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貝蒂根本不知道此刻她處於什麼地界。
她能夠聽到那呼嘯的風聲從自己的頭頂掠過,不,那並不是呼嘯的風聲。
那分明是一些不知從何而來的嚎哭——淒厲而又恐怖地環繞在貝蒂的身邊,更是從她的頭頂上傳遞過來。
她抬起頭來,並不能夠看得見什麼,隻是看見頭頂一個圓圈,那個圓圈似乎散發著外麵的光亮。
空茫而又混亂的蒙聲擴散在整個地界。
貝蒂感受到整個地方都是一種潮濕腥冷的味道,她的手掌觸扌莫上冰冷的——或許是牆壁。
這些牆壁凹凸錯落,上麵似乎有著濕黏的苔蘚,貝蒂的手觸扌莫上去就已經都是黏糊糊的一片。
她看不見這到底是什麼,但是能夠隱約感受到指縫間因為手指張合而出現的黏狀物體。
她應該走出這裡,她應該走出這裡,應該逃離這裡。
貝蒂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內心裡的恐懼就類似這無端的黑暗冰冷一樣將她徹底淹沒。
她舉著那滿是黏膩液體的手,不敢再這裡多做扌莫索。
她絕對不能夠到處瞎走動,那些淒厲的慘叫、痛苦的嚎哭、仇恨的嗚咽全數進入到貝蒂的腦海裡,似乎恨不得將貝蒂在此撕碎。
她被攻擊了。
這是毋庸置疑的事。
她的腦子刺疼得很厲害,毋寧說那些聲音正在以這種方式攻擊著貝蒂。
她頭痛欲裂,恨不得將自己的腦袋砸碎在那濕冷的牆壁上。
她因為痛苦而不斷地發著抖。
誰能夠救救我,誰能夠救救我。
她在內心裡無助地祈求著。
她的手終於因為疼痛而支撐不住軀體按在了牆壁上——該死的,快滾開!快滾開!你們這些家夥都滾開!貝蒂強烈的意識都在抵抗,那些該死的鬼魂在打算撕裂她的腦子。
她也絕對不會放過它們,也要撕裂它們的腦子。
它們在攻擊她,她也要去攻擊它們。
它們這些可惡的鬼魂,應該都滾開。
貝蒂痛苦地皺起眉頭,顫抖的雙手在冰冷的牆壁上撫扌莫到不一樣的凹陷——她模模糊糊的意識中感覺到這好像是什麼字母——這好像是她最近在學習的立陶宛語言——她強撐著,努力去睜大眼睛,依舊不能夠看清到底是什麼。
但是她的手指在將一個一個的字母扌莫索。
那些奇怪令人作嘔的液體已經不讓貝蒂在乎了,她逐漸在這未知而又恐怖的石壁上扌莫索出些字母是什麼——oUrqUoi「貝蒂。
」「貝蒂!」一聲清晰的呼喚將貝蒂從那恐怖地境拉回來,鮮血從貝蒂的鼻腔裡源源不斷地流淌。
她手上的這罐餅乾近乎被她的鮮血浸泡。
除了眼前赤目的紅色鮮血,還有漢尼拔那帶著驚慌的眼睛。
當然還有廚師庫克那也嚇呆了的大而圓實的臉龐。
貝蒂的手無助地接著自己的鮮血,另外一隻手上還抱著餅乾,她對漢尼拔說:「阿尼拔血」庫克說:「貝蒂小姐,不要抱著餅乾了。
我們去帶你找醫生。
」貝蒂有些說不出話來,不知道是血已經流淌到咽喉了還是什麼,她隻能夠模模糊糊地說:「可是,餅乾是給阿尼拔的」漢尼拔在貝蒂的身前半蹲下,他對貝蒂說:「貝蒂,到我的背上來,我帶你去找醫生。
」漢尼拔雖然身體看起來有些瘦削,但實際上他的身體極具爆發力。
在將貝蒂背起來之後能夠很輕易地帶著貝蒂健步如飛,甚至身後的庫克都有點跟不上漢尼拔的腳步。
貝蒂能夠感受到漢尼拔溫熱的後背,她原本一隻手抱著漢尼拔的脖子另外一隻手抱著餅乾。
但她看見自己好多的血都流淌在漢尼拔的脊背上,她就伸手一直去抹自己的血。
漢尼拔身上這件剪裁合適得體的黑色服裝徹底浸潤成深色,貝蒂還記得這件衣服是不久之前最為厲害的裁縫給漢尼拔新做的,漢尼拔特別喜歡這件衣服。
她伸手去抹,但也隻能夠徒勞地將在些鮮血抹開。
貝蒂趴在漢尼拔的背上,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阿尼拔好多血把你衣服弄髒了」她聽不清漢尼拔在說什麼。
她被鬼魂攻擊了。
不像那隻乾枯的「竹節蟲」那樣必須隻能夠進行物理攻擊,剛才的鬼魂通過一種莫名的力量就幾乎將貝蒂的腦子撞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