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朱重八落入洪澤湖,羅茂的假戲真做(1 / 2)
第104章 朱重八落入洪澤湖,羅茂的假戲真做
盱眙城附近龜山。
一處山頭上。
朱重八抬起頭,望著山腳下洪澤湖的水,怔怔出了神,任憑雨水打在他臉上。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洪澤湖的水,今日竟然如此可怕。
他轉過身,朝著山腳下死死地盯著。
不敢置信地望著洪澤湖的水, 漫過了山腳下。
盱眙四周,被淹了。
這是,朱重八所沒想到的。
從泗州逃了出來後,他不敢往人多的地方逃,他隻敢在夜間走小路,往山上走。
就這麼的,他走到了龜山。
忽然,他聽到了站在最前麵的一條船的軍官,在此時發出了命令:「所有人,聽我命令,往泗洲城前進。
在泗州軍治下,他知道自己是不能繼續待著了。
羅茂麵對羅二虎的指責,淡淡地回道:「作為將軍的謀士,自然要為將軍分憂。既然我拿了泗州軍的俸祿,那麼,就要為泗州軍做些實事。如今泗州軍的困境,還有將軍的麻煩,一次決堤就能解決,何必舍近求遠呢?將軍仁義,作為屬下,我不能看到百姓將來失去這麼仁義的將軍,說到底,我心中還是希望將來重建天下秩序那個人是將軍。所以,為了這個目的,我甘願做任何事情。」
並且,打的還是程德的命令。
朱重八很快地開始往龜山以東山腳下走去。
一個不小心掉下去,就會餵了蛇。
隻是,劉福通在北方。
他這幾日, 都在想著,未來該何去何從?
根據那些野獸吼聲的響亮程度判斷,朱重八覺得這些野獸不好惹。
若是將來有一天,他們也會走上羅茂所走的道路嗎?
答案是不可能。
麵色有些發白。
但他是幸運的,成功走過了那條最危險的路。
程德看到羅茂這番模樣,笑道:「剛剛我所說的,你將它謄抄出來,待會兒我會派人在泗州軍上下廣而告之。」
眼看著沒有了活路,朱元璋眼眶紅了。
羅茂沒有絲毫磨蹭:「是。」
冷汗浸透了他全身。
蛇窩裡的蛇密密麻麻的,不計其數,它們都抬起頭朝著朱重八吐著信子,看上去極為可怕,也令朱重八心底發寒。
羅茂望著眾人看完後的神情,突然變得很凝重,便開口道:「作為軍機處的軍師祭酒,作為一個謀士,於我而言,這種大好機會,怎可錯過?為了將軍的宏圖偉業,所以我昨夜假傳了將軍的命令,已經讓湯和、耿再成前去決堤水淹元軍去了。此刻,算算時間,那十五萬元軍已經被洪澤湖的水所淹了吧?」
比如,他的發小徐達發跡了,很受征虜將軍的看重。
但很快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將他們心中的懷疑給消除了。
程德毫不猶豫地在上麵簽了自己的名字,同時,派人將章溢請來。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這泗州軍的處境,該如何破局呢?
劉伯溫則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羅茂一眼。
因為,隻有這個方向,才有他的活路。
他感覺自己好像被人跟蹤了。
說著,程德便將命令文書遞到章溢手上。
否則,他早就被發現了。
章溢來了後,當看到羅茂安然無事的樣子時,不禁一怔。
畢竟,龜山相對安全的區域,就這麼大。
但他們心中還是存有一絲懷疑。
如今,山腳下的路被水淹了,他已經完全被困死了。
他要離開龜山,往龜山以東下去。即便東邊沒有路,他也要走出一條。
章溢等人見此,則是麵色復雜地看向羅茂。
哪怕現在下著大雨,還是夜晚。
一會兒。
「你說什麼?將軍昨夜取消了?」章溢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羅茂。
畢竟,這徐達還是征虜將軍程德的人。
他收起了手中的長刀,漠漠地說道:「無論如何,你這一次欺上瞞下,更是多次假傳將軍的命令,還用藥迷暈了將軍,這些罪行,不是你這幾句話就能掩飾過去的。我會帶你去見將軍,讓將軍定奪。」
朱重八正好可以看清四周。
「嗖」地一聲響。
突然,大帳外羅二虎闖了進來。
洪澤湖的水,順著那道口子沖了出去。
換做他們,他們可不敢犯上。
還有, 朱重八這幾天,他總覺得心中有些不安。
羅茂一出現,頓時以章溢為首的十幾人全都怒不可遏地看向羅茂,目光如刀。
但他也說不清究竟哪裡怪。
羅茂整了整衣裳,轉身朝著大帳裡麵走去。
這些,他們做不到,也比不了。
這些,無論是哪一個,都是死罪!
他們不自覺地便圍了上來,想要問羅二虎緣由。
但他卻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賭徐達對自己還存在的幾分情誼。
原本正在熟睡中的程德,此刻醒了。
同時,他疑惑地看向羅二虎:「姐夫,你怎麼這麼對待軍師祭酒呢?」
看到這裡,朱重八心中有些震驚。
「帳外,是何人在喧嘩?」程德不耐地問道。
這一路上,泗州軍所有將士,紛紛好奇地看著這一幕。
忽然,朱重八憑借著洪澤湖上空閃電雷鳴的光,模糊地看到洪澤湖上出現了一些船隻。
而龜山以東,便是洪澤湖。
羅茂沒有做出什麼反抗,口中隻是平靜地說道:「無論將軍如何處罰我,我都會接受的。」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軍師祭酒竟然這麼大膽,敢假傳將軍的命令,還用藥迷暈了將軍。
羅茂平靜地看向宋瓚,接著,又把目光一一落在其他人身上,平靜地說道:「原本,我們都定好了要決洪澤湖的堤,水淹十五萬元軍。可誰知,將軍竟然在昨夜取消了這種打算。你們也都知道,眼下我們泗州軍擺脫困局,就不得不用這種水淹之計了吧?」
隨後,羅二虎帶人押著羅茂,往程德大帳走去。
隨著朱重八落水,從草叢中鑽出了一個人。
這一路上逃亡,他倒是知道了不少消息。
渴了,就往山中一處泉水喝上幾口。
落水的剎那,強烈的飢餓感,還有手臂的痛苦,以及冰冷的洪澤湖湖水讓朱重八陷入了無盡黑暗。
隨著水流,快速地往盱眙的方向沖去。
沒一會兒,眾人紛紛各回原處駐守著。
他朝著水邊望了望,吞了吞口水,心想:這朱重八落入這麼深的洪澤湖中,想必沒有生機了吧!我也該向指揮使大人復命去了。隻是可惜沒有砍下他的頭,少不了指揮使大人要向將軍解釋一番了。
羅二虎點點頭:「他們昨夜,一開始說些關於你難聽的話,之後他們嚷著要你給他們一個解釋,不然沒完?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現在。」
深林中時不時地傳來野獸的吼聲。
其中一份空白文書上寫道:「泗州軍征虜將軍令:湯和、耿再成各領兩千人,於今晚決堤水淹元軍,即刻出發,不得延誤。軍機處除軍師祭酒外,其他人一律派羅二虎領軍嚴加看管,不得在軍營中隨意走動。(末尾名字寫著程德)」
看到劉重五守候在外麵,羅二虎便問劉重五:「將軍可有醒來?
劉重五搖了搖頭。
羅茂點點頭:「這種大好的機會,怎麼能就此放棄呢?所以我並不甘心。你們看,這是將軍昨夜給我的命令。」
一個不小心,很可能就會掉了進去。
他們沒有羅茂那種膽子。
人心這一塊, 朱重八深知它是世間最高深的學問。
他心中有些慶幸,之前的雨聲,還有洪澤湖的水聲,倒是掩護了他。
此人身上穿著的是普通百姓的所穿的麻布衣服,上麵有著很多縫補過的痕跡。
他踱步來到了看管軍機處軍師的大帳外。
羅二虎看到羅茂後,便朝著羅茂點點頭,羅茂回以一笑。
這,也是朱重八幾日被困在此地的重要原因。
羅二虎那種架勢,真的不能再真,似乎毫不知情。
隻要能活命,其他的就都不是問題了。
而這時,天蒙蒙亮。
沒有絲毫猶豫,朱重八立即冷靜地找了一個位置,掩藏了自己。
羅茂昨夜讓湯和與耿再成決洪澤湖的堤後,他便在他們走後不久,將軍機處其他人,全都集中到一個帳篷裡看管。
他快步走到洪澤湖邊上,打量了一下洪澤湖。
他握著手中鋒利的長刀,指向羅茂,且目光凶狠地看向羅茂。
羅茂暗中朝程德眨了下眼睛,程德便壓住心中的疑惑,將目光轉向羅二虎。
羅茂沒有什麼表示。
心有餘悸的朱重八,根本不敢在龜山多做停留。
羅二虎躬身道:「將軍,昨夜軍師祭酒假傳你的命令,派湯和、耿再成去決洪澤湖的堤水淹元軍,之後,更是假傳將軍的命令,派我看押著軍機處眾位軍師。他還在昨夜,向將軍下藥,迷暈了將軍。這些事情,軍師祭酒也已經承認了,如何處置軍師祭酒,請將軍定奪。」
更不會像羅茂那樣瘋狂。
自己若真是朝著這個方向走,很可能會成為那些野獸口中的食物。
另一份空白文書上寫道:「泗州軍征虜將軍令:仁者無敵,決堤水淹元軍之計,有傷天和,非堂堂正正,不予采用。湯和、耿再成各領兩千人,取消決堤水淹元軍之計,即刻返回清江、清河,不得延誤。如有違背,當嚴懲之。(末尾名字寫著程德)」
羅茂輕笑道:「隻要將軍信我就好,這些委屈,對我而言,不算什麼。」
聽到羅二虎的話,羅茂沉默了。
與此同時,他心裡頭總覺得這其中怪怪的。
這個方向,到處是險地,坑洞較多。
龜山往西走便是泗州,往南走便是盱眙, 而盱眙四周都被洪澤湖的水淹了。
無論多麼危險,他都決定要離開這裡了。
暗暗猜測著,莫非是軍師祭酒犯了什麼大錯?
就在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