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獨領風騷（1 / 2）
第132章 獨領風騷
上房裡點起了蠟燭。
平時都是用油燈，可今天武柳氏早早安排給屋裡換上了一對紅燭，這紅燭一對便要三千錢，裡麵混合了蘇合等香料，老太太下血本了。
紅燭燃燒，火苗跳躍，散發出好聞的香味。
高惠安站在那裡，手足無措。
雖然二十歲了，可十五歲該嫁人的年紀進了宮，一呆就是五年，五年洗衣灑掃做役，平時連個男人都見不到。
她隱隱也知曉接下來可能要發生什麼，卻又不知道如何麵對，羞的臉通紅，甚至身體僵硬手腳不知道往哪放，杵在那裡就跟個木頭似的。
懷玉倒是已經有些疲憊。
這些天從隴右趕回來，特別是從隴州到長安，兩天不僅跑了五百裡，還得一路提防突厥遊騎。
打了個哈欠。
結果高氏卻嚇了一跳，然後結巴著告罪。
「要上早朝。」
四十左右，風度翩翩，非常帥氣儒雅，跟柴紹有的一批。
那些紫緋大臣們，看著這個年輕的緋綾袍武二郎，都不禁心中感嘆，長江後浪推前浪，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胡亂寫的。」
竇誕笑嗬嗬的，讓懷玉壓力很大。
洗漱，更衣。
「吃過沒，阿姐讓我給你們帶了黃饃饃，還熱乎著呢。」
跟房玄齡、竇誕這樣的公卿大臣站一起，武懷玉便顯得格外的特別，也讓上朝的官員們都知道了武二郎長什麼樣了。
「二郎，這位是襄陽公主駙馬都尉、太常卿兼國子監祭酒、上柱國、安豐郡公竇公。」
他往那一站，前麵十六個通事舍人都回頭望來，更特別的是十六位正牌通事舍人全都穿的王八綠，他這編外的通事舍人內供奉卻是地黃交枝的小科綾緋袍，還佩了枚銀魚袋。
懷玉也趕緊見禮，扶風竇氏，大唐武德朝第一外戚，之前隴右行營長史竇惲，便是這位竇涎的從叔，竇涎父親竇抗隋朝時就封陳國公，唐朝建立後竇抗還做過宰相納言，可惜武德四年去世的。
西班正是由中書令房玄齡和宇文士及領班，後麵是正四品中書侍郎兩人，正五品中書舍人六人，從六品起居舍人兩人，
還有從三品的諫官右散騎常侍兩人，正五品的右諫議大夫四人。
按大唐製度，中書省、門下省的供奉官，朝會時東西對立，稱為蛾眉班，禦史台的供奉台官則不在供奉班列。
竇涎笑著道：「我可是久聞武二郎大名啊，今日才得一見，果然一表人才。」
懷玉低聲道，「困了，你也早點睡吧。」
門已經可以打開。
「阿信能遇到二郎，真是三生有幸。」趙義笑著感嘆，真心為結義兄弟如今的出息高興。
「給大郎也帶上。」玉娥滿臉是笑，眉眼都是彎的。
懷玉哪見過這場麵，倒搞的跟地主惡霸似的了，「要不你在這休息，我去沖個涼。」
旁邊的官員們看到中書令房玄齡如此客氣，也都十分驚訝，好幾個紫袍大臣過來詢問。
「還有這兩句，男兒何不帶吳鈎，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雲台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馬先生沒過來，伱給他帶上，不吃朝食要餓出病來。」
懷玉被帶到自己位置去，他的班位是跟在通事舍人正員之後，也在供奉班。
「我自去井邊打水沖一下便是。」
「東城的宅子可不便宜，稍好些的，得一二百萬。」
也有些騎騾騎驢，那一般都是低級供奉官，雖說也是京官，可品級低，居京花費大，租房養馬吃不消，便隻好騎驢。
「起來晚了，來不及吃呢。」
「這位便是在隴右斬將奪旗的年輕俊彥白袍總管武懷玉武二郎，殿下剛授他通事舍人內供奉，今天頭一次上早朝。」
潤娘就在院裡，一見到他便迎了上來。
「我聽說二郎在隴右還曾寫下一首遠征行？」竇誕笑著道。
懷玉很尷尬，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隴右的時候，有時隨口引用的詩句，怎的卻傳回了長安，還都說是他寫的。當時也隻是，引用激勵將士，或是有感應景而發。
新鮮熱乎的黃饃饃配上一碗羊雜湯，確實舒暢。
說不清楚了。
「奴剛才已經擦拭過身子了，乾淨的。」說著，便要去解衣，可眼淚倒是先出來了。
大姐玉娥已經蒸好餅，黍子糜子摻合的黃饃饃，大姐廚藝好有悟性，懷玉昨天也隻是教了一遍，她今天蒸的就已經比懷玉蒸的還好，青出於藍。
懷玉要出門，結果發現門居然在外麵關上了，打不開。
供奉班甚至處於最前麵，宰相們就算階封一品，不是中書門下兩省的，其一品班都還在供奉班之後，別的班都是橫列南麵朝君王，供奉班卻東西互揖對立。
「趙義你回頭幫我把趙信的妻兒接過來，我散衙回來後跟她們見麵聊聊，趙信也還有東西要捎給她們。」趙信想要懷玉把他妻兒們送去隴在，但現在關中也不安全，懷玉打算等突厥人撤了後再安排送去，先跟她們當麵說明。
上朝官員們由各坊向主街匯聚，最後齊往東趕，起的太早，甚至還得打著燈籠，基本上都騎馬。
房玄齡看著他嗬嗬的笑著，竇誕也道：「這些詩雖不全，但可不像是出家人所寫啊，倒是很符合二郎在隴右建功立業的經歷。」
「那吃這新蒸的。」
房玄齡也道，「我也聽說了一句二郎的詩，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屍還，也隻得一句，不知其餘？」
懷玉無奈。
等到了東宮門外，這裡常參官們都在這等候開宮門。
如今雖然參旗將軍這重要職位交給了太子心腹程咬金，也不再兼大將軍職，僅掛了太常卿兼國子祭酒，但他仍是竇氏的臉麵，身後是強大的外戚竇氏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