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3【小白員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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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勝帶著個潑皮,當即小跑上前,彎月要拱手說:「俺已知道好漢在上白村,隻怕惡了好漢的聲譽,不敢沽酒上門去拜望。」

朱銘說:「吃酒就不必了,今後也別再喊好漢,喚我朱大郎、朱秀才都行。」

「省得,」白勝討好道,「時候不早了,俺請朱大哥吃碗湯餅。」

朱銘掏出一串鐵錢,足足有五十文,又扌莫出十多文散錢,一股腦兒塞給白勝:「張五哥那邊的村子,有一對田家兄弟,曾照顧我父子兩頓飯。這行走江湖,恩怨分明,你給田家兄弟送去五十文錢。剩下的錢,你自己拿去吃酒,算是你的跑腿錢。」

「俺一定送到!」

白勝大喜過望,倒不是貪圖那十幾文錢,而是認為自己得到了好漢的信任。

跟潑皮流氓也沒啥好說的,又隨便瞎扯幾句,朱銘便借口有事走了。

那個混混跟班,看著鐵錢頗為羨慕:「白二哥,好漢出手真大方,兩頓飯便給五十文,田家兄弟著實賺到了。」

「你曉得個屁,」白勝教訓手下,「這才叫義氣,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田家兄弟若不給飯,朱大哥當時怕要被餓死。俺也是仗義的,誰對俺好都記得,誰對俺不好也記得。」

混混跟班連忙說:「俺對白二哥好。」

「好個鳥,你這潑才,就知道跟著俺蹭飯吃!」白勝笑罵。

「嘿嘿。」混混跟班報以傻笑。

卻說離開集鎮遠了,嚴大婆才問道:「大郎與那白二認識?」

「這廝想要搶馬,被我和爹聯手打怕了。」朱銘解釋道。

嚴大婆提醒說:「白二不是好人,莫要與他深交。」

「我曉得,」朱銘問道,「這白二是什麼來頭?」

嚴大婆詳細說道:「聽老輩人說,這西鄉縣的百姓,多是從南邊遷來的。白市頭、上白村和下白村,但凡姓白的人家,都來自一個叫白水崗的地方。算起來祖上都是同宗,百多年下來,關係就漸漸澹了。老白員外和小白員外的父親,還因為爭搶白市頭的鋪子,糾集村民大打了一場。」

「白二屬於哪邊的?」朱銘又問。

嚴大婆說:「白二的家在下白村,他爹在世的時候,也有田產兩三百畝,其中三十餘畝還是水田。被小白員外設局詐賭,輸得傾家盪產,氣不過便上吊死了。就連白二的親娘,都被拿去抵了賭債。」

「同宗同村之人,居然也這麼不講規矩?」朱銘對小白員外的不要臉,頓時有了更深的認知。

嚴大婆道:「白二他爹沾賭之前,對待村鄰頗為仁厚。村民也覺得白二可憐,便經常接濟他,白二靠放牛割草勉強得活。後來突然變了性子,整日遊盪撒潑、敲詐勒索,聽說是他鍾意的姑娘,被小白員外的兒子強娶了做妾。」

朱國祥有些鄙夷:「這白二要是有骨氣,就該去小白員外報仇,欺負村中百姓算什麼事兒?」

「哪可不是?以前都覺白二可憐,如今個個把他當瘟神。」嚴大婆搖頭嘆息。

朱銘卻笑著說:「我怎麼覺著,這白二總有一天會去報仇。」

朱國祥道:「他要有那膽子,早就去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需要等一個機會。」朱銘說道。

朱國祥說:「你是武俠小說看多了,真以為人人都有那種血性?世上的大多數,都是欺軟怕硬的。」

「或許吧。」朱銘嗬嗬一笑。

就像父子倆站在村民中間,氣質明顯不一樣。

那白二站在幾個潑皮中間,同樣顯得很獨特。眼神更為靈動,一看就是個伶俐的,估計在破家之前,他小時候還讀過幾天書。

……

「閃開,閃開!」

街鎮之上,忽然雞飛狗跳,趕集的老百姓慌忙避讓。

卻見幾個奴仆開道,人人手提棍棒。

後麵是一架滑竿,坐著個身穿綢緞的男子。那男子保養得好,鬢角已經斑白,臉上的皺紋卻不多。

此人,正是小白員外白宗敏。

坐著滑竿,白宗敏一路來到江邊,乘著自家客船駛往縣城。

「呸,狗東西!」

白勝吐了口唾沫,望著船隻逆流遠去。

混混跟班勸道:「二哥莫要這樣,俺們都是小門小戶,哪裡敢跟小白員外慪氣?」

「俺忍不得了,今年便要去拜師學槍棒!」白勝憋了一肚子怒火。

學槍棒也得交錢,白勝付不起學費。

隻有一個去處,那便是黑風寨。

寨子裡有精於槍棒的好漢,農閒時偶爾操練嘍囉,教導土匪們練習槍棒之術。

(S:上一章用玉米杆還田,有書友說會帶來病蟲害。老王就是農村出來的,小時候都這樣還田,估計是靠殺蟲劑來管理蟲害。)

(古代沒有殺蟲劑,隻能靠人工挑除帶病秸稈。另外,深埋秸稈也能堆腐殺蟲,必須在收獲玉米之後,趁玉米杆還有水分,立即砍碎深埋進土裡,同時還要澆些水,確保玉米杆能快速腐化。深埋時不用翻地,因為丘陵地帶種玉米,得起壟保肥排水。壟溝就有三四十厘米深,直接埋進壟溝即可。)

(求月票,求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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