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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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天準頭有些發懵,正極力維持清醒,然而麵前的姑娘身上散發的幽幽香氣直往鼻子裡竄,他拉著秦羽蕎的手,無意識地用大拇指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

秦羽蕎濃密的睫毛輕輕一顫,她感受到顧營長的動作,酥酥癢癢的,這人摩挲的動作極輕極慢,可偏是這樣,越讓人說不出滋味。

她眼皮往上一抬,頗為驚訝。自己和他見麵這幾回,人都是特別規矩的,沒有半分動手動腳的意思,和趙雪娟說的其他談對象的男同誌都不一樣,不過,這怎麼就開始了

「顧營長?」秦羽蕎喚他一聲,回應她的隻有沉重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兒倒是有動靜了,「嗯。」

聽聲音還挺清楚的,不像是醉了。

秦羽蕎在黑暗中看到一旁四方桌上的煤油燈,左手往桌邊試探著扌莫去,眼見終於要探著煤油燈了,手卻被顧天準拉了回來。

「你拿什麼?」

「點燈。」

顧天準鬆開一直拉著的秦羽蕎的手,兩步走過去,拿出櫃子台麵上的火柴盒。火柴盒前後一抽開,裡頭沒剩幾根火柴了,他將盒子倒轉抖落出一根,往盒身一擦,火焰將煤油燈點上,屋裡立馬亮了起來,暖黃色的光將兩人籠罩。

秦羽蕎這才細細打量麵前的男人,瞧著沒有半分不不對勁,麵色如常,眼神清醒,不像是醉酒之人。

隻有身上隱隱散發的酒味時刻提醒著她,這人可能醉了。

「顧營長,你醉了嗎?」

顧天準側頭一笑,帶著幾分難以置信,他酒量一向不錯,怎麼可能會醉?

「你看我像醉了嗎?」說話條理清晰,口齒清楚。

秦羽蕎搖搖頭,確實不像。

然而下一秒,自己的手又被牽了起來,男人緊緊握著自己的手,十分自然道,「天晚了,送你回去。」

說罷,男人一手牽著秦羽蕎,一手拎起裝著三罐水果罐頭的袋子出門。

秦羽蕎的纖纖玉手被大手包裹著,倒是在夜晚涼風中平添了一分暖意。兩人走的小道,夜色又深沉,從一旁看過去倒像是兩個戰士正並肩前行。

然而軍裝衣袖下,兩隻手緊緊交握。

如果說前麵秦羽蕎還有些疑心顧營長醉了,這一路上兩人說話交談,他都對答如流,沒有半分不對勁,秦羽蕎的疑慮徹底被打消了。

「今天圓圓可盼著你來,可惜你不在。」

顧天準想起圓圓抱著自己褲腿撒嬌的模樣倒也心軟,「吳峰先找我了,沒辦法。」

「你們就去喝酒啦?」

「嗯,他話太多,還非要和我交流經驗,吵得我腦瓜子疼。」

顧天準在秦羽蕎麵前多是嚴肅又認真的模樣,倒是甚少有過這些抱怨,今晚這樣卻讓秦羽蕎覺得更親近了。她感覺新鮮又開心,小泡泡從心裡往外冒,乾脆停下腳步,擺擺手讓顧天準低頭。

顧天準也沒多問,聽話地彎月要低頭。下一秒,白皙柔嫩的手指就撫上了自己的太陽穴,輕輕揉按一番。動作輕柔中又帶著一絲巧勁,正正好的舒服。

「好點沒?」

秦羽蕎收回手,含羞帶怯看他一眼,覺得與他又親近了一分。

「好多了。」

兩人繼續走著,秦羽蕎看到旁邊路上走過的人,每當經過一人自己就緊張一分,正兒八經談個對象怎麼倒像是做賊了。

呼啦啦,一陣奔跑聲越來越近,秦羽蕎立馬往旁邊看去,有幾個男兵正麵對麵跑來,秦羽蕎猛地就要收回自己的手。

奈何顧天準力氣大,握著她的手不鬆開,自己掙脫一分,他就用力一分,還用疑惑的眼神看著秦羽蕎,「怎麼了?」

他頗為不滿,拉手拉得好好的,怎麼就要鬆開了?

「有人!」秦羽蕎有些著急,說話聲音急促,趕忙給他使眼色。

「有人怎麼了?」顧天準瞥一眼路過的戰士,銳利的眼神像是淬著寒冰,嚇得幾人一哆嗦,給敬了個禮才趕緊跑了。

「我拉自己對象的手怕什麼?」

秦羽蕎沒想到這人性情大變,隻喃喃低語,「你上回自己說的,在外頭不能這樣,影響不好。」

「你說什麼?」顧天準沒聽清。

「沒什麼。」秦羽蕎心裡也歡喜呢,用力回握住顧天準的手,慢慢往宿舍走,並約好星期五班務會後見麵。

文工團宿舍裡

趙雪娟和陳玉香一人坐在秦羽蕎一側,手撐著小臉盯著秦羽蕎瞧。

秦羽蕎擰開水果罐頭的蓋子,一股甜甜的香氣往外散,一時香甜了整個屋子。

「來,快來嘗嘗。」秦羽蕎紅唇貼近罐頭口,喝了一小口水果罐頭水,真是甜到人心裡去了。

「顧營長買的,我們吃了是不是不太好啊?」趙雪娟說是這麼說,人已經往跟前湊了,誰能抵擋水果罐頭的香味呢?

沒有!

「別裝了,快喝一口。」秦羽蕎把罐頭給她遞過去,自個兒往外頭走。

沒一會兒就把隔壁宿舍的孟津津和董麗華叫過來了。沈月慧沒在宿舍,不知道人去哪兒了。

往日大夥兒有點好吃的也會互相分享,你吃我的一回,下回我指定還你。不過太多了也叫不了,那麼多人不夠一人一口的。

「呀,水果罐頭!快給我留一塊兒,趙雪娟你別吃完了。」

趙雪娟嘴裡還嚼著果肉,哪有功夫理董麗華,隻又給陳玉香和秦羽蕎夾了一塊餵到嘴裡,才把罐頭遞給董麗華。

「坐下吃,瞧你急成啥樣了?」

「蕎蕎,你還買水果罐頭了?真舍得呀你。」董麗華可舍不得買,一罐好幾塊,也太貴了。她的工資和津貼都得攢起來每個月按時寄回來家裡。

「別人送她的。」

「誰啊?」孟津津和董麗華喝著罐頭水,隨口一問。

秦羽蕎瞪趙雪娟一眼,埋怨她嘴快。

「一位不知名的學習雷f好同誌。」趙雪娟右手舒展開往外一伸,活像是領導講話,將幾人逗得直樂。

星期五,文工團的例行班務會上,眾人分別對自己一星期的舞蹈練習情況,思想政治情況進行了匯報。

每人站起來挨個發言,發言結束是響亮的拍掌聲。

「好了,大家上回借的書看完了的就還回來,要再借新的就登記好。接下來自己看會兒書,有什麼不會的要互相幫助。」

宋麗娥一直在意大家的文化水平進步,堅決貫徹文工團追求進步,落實文工團無文盲的準則方針。

秦羽蕎坐在長桌後方,上麵放著兩摞書籍,主要是領導人語錄,思想方針指導和語文課本。

「蕎蕎,我要借這本。」

「我選這個吧。」

秦羽蕎將借書人和書名一一登記好,又將大家還回來的書籍清點一遍,在上回的登記冊裡劃掉。

前方,趙雪娟和孟津津正在給團裡沒念過小學的蔣英「上課」。

蔣英家裡窮,兄弟姐妹又多,一直沒念成書,她三年前來文工團的時候隻會寫自己名字,蔣字還是少了一點的。

這幾年下來認的字也多了,一些簡單的文章報紙都能看。不過文工團能上課的機會一周就那麼點時間,要是遇到排練時間緊張或者出去慰問演出,班務會也得取消,所以有了小小的進步,她已經十分滿足了。

「娟姐,我會認。」蔣英握著筆寫字,一筆一劃稍顯笨拙,不過至少沒寫錯。她在家裡乾活多,手比同齡人粗糙不少,手指上起了些殼,進文工團之前下地乾活能拿六個工分,屬於是不錯了。

「英子,你這字進步不小啊。」秦羽蕎忙活完過來一看,蔣英寫字速度快了不少,而且更加端正,橫是橫,豎是豎的,看來私下沒少練。

「蕎蕎姐,你待會兒再給我寫幾個字兒吧,我拿回去照著寫。」蔣英握著筆,

「成。」秦羽蕎沒念幾年書就進文工團了,可字倒是寫得不錯,在文工團裡是拿得出手的,蔣英就愛摹著她的字一筆一劃跟著學。

宋麗娥來來回回走了兩圈,看著小姑娘小夥子們學習熱情高漲,心裡不免慰藉。

「宋團。」沈月慧剛從外頭回來,跑得滿頭是汗,在門口喊了報道才歸位。

趙雪娟扯了扯秦羽蕎的衣服袖子,讓她往沈月慧那兒瞧。

人正和宋團去牆邊說話。

沒多久不知從哪兒就傳來了風聲,文工團所有人都聽說沈月慧要退伍轉業了,一時激起千層浪。

說什麼的都有,有人覺得可惜,沈月慧跳得可好了,有人覺得挺好的,回家多舒坦啊。

沒一會兒,宋麗娥就把秦羽蕎單獨叫了過去,跟她耳語一番,說了沈月慧在考慮退伍的事。

「你看看能不能勸勸,我覺得月慧就這麼退了還是可惜,況且,我看得出來,她自己也不想退,就是轉不過彎。」

秦羽蕎和沈月慧關係不好不壞,其實於情於理也不該是自己來勸,不過她明白宋團的用意。

二人在練功房外的走廊碰上麵,秦羽蕎開門見山,「月慧,你真要退伍了?你想好了嗎?」

「宋團讓你來的?你省省力氣吧。再說了,你是不是很高興啊?我要走了,這文工團舞蹈隊就沒人跟你爭了。」沈玉慧瞥她一眼,心裡知道秦羽蕎不是這種人,不過她這會兒難受著,就願意讓別人也不舒服。

說完,她等著秦羽蕎解釋她不是這麼想的,接著還準備好了下一句自己怎麼回她。

秦羽蕎剛想開口,突然又把話咽了回去,臨了她換了話頭,故作得意道,「對呀,你走了我可高興了,到時候領舞沒人跟我爭,演出一等獎全是我的。你什麼時候走?我去送你,給你放串鞭炮。」

「你!」

沈月慧聽到這幾句話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真是太可氣了!明知道自己最在乎領舞和一等獎,她還這麼氣人。今天不管是宋團還是教導員,同宿舍的隊員都苦口婆心地勸自己。

這個秦羽蕎居然說這樣的話!

沈月慧一輩子順風順水,最近接連丟了領舞和一等獎,氣得好幾晚睡不著覺,一般人可能緩緩就過來了,可她越想越難受,越想越多,加上她性子有些高傲,總覺得自己比其他人厲害一頭,因此沒有交心的人。

要她對著文工團其他人承認秦羽蕎給她的威脅和壓力,她打死也不乾!太丟人了!

況且她家裡之前一直念著她早點退伍回去,對象秦凱也在旁邊『煽風點火』,沈月慧就軟了心,一堆事兒憋在心裡,最後竟然萌生了不跳舞的想法。

雖說這兩天身邊的領導朋友不住勸自己,可是架不住左右為難啊。

「這是你自己的事兒,看你自己怎麼選擇。不過我就說一句,你現在退伍了,以後可別後悔。」秦羽蕎看著沈玉慧臉上的復雜神色,心裡已經有了數。

「我才不會後悔!」沈月慧其實心裡已經有些後悔了,但是麵對秦羽蕎還在嘴硬。

「行,那你去打退伍報告吧。等幾年後回來看看,滿牆都是我的獎狀,興許你在家看電視還能看到我上台表演的新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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