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涇陽狂儒（1 / 2）
騎著烏雲踏雪一口氣從城東皇城腳下永興坊跑回了城西懷遠坊，馬不停蹄跑了十幾裡地都不敢停歇一下。
太可怕了。
一想到程咬金爺倆那相撲手的彪悍身形，他家的女兒們估計最起碼也差不多得是個柔道選手級別的。
「東西收拾好沒，趕緊走。」
潤娘見懷玉慌裡慌張的樣子嚇一跳，「出什麼事了？」
「說來話長，還是趕緊先回鄉下避避吧。」
「好吧，剛才我一直等你不見回，西市鼓響後，我便與阿兄先去西市采買些。」
「那正好，走吧。」
匆匆帶上陳潤娘，陳興今天也陪著妹妹上門，算是送親了，幾人都騎馬，先去了光德坊懷義宅，叫上他便出城了。
一直過了渭橋後，懷玉才算鬆口氣。
下午的渭北平原上，鬱鬱蔥蔥，一往無際的平原，滿是莊稼，一片祥和景象，不過接連遇到幾支經過往西開拔的軍隊後，懷義和懷玉都沉默了。
懷義上前兩步，一把接下。
「那這事就這樣說定，你也不要再說我了，回家更不要對阿耶阿娘說起。」
「那些狼日下的肯定進不了關中，李靖和柴紹都是名將呢，太子也正調動大軍增援，肯定能擊退他們的，隻是會苦了隴右朔方的那些百姓們，經此劫掠，不知道多少人破家亡命妻離子散，哎！」懷義嘆道。
懷玉拍著月匈口分析，「你看宿國公，再看程大郎這模樣，豹頭環首，虎背熊月要，跟個會說話的黑熊精似的，他的女兒嫁不出去，肯定是因為長的跟他們一樣啊。」
這樣的機會，多少人求都求不到呢，你居然還嫌棄。」
皆因在河南時得罪了清河崔氏，如今在長安也還處處受影響。
「謝武二郎，姓馬的，還不趕緊謝過這位武二郎。」
他們半天時間趕了八十裡路，出長安西開遠門過臨皋驛，折北行七十裡抵達涇陽縣迎冬驛。
這話讓懷義瞪大眼睛，許久無言，差點想揮起馬鞭抽武懷玉一頓。
懷玉的話並沒有說動兄長，懷義不相信這次突厥人能打進關中，認為他們最多在隴右朔方一帶抄掠，最後會主動撤返塞外。
「阿兄，要不我到時找翼國公，讓他幫忙出麵，看宿國公能不能選你去做女婿？」
「這位掌櫃，他欠你多少賬？」
懷玉看著這個脹紅臉的姓馬落魄書生倒是想起一人來，見狀製止了過來拉人的夥計。
幾人放緩了些馬速，邊走邊聊。
夥計一邊大聲向掌櫃的喊中位客官開房兩間住店，一邊叫人一起牽馬去後院馬棚飲餵刷洗。
「開兩間客房，把我們的馬餵好。」
那年輕儒袍男子腳步虛浮，噴著酒氣，滿臉脹紅，指著掌櫃的，「你休得汙辱斯文！」
把他拉到後院去，拿水潑醒他，以後就在客棧刷馬鏟糞還債。」掌櫃的滿眼不屑。
他們直接就在驛站邊的一間客棧休息，免的入城不方便，懷玉第一次回三原也是在這裡休息，這次仍投上次那家客棧。
「有什麼不好的，這天下才俊，哪個不是恨不能娶五姓女？就算退而求其次，也夢想娶個關西四姓，關隴門閥或是江南華族之女啊，有什麼丟人的，咱四叔，不也娶了弘農楊氏女嗎？」
客棧大堂裡從商賈住客都在圍觀起哄，甚至有人喊道，「老馬，你真的一次能喝一鬥八升酒嗎，剛才隻喝上八升怎麼就醉了，你要是再喝一鬥，今天的酒錢我給你付了。」
三原縣就在渭北，突厥人都能飲馬渭水，那渭北自然更不安全。
懷義搖頭，他們自己帶了乾糧。
「就幾千錢的話，那我先替他結了。」
「我覺得這次未必能擋的住突厥人，還是得早做些壞的打算。」懷玉可是很清楚記得李世民剛登基結果突厥人就飲馬渭河，直逼長安城下，最終李世民被迫跟頡利可汗簽訂了渭橋白馬之盟，那是個屈辱的城下之盟。
「姓馬的，你房錢飯錢都付不起，還天天要喝酒，真當自己是爺了，今天要是再不把房飯錢連酒錢一起付了，你就到後麵去刷馬鏟糞，直到工錢抵了賬。」掌櫃的沖著那醉酒男人忍無可忍，欠賬不付還發酒瘋。
「呸，你這話說了多少遍了，在我這騙吃騙喝大半月了，天天這麼說，可這房錢飯錢酒錢呢？我才打聽到，你先前在新豐的時候，已經在那騙吃騙喝大半年，最後被人轟了出來，長安城內外誰不知道你這酒鬼，現在還想再騙我，你得罪清河崔氏，長安誰還用你？
「誰願意娶個黑熊精當娘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