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牛刀小試（1 / 2）
春明門外，
眾人接受檢查排隊入城。
隱約還能聽到陣陣鼓聲，李三娘對他道：「東市的鼓聲還沒停，我們來的正好。」
「什麼鼓？」
司棋在一邊為他解釋：「長安城所有商鋪都集中在東西兩市裡，每天中市擊鼓三百下，各家店鋪才開始營業，等到日落前七刻，再敲鑼三百下，店鋪關門兩市閉市，二郎你這也不知道嗎？」
「我之前一直在終南山裡，倒不知道這些。」懷玉搬出這萬金油理由來，倒也是理直氣壯不怕懷疑。
春明門在長安城東，進去過了正道坊便是東市。
長安城門的守衛比起三原那老少殘疾可精銳多了，身著鐵甲手持長矛，還配有弓刀，數量還不少，另還有城門官。進城出都要檢查，尤其是眼下。
李三娘子直接報出永康公府的名字，又拿出個牌子，守門兵很客氣的放行，懷玉此時還一身絳公服黑介幘也是公門中人，這便是通行證，不需要什麼過所公驗，他還跟著李家人一起，也就沒人查他。
到東市坊門時，又經過一次檢查，這裡主要還是查貨物，好像對商貨是要抽稅，市吏好像認得李三娘，遠遠看到直接上來迎接。
牛黃產生概率很低，大概千分之一，一千頭牛才可能有一隻產生牛黃，其位置、大小、品質也是不固定的。大的牛黃一兩斤，小的才幾兩。
她們直接帶懷玉去了最大的一間藥肆，宋清藥肆，店麵很大，由數個大鋪麵組成，一看就是有實力的。
雖然李三娘不差錢，但掌櫃的也說那神黃也隻是讓看看不賣的。
有的藥商，甚至為了賺錢，而做假，不僅用管黃肝黃充膽黃，甚至把散黃用其它東西摻雜粘合，做成圓黃甚至是慢黃。
品質最好的更是一顆能值百牛，哪怕是品質差點的生黃，也能值一二十牛。
整個東市跟那些坊區不一樣，占了兩坊之地，所以不是大十字街內又有小十字街，而是井字形四大街劃成九宮格，每格又有井字街再劃小九宮格。
「小店是長安第一大藥肆，最出名的就是藥材好，且誠信經營，各地藥商有好藥材，哪家不是首先賣與我們。而我們賣藥問診，也從不會以次充好。這位郎君要上品牛黃，我們小店可任由挑選。」
「長安東西兩市都有藥肆，都是集中經營的，東市的叫藥行，西市的叫藥市，東市藥行的藥肆裡名貴藥材多，西市藥市裡的則普通藥材多。」
聽到這價，懷玉也不太淡定，三百貫啊，才十副牛黃。一副心黃才重幾兩要五萬錢，比黃金還貴，畢竟黃金一兩現在隻值八千錢。
「整個東市藥行最大的三家藥肆，頭一家就是這宋清藥肆，這裡的藥材最好，但也最貴，另兩家則是阿榮師藥肆和康阿祿山藥肆，這兩家都是胡人開的藥肆，都是西域來的粟特人所開，他們藥肆裡有許多胡藥和香料，要買香料胡藥就來這兩家買，種類多且齊全。」
坊內也基本上沒有商鋪，全都集中在兩市，可想而知這兩市的熱鬧。
司棋見掌櫃前後態度，也知道懷玉那番話肯定很厲害，於是在旁邊幫腔，「掌櫃的，這位可是在終南山裡跟隨高人修行多年的，精通丹藥醫術，真正的行家，可別亂來，否則可是得罪我們平康公府。」
最後懷玉挑了點珍貴的角黃、心黃，然後主要挑了些膽黃，角黃心黃都是散黃，而膽黃則挑的品質好的慢黃。
「不敢不敢。」掌櫃的趕緊說道。
澡豆麵藥這玩意，最受貴婦千金們喜愛，這玩意利潤還超高，各大藥肆都會不停的研發一些新方子積極推銷，那些藥肆、大夫對受歡迎的麵藥澡豆方子也是絕對秘不外傳的，雖不是治病良方，但賺錢啊。
東市周邊居住著大量的皇親國戚勛貴高官，於是東市的消費也偏向中高檔，特別是奢侈品東市獨有。
沒挑多少，可價格卻非常驚人。
這種大型市場人流如織，長安城那麼大，除兩市外的一百多坊，都是坊牆圍著，坊外的大街上根本沒有店鋪也沒有擺攤，甚至除了貴族高官百姓都不能在坊牆上對街開門和窗。
「東市二百二十行，都是分行集中經營的，咱們直接去藥行那片。」
「不要拿豬砂冒充牛黃，也別拿碎黃摻糖冒充慢黃、圓黃。」
心黃角黃都是極品，而膽黃屬於常用那種。
何況長安兩市還是京畿地區最大的商品批發交易中心。
這裡麵的水太深。
「掌櫃的，我要買牛黃、麝香、人參、熊膽、蛇膽、蟾酥、珍珠」，懷玉一口氣說了十幾種藥材。
司棋一直跟著懷玉，倒是充當著他的向導一樣，知曉他是剛從終南山下來，所以一直在旁邊做著介紹。
李三娘直接帶著他們去了東市藥行，這裡有一二百家藥鋪集中一起經營，一家挨著一家，基本上都叫藥肆，經營各種生藥熟藥，也兼問診看病，還是前店後坊的模式，集藥材收購、加工、問診治病為一體的模式。
他望向李三娘，結果李三娘卻隻是道，「夠嗎，不夠再買些，那生黃要嗎，我可以直接讓掌櫃的叫東家宋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