一皺,鄙夷的來了一句:「年輕人,林縣主的這首詩你也聽到了,你若是覺得能比得上林縣主的水準,你就繼續。若不能,還是趁早下去好好研讀詩書吧。」
「老夫記得林縣主如今不過豆蔻年華,島津久山是吧,你連一個小姑娘都比不過,還敢叫囂與永豐伯比試?老夫都不敢在永豐伯麵前說比試詩詞。」
曾大儒順勢以言辭為刀,捅了島津久山一刀,一把扯住雒大儒的衣衫,直接撲了上去。
兩位大儒為了一張詩稿當眾「扭打」起來,什麼比試評判,早就忘到犄角旮旯去了。
台下的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了,頓時哄堂大笑,紛紛起哄起來,還有人當場設下盤口下注,絲毫沒有理會進退兩難的島津久山。
兩位六十多歲的大儒在高台上爭得麵紅耳赤,還是雪雁又捧著一份詩稿走了過來才保全了他們的友誼。
「曾大儒、雒大儒,縣主又寫了一首詩,請兩位大儒品鑒指教。」紫鵑手捧另一份詩稿緩緩走上高台,自豪的笑道。
「指教不敢當,老夫也就是占了個年紀大,林縣主的文采直追前唐,倒是讓老夫今日大開眼界……」
雒大儒美滋滋的將懷中的詩稿收好,輕推了一下曾大儒:「別說廢話了,還是欣賞林縣主的詩詞才是正經。這位姑娘,請!」
曾大儒跟防賊似的護在緩緩打開的詩稿前,警覺的眼神隨即滿是驚艷。
雒大儒也差不多的情況,怔怔的誦讀起來。
「三月香巢已壘成,梁間燕子太無情!
明年花發雖可啄,卻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傾。
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言花自羞;
願奴脅下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
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
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未若錦囊收艷骨,一抔淨土掩風流。
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淖陷渠溝。」
啪嗒~
噗!
兩位大儒還未點評,一旁的島津久山剛剛聽完了雒大儒的吟誦,猛然筆落高台,臉色瞬間煞白無比,隨即就是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染紙如墨,甚是駭人。
「島津君……」
「二哥……」
台上的倭人亂成了一團,在島津久山吐血倒下的瞬間,曾大儒長袖一甩就蓋在了紫鵑捧著的詩稿上。
島津久山噴出的血跡沾染了他整潔的儒衫,可他的心思卻全在黛玉的新作之上,根本顧不上別的。
「差點汙了我的詩,差點就汙了我的詩!」
老孺碎碎念,台下的人卻紛紛不滿的高呼起來。
「快快將林縣主的詩稿交出來,我等還未抄錄完呢。」
「就是就是,林縣主的詩可不是你們兩人的私有之物,此乃我大夏之瑰寶!」
群情激奮啊,方才在台上島津久山有多麼的囂張,現在的台下就有多麼的自豪。
林縣主用兩首詩氣得島津久山吐血暈倒,壓的在場所有倭人連提筆的勇氣都沒有了。
台下已經有人忍不住跑到了兩位大儒跟前,兩眼發綠虎視眈眈……
「哈哈哈哈哈……」
包廂中的太上皇滿意的哈哈大笑起來,拍著太師椅的扶手對劉恆說:「林海之女果然不負朕望,賞,必須重重的賞。」
賞什麼合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