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日常2.5(1 / 2)
可能是懷央賣的關子過甚,晚上回到酒店溫九儒又打來了電話。
來哈爾濱之前,溫九儒幫她們安排好了一切行程,酒店、專車和司機甚至細致到配了落地向導。
懷央當時在機場好笑的給溫九儒打電話,說她們是出來旅遊的,他這樣搞得像審查工作。
溫九儒笑說,怕她們不方便。
車和向導懷央都沒要,隻接受了酒店的安排。
華溫自己就是做酒店發家的,她們這一趟,自然也住在華溫旗下。
離中央商業街不遠,四十幾層的酒店高樓,在頂層幫她們留了四間小套房。
臥室、客廳、衣帽間,甚至還帶一間小的書房。
幾天前夏琳提著行李進來的時候,不自覺地再次感嘆了一聲,說錢堆出來的東西果然不一樣。
還問懷央,她以後能不能養自己。
懷央當時敲了敲她的頭。
說自己養她了,周毅乾什麼。
此刻,懷央拿著接通的電話,往書房的落地窗前走。
「到家了?」懷央問他。
「嗯。
」溫九儒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隨手扔在沙發上,「剛到。
」項羽搖著尾巴從遠處跑過來,溫九儒走到牆邊的架子上,又給它拿了盒罐頭。
項羽盯著那盒罐頭,嗚咽一聲,像是並不想要這個。
溫九儒蹲下,揪著它後脖頸的皮毛搖了搖,突然對電話那端笑道:「項羽想你了。
」「是嗎?」懷央把厚重的麻布窗簾撩開,倚著窗戶,也笑,「還是你想我了?」溫九儒不置可否,反問她:「你說呢?」從四十多層的樓上往下看,車和人都變得很小很小,主乾道上飛馳的車,因為車燈而連成一道細細的光帶。
「我下學期要再去一趟陝北。
」懷央提起,「要在那邊呆一個多月。
」溫九儒抱著項羽站起來,往後幾米,坐回身後的沙發:明年春天陝北有個項目推進,我要在那邊住一段時間跟一下。
」「和我差不多的時間?」懷央問。
溫九儒答:「你什麼時間去,那邊的項目就什麼時候開始。
」準備了一年多的工程,也不急在那一周兩周,所以時間上是溫九儒說了算。
他說什麼時候開始,就什麼時候開始。
。
既然是他說的算,那正好和懷央過去的時間對上也不讓人意外。
落地窗下側的框沿往外突出了二十公分。
懷央踩著酒店的一次性棉拖,在上麵坐下來,握著自己的腳踝。
默了兩秒。
她突然間有些擔憂地出聲:「溫九儒,你們公司會不會倒閉啊。
」「什麼?」溫九儒笑出來。
「像你這種的,如果放古代,把江山交你手上,會不會亡國?」懷央正常說話時,聲音清清冷冷但又有點柔的,像山間清冽的甘泉。
聽到她這話,男人在那側不由得又笑了聲。
溫九儒眼睛都笑彎了:「怎麼會。
」「不會嗎?」懷央還是抱著懷疑的態度。
溫九儒輕「嗯」了一聲,仰頭看著天花板,想了想。
像是覺得她這話好笑:「為什麼這麼想?」「就覺得你對你的公司……」懷央摳著棉拖上的布料,組織語言。
「我對我的公司怎麼?」溫九儒接話,「不太上心?」「也不是。
」懷央說,「就是你跟我想的那種商人不一樣。
」溫九儒偏頭,看到手邊被扔在沙發上的自己的大衣。
白天負責打掃的阿姨才來過,整個明河公館從裡到外都整潔得……仿佛沒有人住過。
這大衣算是目光所及的地方唯一沒有規矩矩在該在的位置上的東西。
溫九儒側眼,視線在整個客廳稍打量了一下,繼而低頭自嘲地笑了聲。
他好像還是更喜歡懷央在時,兩人把家裡扔得亂糟糟的樣子。
淩亂的房子,才更有煙火氣。
「你想象裡的商人是什麼樣?」溫九儒問。
懷央托著腮,開始很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特別忙,特別在乎工作上的任何一個細節,爭分奪秒,有關公司裡的事兒每一件都慎重了又慎重……「反正總不會像我這樣?」溫九儒笑著說。
懷央承認:「差不多吧。
」溫九儒側著身子,斜靠著沙發,又想了下,解釋:「可能是因為我從開始創業時的目的就和那些人不一樣。
」懷央沒說話,垂著頭,還在摳著自己拖鞋上的棉毛布料。
「一開始創建華泱就是為了把華溫的控製權都拿在手裡而已。
」溫九儒坦言,「雖說也有想乾點什麼的熱血情緒在,但更多的想法都在奪權。
」「所以我對多賺錢和把生意再做大一點,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渴望。
」溫九儒補充。
「嗯…」懷央應著。
溫九儒換了個手拿手機,客廳很靜,足以他感受那側人的呼吸。
他笑著:「在我心裡,總有很多事情比賺錢更重要,所以在能協調的時候,我總會讓工作為這些事讓步。
」懷央聽出來,溫九儒是在解釋剛說的來年去陝北。
在能協調的情況下,他會讓工作讓步,多陪陪她。
懷央伸手,從床邊撿了個抱枕,放在身後,隔著柔軟的抱枕再往玻璃上靠,舒服多了。
「但你還是賺了好多錢,成為了很成功的商人。
」短短幾年,無論是華溫的控製權,還是華泱在整個東亞的立足,速度之快,都是令人嘆為觀止的程度。
「可能是無心插柳,卻更容易成蔭?」溫九儒玩笑。
世界上的事有時就是這麼玄,做生意也是這樣。
可能你不把重心全放在如何賺錢上時,反倒更容易賺到錢。
比如你因為以人為本吃點虧的時候,公司的員工卻更衷心,又或者因為講誠信掉了點利益,卻獲取了合作夥伴的信任,得到了下一次更重要的機會……這種事,很難說。
「算了。
」懷央道,「你這個隨他便的樣子對工作,已經賺到了那麼多錢,再賺多點,還讓不讓別人活了。
」電話那端的人貌似是覺得她這話有意思。
聽筒裡傳來了他的兩聲笑。
「哦對。
」懷央突然想起來,「華泱這名字,」溫九儒知道她想問什麼,直接道:是跟你的名字有關。
書房的窗戶有一扇被開了一半,偶爾能聽到一聲刺耳的汽車鳴笛。
懷央笑了下,調侃他:「你也這麼俗的嗎?」/>溫九儒也笑,沒否認:「可能吧。
」夜晚很靜,隔著一千多公裡,微弱的電流總是更能攪動人的思緒。
溫九儒向後,頭枕在靠背上,回憶那年的情況,跟懷央解釋。
「當時我帶了幾個同學回國創業,所有準備工作都做得差不多,要注冊商標那天,我突然想到你。
」溫九儒說,「那天晚上下班早,幾個人說要慶功,走的時候歡天喜地,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沒跟著去。
」溫九儒淡笑:「整個一層的寫字樓都沒什麼人,我處理完事情再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那年你剛去賓大,我前一天才給盧雨打過電話,她說第二天是你們的開學典禮。
」懷央揪著拖鞋上的毛球,想起溫九儒說的那個時候。
「十一點,也不知道你的開學典禮結束沒有。
」溫潤的男聲通過聽筒掉在懷央的耳邊,讓人沉醉。
「結束了。
」懷央仔細回憶,「中午跟盧雨在學校旁邊的便利店吃的飯,土豆雞肉咖喱,難吃得要死。
」「人想事情的時候,手有時會不自覺地做些什麼。
」溫九儒解釋,「那天想起你,無意識地在手邊的紙上寫了你的名字。
」「然後呢?」「被第二天過來的林羽看到,她問公司的名字是不是定這個。
」溫九儒想起林羽一本正經的表情,還有另兩個同學聽到這話,湊過來,說這字挺好的,磅礴有氣勢,一聽就是能乾成大事的名字。
濁濁大國的濁。
溫九儒記得自己微怔之後,笑了笑,也沒否認。
再之後公司的名字就這麼定了下來———華泱。
有時候,他會想,很多事大概都是冥冥之中早就確定的。
比如華泱這名字的由來,再比如他和懷央的相遇。
溫九儒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看了眼上麵的通話時間。
總覺得沒說幾句,卻已經過去了半小時。
好像跟她呆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這麼想著,又覺得往後幾十年,說不定也是眨眨眼就沒有了。
想到這裡,溫九儒抬手,扯鬆了自己的領口。
暗嘲自己的矯情。
br/>「你不想知道你的聖誕禮物是什麼嗎?」懷央忽然問。
「想知道,所以才給你打的電話。
」溫九儒笑,「但你不是不告訴我?」懷央在那端拖長聲音「嗯……」了一聲。
像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他。
遠處項羽還在舔它的罐頭。
溫九儒卻壓低了語調,問那頭:「是什麼?」懷央按著腿從沙發上站起來,往旁邊兩步,走到另一端,衣櫃旁的行李箱前。
她講究一切從簡,出門不喜歡帶太多東西。
這次破例帶了個32寸的巨大行李箱,裡麵有三分之二的東西都是被溫九儒強行塞進來的。
懷央在行李箱前蹲下,胡亂在箱子裡翻了翻,從最下麵揪出一個透明袋子。
去拿袋子的時候不免又看到了溫九儒塞進她行李箱的暖手寶。
她把暖水袋和暖寶寶都從行李箱裡拎出來,控訴:都是暖手的,為什麼要帶兩個?溫九儒好脾氣地解釋:「一個小一點可以帶出門,一個大一點放房間用。
」「還有香薰,為什麼要帶五種味道的。
」懷央又從箱子裡拽出來個小包,「我明明隻在這邊住四天。
」「讓你挑著用的。
」溫九儒聲音依舊溫和。
不是懷央抱怨,是溫九儒給她帶的東西真的多。
除了暖手的三種設備和五種味道的香薰片,甚至還給她帶了個毛絨抱枕。
說是怕她在酒店認床,所以給她塞的。
家裡的抱枕,讓她晚上睡覺的時候放床頭。
懷央半跪在行李箱前,不太滿意地埋怨:真的很沉。
「所以給你們找了司機和向導,還有提行李的人。
」溫九儒的回答讓人無可挑剔,」但你都給我拒絕了。
」窸窸寥寥地翻了會兒東西,話題又被溫九儒帶回來。
「要送我的是什麼?」他又問。
懷央趁著機會把箱子好好收拾了一下。
整個一箱子的東西,這幾天她總共用的不到五分之一。
她不喜歡拍照,大冬天的,也沒每天要換一套衣服的習慣。
大衣換過一次,毛衣換過兩次,除此之外,箱子裡再剩下的東西就沒再動了。
此刻,懷央蹲在箱子前,手上拎了個薄薄的透明收納袋,從磨砂質感的收納袋外層,能依稀看到袋子裡的東西,像衣服,深紅色的。
麵料應該不多。
畢竟那個袋子這樣看著,真的很薄。
嗯……讓我想想怎麼描述。
懷央突然有些吞吐吐。
這東西是她來之前就買好的,怕送到家裡被溫九偶發現,收貨地址她直接填的這邊酒店。
前天送到了樓下前台,她去拿了過來,收進了行李箱。
懷央盯著手上的那個袋子足足看了半分鍾,又道:要不,不送了吧。
「為什麼?」溫九儒笑問。
剛開始溫九儒確實好奇,但也沒到非知道不可的地步,畢竟人明天就回來了。
不過這會兒看懷央這個表現,他倒是實打實的真的有些想知道了。
什麼東西,能讓她這麼猶豫?懷央把袋子拎高,輕眯眼,又仔仔細細地看了下裡麵的東西。
「有點色情。
」她忽然這麼說。
等了半天,等到這麼一句。
這次對麵人是真的笑了。
很想她,所以隻是簡單地聽這兩個字,就已經有了反應。
溫九儒抬手,小臂搭在眼前,低沉的笑聲裡仿佛混了擾人心緒的昏黃色光線。
他失笑:「有多色情?」「有點吧。
」懷央隨口答,語調不算扭捏。
說完,懷央想轉話題,溫九儒卻不依不饒。
「你給我描述一下。
」懷央有點為難,不知道要怎麼在不暴露這東西的前提下,又好好的描述一下。
正琢磨著措辭,懷央突然又聽到溫九儒喊她。
「汝泱。
」男人聲線溫和,混著電流,帶點獨特的磁性。
「嗯?」懷央不明白溫九儒為什麼突然喊她,「怎麼了?」溫九儒還維持著胳膊搭在額前的姿勢。
他猶豫了下,吐出自己想說的話:今天晚上不掛電話了好不好?「不掛電話?」「嗯。
」溫九儒輕聲,「一直通著,到明天早上?」懷央抽了酒店木地板上的抱枕,坐在上麵,靠著床。
身體後仰,聲音不自覺的也放軟:「為什麼?」「想聽著你的聲音。
」溫九儒輕咽了一下嗓子,吐露自己的欲望。
懷央還未來得及回答,又聽他啞聲重復。
「想聽著你的聲音睡。
」第二天的飛機上午十點半起飛,過了中午就到臨安。
出了機場,溫九儒派來接他們的人就等在出口的位置。
昨天掛電話前,溫九儒說要來接她,懷央不讓,隻說讓司機來就可以。
一共來了兩輛車,一輛送夏琳她們,一輛接懷央。
四個人在停車上道別。
懷央跟著司機上了另一台車。
「回明河公館嗎,太太。
」年輕的司機幫懷央把行李箱放進後備箱時這麼問她。
懷央想了下:「溫九儒在公司嗎?」「對,先生下午還有個采訪,他說采訪結束會早些下班回家。
」司機幫懷央開了門,自己又繞到駕駛座上。
十二月的臨安還是有些冷,懷央上了車,攏了下自己的大衣。
「什麼采訪?」「好像是省裡財經頻道來的人。
」司機笑著,「不好推脫。
」懷央把車窗降下了一點,彎著眼看窗外。
臨安地處東南,跟哈爾濱的氣候差了太多。
大街上往來的人大多穿的都是大衣,身旁一輛騎過的摩托,上麵的年輕男孩兒耍帥,甚至隻穿了件單薄的夾克。
懷央在玻璃上輕哈了一口氣,看著白色的霧氣照在玻璃車窗上,突然有了些回到的安心。
懷央一直以為她既不戀家,對「家鄉」這兩個字也沒什麼感覺,是那種一輩子都不會懂」鄉愁」是什麼意思的人。
原先在賓大的那兩年,也從未有一刻像前兩天那樣,有些心在懸著,想回來的想法。
很神奇,原來這兩個字從來不是簡單的想家而已。
大多時候,你想的是一種家鄉的口味,家鄉的氣候,或者僅僅隻是家裡在等你的那個人。
「去公司。
」懷央轉過頭對司機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甚至有些俏皮,「先不要告訴你老板。
」懷央到溫九儒公司時剛過兩點。
溫九儒不在,聽總助室的一個助理說,溫九儒中午帶著周毅出去了。
跟一個合作方吃飯,這會兒好像還沒結束。
這種吃飯肯定不隻是簡簡單單的吃飯。
吃完飯喝個茶再談些什麼,總會浪費點時間。
懷央點了頭,拖著那個32寸的巨大行李箱直接去了溫九儒的辦公室。
雖說是午休時間,整個十二層都很安靜,有一半的人都在休息,但懷央不喜歡被人注視的感覺,還是拽著箱子從最右側靠窗的通道走過去。
一直走到最西側。
推開溫九儒辦公室的門,往裡走,直到打開裡側休息室的門,把自己扔在他的床上時,懷央才感覺到了身心舒暢的那種放鬆。
夏琳和林怡然兩個人一出門,像打了雞血一樣亢奮,每天早上八九點就開始砸她和李嫣然的門。
五天逛了十幾個景點,懷央從來沒覺得哪一次出去旅遊有這麼累過。
以前出去玩兒,也就頂天了一個夏琳,鬧不出來花。
這次再加上一個林怡然。
doUble。
真的累得要死。
懷央把大衣脫掉,卷著溫九儒的被子翻了個身,臉埋在柔軟的羽絨被裡,眯了十分鍾,才想起來剛路上收到溫九儒的短信還沒有回。
從機場出來剛走上高速就收到微信。
但不知道是不是沒休息好,懷央暈車暈得難受,看了眼就沒回他。
懷央胳膊向旁邊伸了伸,扌莫到手機舉到眼前。
打開半個多小時前的消息。
溫九儒:司機接到你了嗎?HY:接到了。
約扌莫著溫九儒正在跟人說話,消息三分鍾後才回過來。
溫九儒:飛機上的東西不好吃,餓了跟方叔說,讓他送飯過來。
溫九儒:下午有個采訪,大概四五點結束,我結束了就回家。
溫九儒默認她是回了家的。
但九侯這種小言宣邁的人百是懶得發微信一次地瓜F黃林葉懷力不止這麼鋪開在床上。
看著還挺好看的。
懷央把身上的睡衣脫了下來,想著試一下,這衣服從拿到她的手裡就一直是帶著包裝袋的,連掏都沒掏出來過。
此時被她套在身上才發現,這衣服質量不大好。
不過……這種衣服好像質量也不會好到哪裡。
畢竟她在淘寶上搜的時候,標價從30到100不等。
懷央當時左思右想,找了個最貴的,也不過一百多不到兩百。
衣服剛套好,她又伸手去扌莫剛被丟在床上的發箍。
這發卡的做工倒是不錯,最上麵的兩個小鹿角很精致。
她往頭上扣了一下,大小也正合適。
溫九儒這休息室靠近門口的地方有穿衣鏡,懷央從床上下來,赤著腳走過去,想照一下。
剛走到穿衣鏡前,還沒看清鏡子裡的自己,突然聽到隔了休息室這道門的外間,響了開門聲。
應該是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
緊接著是周毅的聲音:「采訪就在辦公室進行吧。
」再接著是「嘩嘩啦啦」搬東西的聲音,還有幾個年輕男女的說話聲。
他們一麵謝著周總助,一麵問一旁的溫九儒有沒有什麼需要回避的問題,他們再改一下采訪稿。
懷央聽到清潤的男音,回答了聲「沒有」。
隨後便是不太明顯的腳步聲,在往休息室這邊走。
懷央站在門口,琢磨著此時走過來的應該是溫九儒,畢竟誰還沒膽大到不經過允許就往溫九儒這休息室來。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想,幸好剛剛反鎖了門。
正這麼想著,腳步聲在門口停下。
接著,她看到兩米外的門把小幅度地動了下。
正當她猶豫要不要過去開門,她聽到隔了層門板的外麵,那人像是翻了下身旁的架子。
再接著就是鑰匙擰動的聲音。
門把再次被,眼看著下一秒門就要被推開。
懷央耳朵動了一下,搶在門被推開之前,側身,跨到了門後。
休息室跟前麵的辦公區除了隔著兩三米的通道外,還放了個水墨屏風做隔斷。
>所以即使門被大敞著推開,也不用擔心被外麵的人看到。
但即使如此,懷央的心髒還是在月匈腔裡猛烈地跳動了兩下。
接懷央回來的司機和剛助理室被懷央問了句的女生,都嘴很嚴地幫她保守了秘密。
所以,溫九儒是真的不知道她在在這兒。
剛兩步過來,發現門是反鎖的,轉頭從身旁的架子上拿鑰匙的時候還在想自己什麼時候反鎖過這門,結果下一秒,推開門,看到往門後閃的人影時,才想起來,可能是懷央。
「你怎麼……」目光落在門後的人身上時,溫九儒的臉色很難得的變了變。
沒有加任何掩飾的,眸色轉瞬間變深。
深灰色的眸子,暗下來時總是有攝人心魄的魅力。
而此刻,那暗下來的眸色,卻也是因為眼前「景色」的蠱人心魄。
深紅色的聖誕小裙擺,隻遮在了大腿根部,往下露著一雙細白修長的腿,往上……和比基尼差不多的吊帶月匈衣,同樣的深紅色,帶著白色的絨毛。
奶白色、軟趴趴的絨毛。
一時讓人不知道是那絨毛更白,還是她的皮膚更白些。
月匈衣太短,視線往下,讓人很自然的就看到了她平坦的小腹。
往上是鎖骨肩頸,往下是月要腹,那少而又少的布料,隻堪堪遮住了中間最重要的地方。
再出聲時溫九儒的聲音已不復剛剛在外間時的晴朗。
像是被點了火,他嗓音裡微有些乾,一瞬間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