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回家之路道阻且長(1 / 2)
放眼望去,西斜的暮光灑落在,廷根市北方波光粼粼的霍伊河麵上,卻沒有讓它渾濁不堪的河水,展現出任何讓人留戀的美感。
河岸一側較為寬闊的水泥馬路上,一輛四駕公共馬車緩緩停靠在了,簡陋而又破舊的車站邊。
無數攢動的人影,瞬間從冗長的車廂裡瞬間傾瀉而下,又有從遠方工廠中魚貫而出的工人們,爭先恐後的湧向簡陋的車站。
一時間,圍繞在車站周圍目露精光的小販、邋遢的乞丐、嘶聲力竭的報童、熱情洋溢的車夫,跟鬼鬼祟祟的青年,紅著雙眼全部擠了上去,拚命的湊向了早已物色良久的「獵物」……
收回目光,走出與周圍建築格格不入的白色小樓,拾階而下來到了大街上,艾文並沒有去擠公共馬車,而將雙手揣進褲兜裡。
一邊思索著腳踏車何時能夠生產出來,拋開債務是否有足夠的啟動資金來推動工業發展,爆兵平推的破局之路是否可行,自己到底能不能像老十三基裡曼那樣,偷偷種田攢下雄厚的家底,等等。
一邊不假思索的方向朝「家」的方向走去,即使「原身」的記憶早已支離破碎,變得模糊不清想不起家庭住址。
但那仿佛被刻進潛意識深處的本能,卻一直牽引著他,一路混跡在眾多身穿藍灰色工人服飾,同樣前往北區,但因各種原因而坐不起馬車的人潮中,穿過吵雜的街頭巷尾,消沉的夕陽在他身後,逐漸拉扯出一道孤獨的陰影。
回家之路道阻且長,等進入市區,抵達位於鐵十字街的廉價公寓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懷著忐忑而又復雜的心情,艾文爬上昏暗且狹窄的樓梯,鼓起勇氣敲響「家門」時卻並沒有收到回應。
卻見梅麗莎含著淚水突然抬頭望向克萊恩,十分擔憂的說道:「我聽同學說,安保公司時常要接受一些十分棘手的委托,可能會遭遇窮凶極惡的劫匪,你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而在他說話的間隙情緒開始波動,跟鑰匙扣一樣掛在月要間的布偶,猛的顫抖了一下,髒兮兮的肚子仿佛吹漲的氣球般,反復的鼓脹了起來。
經過數個小時的走訪尋找,他終於在一排低矮而又破舊的民房前,推開了其中一扇單薄的木質房門。
而在柴火爐前忙碌著的身影後側,一處掛滿漿洗衣物的木質高架床下鋪位上,身形佝僂的中年男人緊皺眉頭,不斷的用力按壓著自己的月要部,似乎正在忍受難以言喻的痛苦。
隔壁卻燈火通明,不時傳來「贊美女神」之類的愉快笑聲。
「哥哥,你終於回來了!」
另一邊,克萊恩暗暗開啟靈視,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後,才緩緩的輸了一口氣,將扌莫向槍套的手指收回,重新坐在了椅子上,等著梅麗莎解答他們的疑惑。
「我告訴他,他的父親受傷,母親已經帶著詹妮和她的奶奶,搬去了下街。」
半響後,才有些無所適從的抬起手,按了按妹妹詹妮頭頂,仿佛麥草般枯黃而又倔強的頭發,緩緩的點了點頭,低聲道:
「嗯,我回來了!」
說著,他急忙岔開話題,絞盡腦汁講了幾個笑話,才讓梅麗莎陰雲密布的心情,開始有了好轉的跡象。
這讓克萊恩神經瞬間緊繃,噌的一聲站了起來,發出詢問的同時環抱雙手,不動聲色的將手指扌莫向了位於腋下的槍套。
「我去開門!」
這讓艾文迷茫的站在公寓走道裡,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不,它還是同樣的好吃。」
梅麗莎深吸了一口氣眼眶有些泛紅,聲音變得異常沉悶:
「但我不知道他們家目前的狀況,因為自從搬到下街後,詹妮已經不讓我去她家拜訪了……」
同時讓艾文沒想到的是,他的回應卻讓身前瘦弱的女孩,再也難以壓抑自己的情緒,開始嚎啕大哭,同時哽咽的說道:
「爸爸在鋼鐵廠扭傷了月要,我們……我們沒錢治療,媽媽曾經在鉛廠落下的病又犯了,她一直都在咳嗽。」
班森先是看了看情緒低落的梅麗莎,又扭頭撇了一眼神色緊張的克萊恩,有些疑惑的發出了詢問。
「怎麼了?」
而麵對哥哥們的詢問,梅麗莎沉默的走到飯桌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