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4【殺人見血】(1 / 2)
王畋、白勝是從北城門進入的,距離縣衙路程最近,而且直奔縣衙後門。
後門也堵著十幾個潑皮,王畋喝道:「抓人,膽敢拒捕或逃跑者當場格殺!」
縣官隻有杖刑終審權不假,但把縣衙堵了大半天,安個造反罪名都不冤, 更何況還膽敢拒捕。
數十個村中青壯,騎馬欲將那些潑皮圍住。
潑皮見狀立即開溜,白勝追上去就是一槍,戳中一個逃跑混混的後背。
其餘青壯也不知道害怕,特別是裡麵的保長、副保長,他們平時還要負責保衛村落, 或多或少都是見過血的。當即帶著各自的村民,追上去就打殺,下手不留半分餘地。
王畋看得背心發涼, 他隻是讓抓人而已,可轉眼之間,十多個混混就被當場打死。
這裡的民風太剽悍了!
不僅盜賊眾多,良民也不好惹。
平時征稅, 隻能借用大族的力量, 高舉朝廷大旗去欺壓良善。
特別是和買錢,征稅對象都是地主, 官府很難足額征收。往往是讓大族先表態,引導其餘地主給錢給糧,再減免大族一半的和買錢。
後來都懶得裝了,每縣總有一兩個大族,由縣官向朝廷申請, 特批和買錢減半, 並且逐漸形成慣例。
京東路的地方官,敢對大族下手, 需要極大的勇氣。
「你繞去縣衙大門, 我從後門稟報太守!」王畋下令。
白勝點頭:「好!」
王畋騎馬從後門進入, 穿過縣衙後院,直奔縣衙大堂:「太守,下官幸不辱命,帶回六十多人,皆騎馬可用。」
「辛苦了。」
朱銘起身提著交椅出去,出得大門重新坐下,喝問道:「誰帶的頭?上前說話!」
高化光前進幾步:「俺帶的頭。」
朱銘問道:「你想作甚?」
高化光道:「孫都頭守法愛民,昨日卻被抓了。俺要說句公道話,請太守放了孫都頭。」
「你都不裝一下?直接就讓放人?」朱銘是真的被驚到了。
肆無忌憚啊!
這等於半點麵子也不給,連台階都不留一個。就差沒指著知州的鼻子,勒令知州老實聽話。
「噠噠噠噠!」
朱銘已經聽到馬蹄聲,是白勝帶人繞來了。
高化光自然也聽到聲音,下意識扭頭去看。忽地眼角瞥見一道亮光,他都沒反應過來,頭顱便高高飛起,脖子如同噴泉一般噴出血柱。
鮮衣社的社首,雷澤縣的黑社會老大,就這麼死得毫無征兆。
而且朱銘手快劍利, 一劍砍掉腦袋之後, 高化光的無頭屍體, 繼續站了一秒才倒下。
朱銘提著寶劍怒喝:「鮮衣社社首高化光, 糾集匪徒,沖擊縣衙,意圖謀反。如今高化光已正法,爾等若再負隅頑抗,通通以造反論處!」
「殺人啦!」
「高大哥死了,快跑啊!」
「殺了狗官,給高大哥報仇!」
現場這兩三百人,大部分屬於黑社會底層成員,甚至還有臨時拉來充數的潑皮流氓。
在他們眼裡,高化光就是天。
捅破了天,還有孫家罩著,咱在朝廷裡有人呢。
知州、知縣、縣令算個屁?
宋真宗鹹平三年,濮州盜賊作亂。濮州知州王守信,平亂監軍王昭度,直接被盜賊潛入城中綁了。鬧得再大一些,還不是招安了事兒?
如今,天卻塌了。
大概有二三十個死硬分子,抄起棍棒沖向朱銘,嚷嚷著要給老大報仇。剩下的兩百多人,直接一哄而散,生怕自己也被抓了砍頭。
散得如此利索,也有白勝帶著騎兵沖來的原因。
附近還有無數看熱鬧的百姓,此刻同樣嚇得逃散。因為白勝已經沖過來,隻要是阻擋道路的,管他什麼身份,就算普通百姓也照殺不誤。
當然,也留著分寸。
手裡沒拿武器的,基本隻是驅打。
「跪在道旁不殺,跪在道旁不殺!」白勝一邊沖一邊喊。
小嘍囉被白勝殺得逃竄,那二十多個死硬分子,卻失去理智直沖朱銘。他們沒帶利刃,隻是拿著棍棒,沖起來毫無章法,隻想把朱銘亂棍打死。
朱銘順手把交椅扔給鄧春,鄧春提著折疊好的交椅,猛地來個橫掃千軍。
幾根棍棒打在鄧春身上,這廝理都不理,隻掄著交椅亂砸。
鄭家陪嫁的四個男相撲手,此刻也沖上來保護主人。宋代相撲,並非日本那種相撲,更像是以摔跤為主、擊打為輔的自由搏擊。他們是蒙古摔跤手的身材,扛著棍棒沖上去拿人,拿住衣袖便連摔帶打。
「快保護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