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祂說（1 / 2）
「嘻嘻，你拿著這支鋼筆去讀書，將來記得給我買好吃的東西哦！」
衣衫破舊的小女孩，兀自訴說著美好的憧憬，巴爾的臉頰上卻逐漸爬上了一絲痛苦。
「不，莉娜已經死了，死在了製鉛工廠裡……」
「不許……再打擾她的安眠！」
難以言喻的痛苦讓他緊咬著牙關，仿佛一頭受傷的野獸般低聲怒吼。
身後巨大的黑色金屬箱體延伸而出的猙獰槍管，指向記憶中禮堂的方向，開始瘋狂的旋轉。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冰冷的槍管逐漸變得通紅。
隱約間，他似乎聽到了阿普頓微弱的呼喊。
但卻被小女孩突然發出的哭泣，所徹底淹沒……
「你在乾什麼巴爾？……你做了什麼啊？」
「我們來晚了！」
「你後悔嗎？」
奸奇似乎在他耳邊低語，納垢發出了一聲又一聲的嘆息。
祂說：
他看到一個又一個被毀滅、被屠殺、被獻祭的人類世界，屍骸遍地，天空都化為了血色，羽毛狀的灰燼自廢墟上緩緩飄落。
刻畫著繁復銘文的沉重門扉被緩緩推開，映入眼簾的卻是一處狹小的房間。
忽然間，有似曾相識的身影從麵前經過，淩亂而又破碎的記憶翻滾間，艾文下意識向前邁出腳步。
「艾文·斯廷森，2k時代的純血人類，第二十二位基因原體，帝皇最強大的工具，哆啦·考爾最得意的造物，超新星軍團榮譽軍團長……屠夫，褻瀆者，騙子，無神論者，可笑的烏托邦戰士，帝國聖域的守護者，無用的喊話器，被扔上黃金王座上可憐蟲。」
「哥哥？」
而在廚房門口老舊的沙發上，身形佝僂的中年男人緊皺眉頭，不斷的用力垂打著自己的月要部，似乎正在忍受難以言喻的痛苦。
另一邊，廚房裡傳來叮當作響的聲音，散發出食物特有的香氣。
幾乎與此同時，旁邊實驗樓傳來的轟鳴聲，迫使艾文收回視線，朝著另一邊望去。
那背影似乎聽到呼喚，頓住腳步緩緩轉身，露出一張黑發黑瞳，布滿淚痕的稚嫩臉頰，臉上似乎洋溢著久別歸鄉的笑容。
也讓那具端坐在王座上的高大殘軀，宛如傳說中的神靈般熠熠生輝。
冠軍大魔沖進了避難所，用利刃挑起人類的嬰孩，異形站在骸骨壘砌的京觀上，肆無忌憚的放聲狂笑。
可猩紅的鮮血卻在對方月匈口處，動力裝甲縫隙裡噴湧而出。
略顯厚重的禮堂大門被緩緩推開，但很快，嘲弄的笑意瞬間凝固在了他的臉上。
她跌跌撞撞的跨過，散落著殘肢斷臂的花園，跪倒在無力的側躺於，禮堂暗紅色磚牆上的阿普頓身旁，渾身顫栗的按壓著對方支離破碎的月匈口，但卻怎麼也止不住向外湧出的血液。
聞聲，艾文微微一怔狀態機械的緩緩抬頭，視線徹底脫離身前，時而扭曲為哭泣的女孩，時而變化為一名血肉鮮活的天使，朝著遠方望去。
而在恢宏的王座之下，一道道密集的能量流，順著金色階梯匯入了地麵上，一塊塊刻畫出復雜回路的金色地板，散逸的光芒讓整個大廳顯得金碧輝煌。
刺目的光芒反射出其臂膀上，月匈膛前縱橫交錯的傷痕，憑添了一股無言的肅穆。
「斯廷森先生，這些事情不是我們能摻和的。」他的語調有些顫抖，臉上毫無血色，撕扯著衣袖的手指卻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
他呆在原地神情顯得更加迷茫，似乎難以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目光卻變得異常沉溺，不自覺的抬手拂過對方臉上的淚痕，帶來冰涼的觸感。
猩紅的血霧彌漫在花枝搖曳的花圃周圍，久久不肯散去，嘶聲力竭的女聲從遠方飄盪而來。
忽然間，蹲在地上的女孩似有所覺的扭過頭來，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