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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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房看到呂瑛留下的信時,兩小孩已經跑出去老遠了。

起先是秋瑜背著呂瑛跑,跑到一半的時候,呂瑛直起身子,按著秋瑜的肩一用力,自己飛了出去。

呂瑛的輕功很好,可他從未如今天這樣肆意的全力前進,他運轉輕功,踩著樹枝、感覺自己輕盈得像風,什麼也束縛不了他,最後他甚至隱隱約約看見了風,於是他暢快地笑起來,朝著那股風撲去,手在某根藤蔓上一抓,便盪出了老遠。

這樣與風為伴的滋味太好了,呂瑛沉迷其中,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自由。

等到他終於跑不動的時候,雨停了,他站在一塊青石上,扶著膝蓋大口喘氣,心髒怦怦直跳,秋瑜扶住他坐下,他看起來很亢奮,臉上帶病態的紅暈。

呂瑛的眼睛像是水洗過一般澄澈,他注視著前方,眼眸像是一座湖:「秋瑜,我第一次跑這麼快,快到能看見風。」

秋瑜:「……我不管你是要當氣象之子也好,開能看見風的掛也罷,先把衣服換了,渾身都是濕的,小心感冒,那你就要出師未捷身先病了。」

呂瑛被抱起,秋瑜的身上有血氣的溫暖,他靠著少年的肩,眯起眼睛:「現在我又看不到了,風要在跑得很快很快的時候才能看到一點。」

秋瑜:「厲害厲害,你這就是小母牛排隊,牛嗶後頭還跟著牛嗶。」

孩子在哥哥的臉上輕輕親了一下:「謝謝你帶我出來。」

那柔軟一觸含著濕氣,秋瑜一頓,濃密的眼睫顫動著,幾乎要刮到呂瑛的臉,他忍不住輕笑起來,月匈口的震動傳遞到了呂瑛的心口。

「不用謝。」秋瑜抱著呂瑛轉起圈來。

小瑛瑛,你怎麼就這麼可愛呢?

他帶小孩找到一處避風的地方,先給呂瑛換衣服,擦乾頭發,把厚實濃密的黑發紮成小髻,處理好小孩才給自己換衣服。

胖子則一直窩在貓包裡呼呼大睡,一看便知此貓未來的命運便是心寬體胖。

之後秋瑜去附近的村裡買了頭老驢子來駝行李和呂瑛,他背著貓包,和呂瑛一起正式開啟了環瓊崖島遊記。

他本以為呂瑛隻是想到處走走散心,但呂瑛卻很有目的性,在秋瑜買好驢後,他就跑到村口一個泥草屋裡,和主人家搭起話來。

作為海盜王世家的孩子,呂瑛自幼接受多種語言教學,客家話、粵語、閩語等沿海常用語言他都是能挺能說的,瓊崖島的土話也脫不開這幾個語係,秋瑜聽不懂,就坐邊上看。

泥草屋的主人是一個黑黝黝的阿婆,瞧著有五十來歲,她最開始對呂瑛十分畏懼恭敬,說話時畏怯中帶著討好,因為呂瑛的皮膚很白很細,身邊跟著個護衛(秋瑜),一看就知道是富貴鄉裡出來的貴人。

但呂瑛和阿婆說了幾句話後,她的態度漸漸緩和,還笑了一下,和呂瑛坐在兩條板凳上聊了起來。

秋瑜覺得瑛哥其實情商不低,那聰明的小腦瓜用來琢磨他人情緒和如何應對時應該相當好用,隻看他樂不樂意。

老人蒼老乾啞的聲音,和呂瑛軟而甜的聲音在昏暗的泥草屋內交織,像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交匯,意外的和諧,阿婆平時很少遇到和她聊天的人,所以說的話越來越多,到最後竟是哭了起來。

秋瑜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隻知道聊完了天,呂瑛留下一角碎銀向阿婆道別,阿婆不肯收銀子,拿了野菜餅要塞過來,呂瑛伸手按在她的手背上,輕輕一推,轉身對秋瑜伸手,秋瑜會意地把他抱到驢背上,兩人走了。

阿婆腿腳不好,走路一瘸一拐,追不上,隻捧著碎銀站在泥草屋門口,像看一個陌生的世界與她輕輕一觸,又果斷離去,她沒讀過書,卻懂什麼是落寞。

雨後地麵泥濘,沒走一會兒,鞋子就濕透了,秋瑜乾脆脫了靴子掛驢屁股邊,赤腳踩在地麵上,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不一會兒滿腳都是泥,幸而瓊崖島四季溫暖如春,秋瑜身子骨好,也不怕生病。

秋瑜問:「你和那個阿婆聊什麼呢?」

呂瑛拿出一本空著的冊子,用碳筆書寫:「我問她怎麼稱呼,在這兒住了多久,家裡有幾口人,幾畝田。」

秋瑜:「那她告訴你了嗎?」

呂瑛嗯了一聲,開始說他從阿婆那裡聽來的故事。

阿婆姓羊,沒有名字,家裡人叫她二姐,羊二姐在十二歲那年摔斷了腿,成了瘸子,瘸女人在鄉裡不好活,容易被山裡的土人抓去吃掉,羊老爹便把她嫁給了鄰村一個三十來歲的農夫。

老農夫喜歡打老婆,他前一個老婆就是被打死的,羊二姐在成親前三年太小,一直懷不上,她丈夫怕自己再大點就生不了了,很急,便經常打她,等她在十五歲那年來了月事,終於懷上了第一胎,日子才好過了一點。

羊二姐一共生過六個孩子,隻有長子活下來,長子十三歲時,老農夫在送菜去縣城裡賣的時候,想偷偷將菜賣給酒樓,好換更多的錢給兒子娶媳婦,卻被縣城裡管理菜價的「菜霸」發現了,菜霸將他活活打死,丟到臭水溝裡,好幾天才被人發現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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