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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母怕他想起那三年的事受刺激,這才騙他說北城那三年跟他談的是我弟。

但最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問起那三年的事,為了想起到底是怎麼跟我弟談的,居然還來見了心理醫生……」周簡說的時候整張臉因為不理解變得有些奇怪,他淺淺吸了口氣,他不是因為什麼工作壓力暈倒的,他是在催眠時突然休克了。

」覃舒妄徒然變了臉色:「你說什麼?」男人眼底沉著震驚和心疼,周簡都看見了。

這個世界真他媽存在炮/友秒變真愛的事情嗎?周簡原來是不信的,他總覺得覃舒妄多半是饞懷年的身體,可剛才一剎那,他又仿佛不得不相信,畢竟人在潛意識裡表現出來的反應不會騙人,覃舒妄是真的喜歡懷年啊。

周簡像是得了些許安慰,他邁步過去,拍拍覃舒妄的肩膀:「懷年術後腦中還有淤血殘留,不能受刺激,我告訴你這些是希望你能守住這個秘密,千萬不能讓懷年知道那三年和他在一起的不是我弟。

也……也絕對不能讓那個男人知道懷年的事,我不希望懷年再受到傷害。

」覃舒妄:病房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周簡很識趣地給了覃舒妄消化的時間,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懷年有個根本沒辦法「忘掉」的前男友這件事。

覃舒妄的確需要時間消化,但他此刻想的和周簡在意的不是同一件事。

他呆呆站在病床邊,目光停滯在懷年即便昏睡也依然緊擰眉宇的臉上。

他無數次從懷年口中聽過他這個發小的事,在沒有正式見過周簡之前,他是知道這個人的,甚至還可以說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知道他倆從小關係要好,知道兩人同一個初高中畢業,周簡隻比他大一歲,但因為跳過級比他早兩年離開杭城去上大學……但周簡卻不認識他。

懷年從沒在他的好朋友麵前提過他。

為什麼呢?即便他已經和懷年分手多年後,他偶爾也還是會在發小好友麵前提起懷年的啊,但懷年卻……一次也沒有在他最好的朋友麵前說過他嗎?他垂目抹了把臉,終於又抬起頭來,從無數個問題裡挑了個最迫切的問:你剛才提到術後是什麼意思?」br/>周簡被問的一怔,他剛才說到這事了嗎?之前懷年打電話質問他為什麼要把他動過手術的事告訴他的實習生時,他還問過懷年覃舒妄知不知道,懷年告訴他沒說。

周簡苦澀一笑,他今晚關心則亂了。

不過這也不是大事,他反倒覺得覃舒妄應該知道,這樣他就不用擔心懷年會因為身邊的人不知道怎麼照顧碰到磕到他的頭了。

他抿了下唇:「去外麵抽根煙吧。

」夜風透著微寒,巨大樹乾旁,一抹猩紅在夜幕中忽明忽暗。

覃舒妄將夾著煙的手在不住顫抖,他連一口都沒有抽,一陣風卷過,燃盡的煙灰已經落了一地,他的呼吸有些沉,就這樣死死盯住麵前的人。

周簡早已在過去的五年裡把當年對懷年手術風險的擔憂消化得差不多,他隻有在說到懷年因為手術出現在腦子裡的淤血至今都沒有被吸收時,坦然臉上才出現了一絲凝重。

覃舒妄強行按捺住童抖的心,卻問:「他為什麼沒告訴……那個人?」周簡剛才還平靜的麵容倏地冷了,那抹猩紅也在漆黑夜幕中發出輕微的滋滋聲,周簡冷笑了聲:「打了多少電話都不接,要怎麼告訴?」蕈舒妄手上的煙瞬間沒夾住。

什麼不接電話?他的腦子像是瞬間被蒙上了一層霧,極大程度阻止了他腦細胞的運動。

周簡抽完最後一口,又嫻熟扌莫了支出來,風太大,他點了幾次都沒點著。

他咒罵著背身才把煙點上,轉身見覃舒妄手上的煙落在地上,又從煙盒抖了支出來要給他。

蕈舒妄半側臉隱在陰影中,看不真切,他沒接周簡遞過去的煙。

周簡沒強求,他猛吸了口:當時他說他頭疼,連和我說話都沒什麼力氣了,我很著急,可我人不在國內,隻能打電話給我弟,他在北城上大學。

我弟到時,懷年暈倒在洗手間,大約是因為頭疼才摔倒的。

很不幸,他當時撞到了腦袋,非常嚴重。

「他當時顱壓很高,需要馬上手術,沒辦法轉院。

」「他手術結束,一直到到三天後從IcU出來,那混蛋也沒有打來過一通電話。

」「三天後我跟柏知言去過一趟他們住的地方,那人回去過,他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收拾走了。

」覃舒妄覺得渾身血液都凝固住了,他們吵架了啊!對,隻是吵架了……在一起的三年不是沒超,哪對情侶不吵架呢?那不是很正常的嗎?他沒接到懷年的電話是因為手機被他砸壞了,可他把手機送修後就回去了!懷年不在家裡,他在客廳沙發上坐到天亮懷年也沒回來。

他找了公用電話給懷年打電話,沒有人接。

他在電腦上登錄了微信給懷年發信息,說他再等懷年一天,等他回來好好談談。

他後來等了懷年兩天兩夜,懷年一直都沒有回來。

他生氣地收拾了東西出去住了酒店。

後來,他取回了修好的手機,懷年的電話卻打不通了。

再後來,家裡懷年的東西全都消失了。

他一直以為是懷年先不要他的!「所以,不管懷年是因為什麼想要記起那三年的事,我們都最好阻止他。

」周簡吐著眼圈睨了覃舒妄一眼,如果覃老板真的喜歡、在意他的話,而且你應該也不喜歡他想起別的男人吧?覃舒妄整個人陷在巨大的悔恨痛苦中,他茫然抬頭問:你也不知道那個人嗎?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可能呢?他跟懷年在一起三年啊,為什麼在周簡眼裡,他就像不存在似的?周簡嗤的笑了下:「不知道,可能姓王吧。

我弟送懷年去醫院時,他哭著叫了幾聲『王哥』,還求他不要走,真他媽……要是被我知道那混蛋是誰,我他媽不揍死他。

」周簡下意識抬手將手骨按得嘎嘎響。

覃舒妄強忍住翻湧情緒:「這不科學,我……我是說我跟懷年……認識不久,他就已經跟你提過我了,為什麼跟他談過三年的人,你卻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

」周簡苦澀道:他爸媽當年不同意,他怕他爸媽棒打鴛鴦,所以連我也防著,他把那混蛋保護得真他媽好……懷年父母不同意他們的事,覃舒妄還是第一次聽說。

但他現在知道為什麼了,一邊是知根知底、從小當兒子看著長大又樣樣優秀的周簡,一邊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陌生人,作為父母,很難不選擇周簡吧?r/>更何況,周簡也很喜歡懷年。

懷年當時是怎麼喜歡上他的呢?覃舒妄努力沉下心想了想,當時他在吧台那調酒,一抬頭就見懷年在吧台前坐了下來,他傾身望著他笑:「嗨,我看你很久了,你調酒的樣子好!帥啊,給我調一杯拿手的唄。

」懷年後來說,當時以為他是調酒師,覺得他好可憐啊,酒吧裡的調酒l師除了覃舒妄,全都門庭若市,隻有覃舒妄門可羅雀,讓他忍不住要拯救這個有點小帥、調了一晚上酒都沒能賺到錢的男人。

覃舒妄就問懷年,為什麼是他。

懷年向來直白:我就是看見你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啊。

周簡看覃舒妄突然不說話了,他撚滅了煙上前,鄭重道: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懷年不記得了,也不可能跟那混蛋再有什麼,覃老板別往心裡去。

」今夜周簡的話,一字一句,甚至連一個標點都很難讓覃舒妄不往心裡去。

「他被送醫院中途醒來見到的是我弟,那是他失憶前最後有記憶的事,再加上我弟正好在北城上大學,他是最好混淆視聽讓懷年避開那段記憶的人選。

」「他昏迷的時候,因為情緒波動上過幾次呼吸機,沒有人願意去冒險。

」「反正就是忘記一個本來就應該被忘記的混蛋。

」「懷年現在很好。

」「他離開了北城,換了全新的工作環境,還遇到了覃老板你,有了新的戀情。

」「蕈老板,謝謝。

」周簡的話一直不斷地在覃舒妄腦海裡回放,他如同一尊雕像坐在病床前,也不知道坐了多久,覃舒妄抬手抹了把臉,現在哭還有什麼用呢,覃舒妄?這算什麼狗屁的新的戀情?周簡還真心實意地感謝他,要是讓他知道他就是當年那個電話不接的混蛋,周簡怕恨不得殺了他吧。

「懷年不想告訴你他動過手術的事,覃老板就當不知道吧。

」「雖然懷年不希望得到什麼額外照顧,但也請你日後多照顧些懷年,尤其不要讓他的頭碰到磕到。

怪不得那晚上周簡下車會幫忙護著懷年的頭,覃舒妄當時還因為這破事吃醋生氣了!因為他不接電話,懷年連夜跑FeelingclUb大廳他的住處,巴巴蹲在他家門口等他,他當時隻想著教訓懷年……覃舒妄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不接電話,生氣摔手機,多少年了,他還是一模一樣!要不是他的這些壞習慣,懷年也不會……想到懷年腦中的淤血,覃舒妄隻覺得月匈口沉了塊石頭,壓得他一時喘不過氣來。

他捂住酸澀的眼睛,突然又看見之前懷年痛苦看著他的樣子。

他說——從我腦子裡出去!覃舒妄你出去!是因為催眠讓懷年看清了那段感情裡是人不是柏知言,而是他嗎?我不知道……不知道你那麼恨我。

覃舒妄傾身抵在床沿,輕輕抽動著身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接電話的,對不起。

我應該再多等一天的,為什麼不能多等一天!」隻要再多等一天,他就會遇到周簡和柏知言,他就會在五年前知道懷年的處境了!可是該死的,他偏偏提前一天走了!今晚周簡把一切都告訴了他,他還不知道他就是當年那個辜負了懷年的混蛋。

懷年呢?他是不是已經想起來了?那他應該很後悔在FeelingclUb搭訕他的事吧?覃舒妄徐徐鬆開手,目光怔怔看著床上的人。

他應該如懷年所願現在就滾出病房嗎?懷年感覺整個人被人無情地丟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湖中。

他不斷下沉,下沉。

極度的深寒和窒息令他的腦子開始出現幻覺,曾經的走馬燈像是被一把鋒利的剪刀剪成七零八落的碎片,又被人狠狠灑到了湖麵上。

風動掀起漣漪,漩渦卷動碎片漂浮沉溺,又似電鑽般狠狠地,無孔不入地鑽進懷年的腦子裡。

懷年在那段被剪碎的記憶裡,一次又一次地看到了覃舒妄。

他笑著將調好的酒遞給他,他單手拎著外套站在花壇邊上等他下班,他穿著圍裙站在廚房裡帥氣地表演顛鍋,他沐著清晨的陽光翻身過來口勿他,他神神秘秘催他早點回家,然後扛著那架專門給他定製的A350模型站在門口得意沖他挑眉,他望著他笑:「年年。

」「年年……」年年……這不對!覃舒妄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是他瘋了嗎?走開!從他的腦子裡出去!「年年!」這聲音好熟悉啊。

是……是覃舒妄!懷年下意識想要將手從那人的掌心抽出來,手背傳來一陣鈍痛,懷年吃痛睜開了眼睛。

覃舒妄一手護著懷年,俯身打算按鈴的動作停頓了下,他似是沒想到懷年會醒來,就那麼怔忡了兩秒,覃舒妄才小聲叫他:年…懷年?覃舒妄連呼吸都屏住了,他怕懷年的情緒再次失控,也擔心再把護士叫來,又要給懷年打鎮定劑。

沒想到,懷年就這樣毫無征兆地醒來了。

他安靜躺著沒說話。

覃舒妄不敢說話,他的心跳不停加快,呼吸變得有些急,指腹不斷滲著汗。

他為什麼這樣看著我?他是都想起來了嗎?他是不是馬上要喊我滾了?「覃舒妄?」懷年輕輕叫他。

覃舒妄仍是保持著護著懷年不讓他掙紮的姿勢不變,聲音有些僵硬:嗯。

他是想起來了還是沒想起來?覃舒妄不敢輕舉妄動,連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極度的不安令他的腦子滿是嗡嗡聲,他就定格在床前,宛若等待被審判的罪人。

懷年還是這樣睜眼盯著麵前的人看,他握了握拳,手背的淤青傳來隱隱的痛,懷年確定他是真的醒來了。

真的是覃舒妄。

懷年突然抬手朝覃舒妄伸過去。

覃舒妄沒有躲,不管是一巴掌還是一拳頭,他都不會眨一下眼睛的。

懷年沒打他,隻是勾住了他身前的領帶。

他莞爾:你怎麼還有這種顏色的領帶?完全不像你的風格。

覃舒妄穿著向來很單調,可他卻配了條紅色的領帶,這著實令人有些詫異。

覃舒妄還沒反應過來,懷年又開玩笑問:「不會是你前男友的手筆吧?」他的語氣帶了幾分調侃戲謔,覃舒妄僵直的脊背終於鬆懈了些,他緩緩呼出氣。

因為,懷年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我新買的。

」覃舒妄道。

懷年詫異掀起眼皮。

「為了約你吃飯。

」覃舒妄整個人慢慢放鬆下來,「你忘了嗎?我昨晚約你吃飯。

後來你沒來,我給你打電話,是周總接的,他說你……工作壓力大,最倒了。

懷年的緊急聯係人是周簡,周簡會第一個到醫院這很正常,而且周簡這樣胡說八道的本事向來不錯。

懷年終於想起來了,他被催眠了,他又看到了覃舒妄。

哪裡都是蕈舒妄。

他不停叫他。

懷年下意識擰眉。

「懷年?」覃舒妄下意識握住他的手,「哪裡不舒服?」懷年吃痛抽了下手。

覃舒妄低頭才發現懷年之前掙紮得厲害,他手背上的淤青看起來更嚴重了,他忙鬆手:對不起。

」懷年卻問:「周簡呢?」覃舒妄愣了下才道:哦,他下去買早餐了,我給他打電話。

周簡接到電話時,他剛從電梯出來。

他幾乎是一路小跑著來的,在病房外就看見了覃舒妄,他沖過去問:怎麼了?「沒事,他醒了,我先去辦出院手續。

」覃舒妄與周簡錯身朝護士台走去。

周簡沒逗留,推門進了病房:懷年!剛剛還虛弱躺在病床上的人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懷年痛苦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生無可戀看向周簡:「周簡,我完了。

」周簡被他嚇到了,快步走到床邊:哪裡不舒服?懷年指了指腦袋:「我可能精神有問題。

」周簡一噎。

我昨晚徹底地查過,我家有個遠房親戚,大概就是我爺爺的二表姑的孫子患有精神病。

懷年停頓了下,盯著周簡一臉認真,他的病有可能會傳染給我嗎?「你神經啊。

」周簡看他指腦袋時真的被他驚出一身冷汗,結果就給他說這??他沒好氣把早餐丟在床桌上,「吃東西。

」「哦。

」懷年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眼下是真的餓得前月匈貼後背。

周簡拉了把椅子坐下:「你好端端折騰什麼?那三年的事你想知道,問柏知言就好了,他過幾天有事來海州,我讓他去你那。

」懷年握著筷子的手微頓了下:「其實也不是為了那三年。

」周簡沉著臉,他是不敢問懷年催眠的時候看見了什麼的,怕又勾起他不願想起的事來,乾脆責怪道:「那你到底在折騰什麼?」我就是……想清楚地想起和柏知言的那三年,這樣就不會像個神經病似的到處代入覃舒妄了。

懷年垂目失笑,大概就是……太喜歡覃舒妄了吧。

喜歡到他的身影無處不在,連那不可能的三年都要強行拖他進去。

但這是不對的。

無論是對他早就不喜歡了的柏知言,還是他現在特別喜歡蕈舒妄都是極其的不尊重。

要是被覃舒妄知道,一定也會覺得他是個神經病的吧?他得守好這個秘密,絕對不能讓覃舒妄知道。

周簡再次噎住,他回頭見覃舒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就站在門口。

覃舒妄剛來,正好聽到懷年的那句大概就是太喜歡覃舒妄了吧,他掇著門把手的手在不住地顫抖。

懷年從來沒有先轉身離開過,是他不夠信任他,是他先放手的。

明明已經忘了他,再來一次,懷年卻還是說——大概就是太喜歡覃舒妄了。

覃舒妄,你配嗎?若有一天,懷年想起了一切,他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一定會很痛苦吧?覃舒妄現在知道了,通訊錄裡A350前麵那朵下雨的雲是五年前換的,就算不記得了,懷年的潛意識也沒有去更換過那個圖案。

周簡還在慶幸懷年換了新的環境,開啟了一段新的戀情。

隻有覃舒妄知道,懷年是有多恨他。

「你怎麼不說話?」懷年抬眸就輕易順著周簡的目光看到了站在病房門口的覃舒妄,他下意識坐直了身體。

覃舒妄若無其事推門進來:手續辦好了,吃完就能出院了。

周簡起身道:「我也差不多該去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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