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6【得道高士朱院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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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閹人回來了!」

關樓上一聲喊,虢川鎮就亂起來。

守衛此地的軍官,還有欄頭的稅吏,皆叫苦不迭,完全停下手中活計,組織起所有人前去迎接。

前線在打仗,陝西兩路大員,都在為征集軍需而忙碌。

方懋那個死太監,當然不敢勒索陝西的轉運使、常平使,一旦搞出亂子耽誤軍機,童貫極有可能直接把他弄死。

於是,陝西的地方小官和稅收重鎮就倒黴了!

就拿虢川鎮來說,被方懋索要五百貫,將近全年總稅額的七分之一。

賈中孚和曹述,一個負責守關,一個負責收稅,此刻都跪在道旁,等著恭迎太監路過。

前方的隊伍越來越近,曹述漸漸張大嘴巴:「快……快看!」

賈中孚本來趴跪於地,埋著腦袋問候太監的祖宗,聞言也抬頭向前望去:「誰個恁大膽,竟把閹人給捆了?」

卻是鄧春手提棍棒,走在最前方開路。

幾個大明村的保安隊員,押著方懋催促趕路。這太監依舊被捆著,隻有雙腿能動,走起路來歪歪倒倒。

曹述仔細觀察:「除了方懋,其餘閹人都未被縛,殿前軍士也悉數皆在。為首之人,該是前麵那個布衣男子,他不但抓了欽差,竟還能指揮閹人和禁軍!」

賈中孚震撼無比,說道:「方懋是奉皇命去征辟異人的,聽說那異人是探花郎之父。那布衣男子,該不會就是探花郎的父親吧?」

曹述驚嘆道:「不愧是異人,果真有手段!」

朱國祥拿出供狀查看,走到前方問道:「虢川鎮欄頭可在?」

曹述連忙跪行向前,回答說:「小的在此。」

朱國祥道:「爾等跪我作甚?快快站起來說話。」

眾人連忙起身,賈中孚問道:「敢問先生,這是怎生回事?」

朱國祥說:「宦官方懋,欺君罔上,吾已將他捉拿。此人在虢川鎮勒索五百貫,可為事實?」

曹述眼珠子一轉,回答說:「並無此事,先生務須多慮。」

朱國祥冷笑:「當我要貪那五百貫?你們把錢拿回去,在收契上簽字便可。」

大明村保安隊員,把價值五百貫的金銀拿出。

曹述不敢置信,這些錢居然拿得回來,天底下竟還有不愛錢的?

曹述說道:「敢問先生尊姓大名。」

朱國祥說:「姓朱,名國祥。」

曹述又問:「可是探花郎之父?」

「正是。」朱國祥點頭道。

曹述確認朱國祥是皇帝要征辟的異人,連忙巴結說:「五百貫不值什麼,朱相公盡管取用。」

朱國祥嗬斥道:「此乃朝廷稅收,怎可私人取用?快快簽字把錢拿走!」

曹述見朱國祥不似作假,而且容貌偉岸、一身正氣,不禁自慚形穢,縮著身子奉承:「朱相公大公無私,在下實在慚愧。公且稍等。」

這貨讓稅吏取來筆墨,寫了張收條再拿回錢財。

朱國祥帶著眾人去鎮內休息,排隊等著過稅卡的商旅,開始議論紛紛各種猜測。

有幾個來自洋州的小商人,迅速成為信息中心主任,他們吹牛逼說:「這位朱相公,是探花郎的父親,俺們都稱他作元璋公。洋州三縣,誰人不曉元璋公大名?他老人家創製君子茶,又傳授給百姓仙糧,現在好多大戶都在種紅薯玉米。等到明年,便是小民也能種,山地都能收幾石糧呢。」

另一個洋州小商人說:「朱家父子都是征君,探花郎去年被征辟,卻不願做那幸進官,硬要憑本事科舉,一舉便考中了探花。元璋公也辭了官家征辟,不去東京做官,寧願留在洋州傳授耕種之法。」

「官都不做,那不是傻嗎?」

「你懂得什麼?這叫視富貴為糞土!都是真君子呢。」

「他們若做了官,便有兩個好官,總比全是貪官更強些。」

「這話在理……」

賈中孚和曹述麻溜跟隨,讓手下去準備酒菜。

卻聽朱國祥說:「不必備酒,有點肉便可,飯錢我會照付的。」

賈中孚連忙道:「些許飯菜,不值幾個錢。」

趁著送飯的時候,他們派人打聽具體情況。

那些太監和禁軍,一個個開始瞎扯淡。

什麼早就看方懋不慣,又說朱相公怎麼被欺負。

再說方懋把朱相公惹得怒極,朱相公一聲怒喝,便把方懋嚇得跪地求饒。他們也被喝得清醒過來,覺得以前做錯了事,於是聯手把方懋給捆了。

傍晚,賈中孚和曹述得到這些信息,驚訝得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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