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同夥（2 / 2）
「齊雲正，」徐真收起血書，拉了把椅子坐到和尚麵前，說道，「你是不是在想，我在試探你，在探你的口風？
「要不然，你的計劃不會實施得如此順利。」徐真卻不再捕捉他的微表情，繼續說道，「這兩個人藏得很深，讓人意想不到。
「是啊，誰也想不到是吧？我也感覺難以置信，」徐真說道，「不，準確地說，是不願相信，因為沈老捕頭是我非常敬重的人！」
「由此，我可以推斷，現場還有別人，那個人不想留下腳印。
「冰窪連接冰湖，從那裡去到冰湖距離最短，但要越過冰窪則需要下馬。
時光倒回數天前，徐真拿著童縣令等人的三份認罪血書，來到南監大牢，與和尚齊雲正單獨見麵。
「那幾個腳印的左腳後腳跟很輕，就像一個人墊著腳尖走路留下的。
「想一想，你都已經來自首了，何必費力地去抹除腳印呢？
「其實，根本用不著，你在這裡已經住了七天，七天時間足以讓我查到很多東西。
和尚繼續死亡凝視，但這次卻開了口：「阿彌陀佛……」
聽到此話，齊雲正的眼神稍稍閃出一絲異樣，卻又轉瞬即逝。
「越是不想留下腳印，越說明他的腳印可能比正常人更加容易辨認。
「我當時的心情也很不舒服，」徐真說道，「於是我去了一趟紫陽宮，因為沈名臣前些日子一直住在紫陽宮，與道士們切磋棋藝。
「好，」徐真說道，「宋縣令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從外麵進來，我也就盡量不耽誤時間，還是跟你長話短說吧！
「……」和尚仍然沒有說話，甚至閉上了眼睛，但他的緊張，還是無法克製地被徐真捕捉。
「隻可惜，調查結果還是讓我不得不死心，」徐真說道，「在宋縣令兒女被人綁架，還有盧玉勝和劉三洋遇害的那幾天，沈名臣根本不在紫陽宮！」
「阿彌陀佛……」和尚實在忍受不住，又念起了佛號。
「再後來，」徐真又道，「我去過你家以前住的地方，有位老鄰居跟我說，他曾看到過一個捕快常去你家，好像還給過你們錢。
此時此刻，和尚已經很難掩飾內心的激動，臉皮顫動，嘴唇發抖，想要用念經來平復激動，可經文念出來已然走調。
「當然，既然抹除腳印，也說明此人具備反偵察能力，所以那個時候，我便已經開始懷疑是衙門公人了！」
「……」
「還有，」徐真又問，「自從你說明來意之後，程梟就變得心不在焉，看你的眼神也不對勁兒，跟我說說，十三年前，他是不是也參與了什麼？」
聽到此話，和尚的眼角又是微微顫動了一下。
和尚目露凶光，死死地盯著徐真，沒有任何回應。
「齊雲正，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徐真說道，「大不了把沈名臣喊來對質，但我警告你，真到那時可就全都晚了！
「所以，現在能跟我好好聊聊了嗎？」
和尚緊閉嘴巴，仍在苦苦堅持。
「好，既然你不死心，那我說你聽，」徐真說道，「趁著還有一點時間，咱們再談談你的另一位同夥吧！
「你的另一位同夥潛藏在我延平縣衙之中，已經三年多了，為了今天這場洗冤大計，你們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