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空手套白狼（2 / 2）
潤娘負責賬房，老劉負責倉庫，一個計賬一個出納，一千五百多匹絹，兩人很認真的清點記賬入庫。
東市署的吏員說那些地很便宜，市署也鼓勵商人買地修房蓋鋪子，現在這樣荒在那，就是一塊廢地。
如果按期清理乾淨，那麼市署就按約定的清理費用給千金堂付錢，千金堂打算買下其中一塊地做藥肆，到時清理費抵地價。
如果懷玉真的能乾成這事，意味著他能在東市免費得到一塊地。東市總麵積約一千八百畝占地，占有兩坊之地，井字形大街將東市劃成九宮格，每格裡麵又有十字街再劃分，各行聚集經營。
懷玉轉了幾圈，藥行這邊現成的那些商鋪都不太讓他滿意，裡麵的布局較為傳統，跟他計劃裡經營方式不太符合，到時租買下來也還是要重新裝修一下。
東市藥行的藥肆，因為有那片荒廢地，導致藥肆都相對較小，除了那些有名的大藥肆，是以數家鋪麵一起打通經營外，多數都是那種麵闊三米進深三米十米左右的十平方小鋪麵，也有三間鋪麵合一起的三十平鋪麵。
市署也知道那地位置挺好，可是清理起來成本太高，所以這事就一拖再拖，市署不願出錢也沒錢，就指望以後商人買地後自己清理自己建藥肆。
東西兩市雖各有側重，但對管理者來說，也是有競爭關係的，政績不好，那是影響到考核升官的。
潤娘雖是李家送給懷玉的妾，但有地有牛有錢帛陪嫁，一般地主女兒都未必有這麼多，老武對她自然也還是很客氣的。
「那大片地荒廢空棄在那，實在太有礙觀瞻，而且也越來越不便，現在天下一統，長安人口漸多，兩市也越發繁榮，兩市鋪麵需求也大，那麼大塊地就那些荒廢在那，實在可惜，若是將之清理乾淨，不論是出售還是建鋪出租，那都是一大筆錢。
「辦法總比困難多的，你且聽我細說。」他湊到胖子耳邊一番細語，胖子聽的眼睛越瞪越大，「還能這樣？」
很快就買了不少藥，懷玉便帶著大家采買些其它東西。
西市午後市鼓一響，他們就排在坊門口隊伍最前麵，直接入市。
懷玉去看了那些空地，就緊挨著現在藥行這片，滿地爛磚破瓦，據說大業年間這裡遭受過大火，藥行這邊的鋪麵燒掉了一半，後來部份重建了，但還是有不少因隋末戰亂等原因，一直就沒再修了。
眾人滿載而歸。
「阿兄，我有一個法子，倒是可以不花什麼工錢，也要不了多少時間，就能把這塊地給清出來，甚至還能跟市署商量一下，把藥行這一整塊荒地都給清理乾淨，我們可以少收點錢。」
「阿兄，我看不如咱們就在這買地荒地，咱們自己請人建，到時按我們需要布局，我看了下，很劃算，能省很多錢。鋪子建起來前，咱們就先在懷遠坊裡製藥。」
許多藥商也都識得趙信陳興老劉他們，永康公府管事、宣城公府管事，還有牙人趙信也有武家的關係，看他們陪著懷玉這年輕郎君，都挺好奇。
武胖子也是一早就讓隨從回金城坊宣城公府家裡卻取錢絹來，取來八百多匹絹。
平準局也叫平準署，主官平準令，從七品，職責掌供官市易之事。
在潤娘那開單蓋章，然後到老劉那領了幾百匹絹，趙信興奮的跟陳興幾個搬絹上車，一夥人奔向西市。
武君雅也覺得這幾塊地是真便宜，隻是那斷壁殘垣破磚爛瓦，光是清理起來就得費很多人工錢財。
「那不行，一碼歸一碼。」胖子也堅持要給懷玉帶貨提成。
懷玉給老爹買了頂巾子一條新月要帶，老武頭嘴上說破費，心裡挺高興。
讓潤娘幫忙給柳氏、大姐還有兩小外甥女和小妹都買了禮物，有漂亮的花布、頭繩，以及幾樣發釵等首飾，甚至還給沒見過麵的二姐三姐也各買了幾樣。
東市藥行位置在東南角，是東南這片區的東北角上，占據東南這二百畝地的十之一左右，約二十畝地方。
趙信這個掌櫃的看著那些絹也是兩眼放光。
長安東西兩市各設有市署和平準局，市署令是從六品官，掌握交易之事，隸屬太府寺。
陳興他們也有意無意的透露出武君雅是宣城公府嫡長子、應國公的侄子，右衛的倉曹參軍，那係著金刀子的兄弟倆，也是武家人，一個還是屯營百騎。
胖子口才很好，說他們願意為東市出一份力，隻要很低的工程價格，就願意為東市把那片廢地清理出來。
老武打算吃完早飯就回家，他並不太習慣長安，還是喜歡清河畔的龍橋堡，喜歡他那窯洞和土地。
隻是降非實在沒有選擇，否則誰願意多花錢多花精力，東市藥行還有其它鋪子，實在不行，還可以去西市。
「清理出來，都快趕的上建了，算上那個，沒啥劃算的，還得要很多時間。」胖子左瞧右瞧搖著腦袋。
「明天再走，一會我們要去東西市買藥，順便也給家裡買些東西，明天阿耶你帶回去。」懷玉打算暫時留在長安，先把千金堂開起來再說，他也建議把老三懷良留下來，先讓潤娘監督著讀書，等武氏學堂開起來後，正好就在這邊讀書。
懷玉對那些未來同行也挺客氣，高中低檔的藥材，各采買了不少，而且跟拜碼頭一樣，各家稍大點的藥肆都分別采買了一些。
「可敢立契，白紙黑字保證？」市署令是六品官，但也仍僅是綠袍官，想要跨越六品升入五品穿上緋袍，那是相當難的一道坎，而且做市署令的，一般也比不過那些州官，他需要有出色的政績，能多一筆是一筆。
連武老爹也是頭次見這麼多絹堆一起。
胖子讓懷義去宣傳廣告，推銷下千金堂的藥，接些訂單來，他甚至給懷義承諾給他訂單提成獎勵。
雙方對這個約定都很滿意，市署覺得不用自己頭痛出錢就能把那破地清理出來，到時就能招商賣地收錢了，懷玉也很滿意，這麼大塊地白得，這可是東市，以後商賈越來越多，工商越來越興隆，這鋪麵就會越來越貴。
更何況，那地段其實也挺好，臨著街口，這兩分地是很值錢的。
懷揣著契約，又交了三百匹絹做保證金，懷玉一行離開東市中心的市署，繼續回東南隅的藥市。
「但願二郎這法子管用，否則咱們得為市署清理這大片地，要虧血本。」
「放心吧！」懷玉信心十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