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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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時分,永安中學被籠罩在濃沉的夜色中。

目送醫生帶著李穆言離開後,岑安鎖好門正準備睡覺。

拉上窗簾的那刻,眼角餘光透過窗縫,倏地看見黑暗中的教學樓有間教室突然亮起了燈。

不是三樓。

而是二樓正中間的那間教室。

幽暗昏寐的燈光在漆黑的校園中格外紮眼,就像深夜巷子裡亮著招牌的店鋪,明晃晃的暗示玩家們快來啊快來啊這裡有好東西!岑安記得李穆言曾說過「希望今晚教學樓的燈不要再亮了……」哈哈這不是又來活了嗎?岑安頓時睡意全消,他卷起袖口,花了30點作死值兌換了張「改頭換麵符」貼在手臂上,能在三十分鍾內改變自身氣息,達到混淆nc感知的效果。

如此他就有了雙重保險。

不管是遇到玩家還是nc都不用擔心身份過早暴露。

和隻能待在寢室內束手束腳的玩家們比起來,除了登記簿上的三條內容外,宿管的身份沒那麼多限製。

也就是說玩家們提心吊膽出門找線索的時候,岑安可以出入自由。

即便遇到難對付的nc,他還可以指著自己宿管製服,義正言辭地說自己是學校管理人員。

想到這點,岑安重新豎起衣領攏住半張臉,並從係統物品欄中拿出厄運鍾舌,隨後大搖大擺離開值班室,循著光亮直奔教學樓。

通向教學樓的路兩邊都種著樹,在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枝椏搖曳,猶如憧憧鬼影。

夜路難行。

不知是不是錯覺岑安總感覺在暗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偷偷窺視著他,而且不止一個,是很多,像螞蟻順著褲腳爬滿了全身,令人頭皮發麻,十分不適。

忍著這種陰冷難受的感覺,岑安花了七分鍾才來到教學樓下。

眼前的這棟建築和宿舍樓一樣共有四層,且破敗程度相仿,剝落的牆皮下裸/露出汙褐色的牆磚,難以形容的黴爛氣味在空氣中彌漫。

昏冷的光線從二樓正中間的教室窗戶中透出來。

岑安緩緩深吸口氣,提著厄運鍾舌走入樓道。

樓道黑黢黢的沒有半點光亮,岑安扶著木製的欄杆在黑暗中扌莫索著前進。

還算順利。

他在第二個轉彎處折上平台,鞋底重新落回寬闊的地麵上,視野頓時明朗起來,不遠處的走廊被燈光照得慘白如紙。

就在岑安挪動腳步時,驀地有道影子落在教室門口,被燈光拉得很長。

像有東西站在門口等他。

是人是鬼?來者善還是不善?岑安悄悄攥緊了鍾舌,就在這時影子忽然退進了教室內,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微微怔愣過後————岑安壯著膽子往前走去,接連路過兩個教室,最後他在正中的教室門口頓住腳步。

亮燈的教室是高二(三)班。

和印象中的規矩整齊的教室不同,眼前這間教室的桌椅全部被對稱摞在了兩邊,留下中間空曠的地方正對著講台,像是專門留出來的舞台。

隻是一裡麵空無一人,連個鬼影都沒見到。

課桌下、講台後、天花板四處全都空空如也。

岑安擰起眉頭,小心翼翼走了進去。

他很清楚自己剛剛看到的影子不是錯覺,如果看不見,那它肯定用了什麼特殊方法藏在了自己的視野盲區。

呼———破空聲響。

岑安掄動厄運鍾舌,沒有絲毫猶豫,徑直朝自己身後砸去。

隻聽咣的聲,鍾舌砸到了某種硬物,反彈力道之大震得他虎口發麻。

借此機會,岑安飛速轉身,並及時後撤拉開距離。

一個身穿校服、披頭散發的女鬼捂著肩膀痛叫了聲躲到講台後麵,眼神怨毒地瞪著他。

在女鬼躲開的霎時間,岑安注意到她散亂長發下的那張臉高高腫起,脖頸處的皮膚上還有被繩索勒過留下的青紫痕跡,而她腳下的鞋子是雙白色舞鞋,鞋尖的位置沾了早已乾涸的暗紅色血漬。

剛見麵就動棍子屬實不好。

看把人小女鬼打的……肩膀估計要骨折了吧?岑安收了鍾舌,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的宿管製服,語氣倏然變得親切。

「你好啊同學,我是新來的宿管,剛剛是個誤會。

」好一個誤會?!老娘肩膀都被打脫臼了,你敢說是誤會?!女鬼狐疑地打量岑安,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家夥是人,但身上的氣息和衣服卻又不像人。

難道真是新來的宿管?見女鬼猶豫著不信,岑安繼續補充道:我是看這麼晚教室燈沒關,以為是學生忘了,這才特意過來看看。

」女鬼仍然半信半疑,「既然你是宿管,那就管好你的宿舍區,管教學區的燈關沒關乾什麼?」岑安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節約用電沒訣竅,隨手關燈最重要!節約用電,人人有責嘛!」女鬼:「…」真晦氣!永安中學怎麼招進來這麼個多管閒事的家夥!她開著燈是來等那群玩家來送死的,不是等宿管來關燈的!雖說內心仍有疑惑,可女鬼已經信了八分,她忍痛把脫臼的肩膀硬生生掰了回去,低聲咒罵:「這裡不用你管,滾回你的宿舍區!」岑安:「別這麼大火氣,你看你臉都腫了,是上火了吧?」話音剛落,女鬼猛地抬頭,兩眼幾乎要噴出實質般的怒火。

這時係統極其無語地開口:【檢測到女鬼的怒意,作死值+50。

】【當前作死值:3460點。

】係統之所以無語,完全是因為岑安曾在公爵身上也用過這招。

它痛惜地心想——宿主分明是個嘴欠的,懟起鬼來毫不留情。

可為什麼他就不能把這招同樣用在鍾閻身上呢?!頭頂的白熾燈驀然間變得閃爍不定,滋滋滋的電流聲預示著女鬼現在非常生氣。

岑安太陽穴跳了跳,手中閃過淡青色的光芒,怪力藥劑剎那間被他兌換到手上。

除此之外,為了保險起見,他的雙眼漸漸轉為金黃色,A級技能傀儡師蓄勢待發。

隻不過令人沒想到的是———女鬼的自我調節能力相當不錯,自顧自生了會兒悶氣後,居然自己氣消了……頭頂的白熾燈不再忽閃,刺耳朵的電流聲也消失了,一切重新恢復了平靜。

岑安:「……」女鬼揉了揉自己腫脹的臉,很很瞪向岑安,咬牙切齒:「我臉腫不腫和你沒關係!」岑安:「…」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女鬼自我意識同樣很強!岑安人麻了。

有李穆言在前,女鬼在後,醫務室張醫生暫時不確定。

這個副本到底還有多少個有自我意識的nc啊!從女鬼身上沒感覺到敵意,岑安心情稍鬆,並且成功薅到了一筆作死值,他已經心滿意足。

手中的怪力藥劑被重新收回係統物品欄,眼底金黃色的光芒漸漸褪去。

看著女鬼身上的校服和腳下沾血的舞鞋,岑安頓了半晌,剛要問她幾個問題收集線索時,女鬼忽然抬臉看向他,幽幽地嘆了口氣,「你能幫我個忙嗎?」岑安:「?」「什麼忙?」女鬼嘆了口氣:「幫我找到我的舞蹈老師。

」岑安蹙眉:「你的舞蹈老師?」「是的,她消失很久了,聽說她在男生宿舍樓出現過,可惜我被困在這間教室中沒辦法出去…女鬼麵露痛苦,「你能幫我找到她嗎?」說完女鬼盯住岑安的臉,等待他的回答。

這種熟悉的語調往往意味著支線任務的開啟。

岑安當即心動了。

他嗯了聲,答應道:「可以。

」在他答應的同時,係統立即發出播報:本支線任務一已開啟。

【副本支線任務一:幫女鬼找到她的舞蹈老師。

】【支線內容:那幾個不聽話的孩子跳樓的當晚,舞蹈老師正好從樓下路過,再後來她就不見了。

】【任務時長:3天。

】【任務獎勵:作死值+500,並會得到舞蹈老師的感謝。

】岑安還沒來及細想為什麼任務獎勵會得到「舞蹈老師的感謝」,女鬼已經下了逐客令。

「希望你能盡快,別讓我失望。

」說完女鬼自顧自打理起了亂糟糟的頭發,任岑安再怎麼問她也不理睬。

既然女鬼沒有敵意,那岑安就放心了。

他看著頭頂的白熾燈,腦筋轉了轉,決定臨走前再薅她一筆。

趁著女鬼在打理頭發,岑安慢慢挪至門邊,在出門的一剎那快速按下了開關。

啪嗒一聲———白熾燈應聲熄滅,教室內瞬間變得漆黑一片。

眼前突然一黑,女鬼沒反應過來,手下用了點勁,一個沒注意,竟硬生生把自己一縷頭發給薅了下來。

氣得女鬼對著門外的岑安破口大罵。

「啊啊啊啊!」「你有病啊!」聽著女鬼憤怒的咆哮———岑安逃也似地跑出教室,並美其名曰拋下一句:「既然沒人在教室,那就別浪費電了!」女鬼暴怒:「用你家電了?!」兩秒後,係統無語提示:【你讓女鬼損失了珍貴的頭發,檢測到女鬼的恨意,作死值+100!】【當前作死值:3520點。

】沿路返回值班室,岑安在進門前瞄了眼教學樓。

高二(三)班的燈再次亮了起來,可見女鬼也是個性子要強的。

夜色已深,岑安鎖上值班室的門,剛脫了宿管製服躺上床準備休息。

卻聽窗台上的黑色座機在這時忽然嘟嘟響了起來。

岑安隻好下床去接。

座機接通的那刻,話筒那頭傳來磁性清淺的男聲,請問是宿管嗎?聽這聲音……是玩家?玩家可以通過座機來聯係他?短短幾秒,岑安腦海飛速運轉。

寢室肯定是沒有座機的,唯有一種可能性——手機。

也就是說玩家的手機可以用來撥打nc的座機,而他作為宿管,卻被限製隻能用座機?岑安思忖了半晌,大致弄清楚了。

他頓了半晌後嘴角收緊,壓低嗓音冷沉回答:是。

「咳咳。

」電話那頭,男聲低低咳嗽了兩聲,繼而緩緩說道:「按照宿舍區管理手冊第三條內容——」「本校寢室均為四人寢,且隻能睡在下鋪,如若發現晚自習回來床位上鋪有東西躺著,請別吵醒它,應當避開它並立即聯係宿管前來處理。

「現在我們遇到了類似的情況。

」岑安:「……」登記簿第二條宿管必須要嚴格按照宿舍區管理手冊內容執行。

可到現在,他連這玩意的影子都沒見到過!對他來說,所謂的宿舍區管理手冊完全是最大的不確定因素,沒有手冊在手,他無法判斷玩家所說的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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