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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星苒沒有想在這間沒有人氣的廚房待太久的欲/望。
星辰告訴她,在飛船修理好前,她可以隨意參觀星艦。
白星苒前腳剛踏進走廊,餐桌上的虛擬屏幕便消失了。剛才的仿生人從另一方向走進去,將手鏈和喝完的奶茶杯一齊收走。
這艘星艦很大,像是星際載客艦,滿是長廊和房間。
她每路過一間艙門,門上就會出現一塊虛擬屏幕,似乎在詢問她是否想進入房間。
這種感應式屏幕,白星苒竟一時不知如何評價。
是華而不實,還是設計獨特。
她沒有窺視別人隱私的習慣,即便星辰任她隨意參觀,她也沒有想扌莫透這艘星艦的想法。
胡亂撞破其他人秘密結果被滅口的故事,她也不是沒聽過。
直到拐過一處路口,左手邊的牆壁忽然就像是她醒來時房間裡的那塊玻璃,上麵的白色在她眼前褪去,露出了後方房間內的綠色花園。
大片大片的綠植井然有序地棲息在這間花園的四周,綠油油的顏色簇擁著中間的大片花壇。
繽紛的色彩就像看似單調的舞台忽然拉開幕布,將最美的景象恍然呈現在觀眾麵前。
「你在星艦上建了一個溫室?」白星苒的聲音,在走廊間響起。
「裡麵被照顧的很好,我建議你進去看看。」牆壁的某個角落,傳來了星辰的聲音,很快他遲疑了一下,「……你知道我在看你?」
白星苒朝著聲音的方向挑了挑眉,用嘴型無聲地說道:「當然。」
那一頭的星辰安靜了片刻,聲音低了不少:「抱歉,我可以關閉艦上的所有實時影像。」
這種歉意,反而讓白星苒不知所措:「你不需要這麼做,你是這艘星艦的主人,想要巡視哪裡都是你的自由。」
雖然會有些不舒服,但相反,她才是來歷不明的侵入者,被監控也是合情合理。
她隻是在看到溫室有些驚訝,順帶驗證自己在被觀察的猜想。
星辰沒有接她的話,又解釋道:「之前你睡覺的房間裡,沒有安裝任何畫麵捕捉裝置。」
他的話語聽著小心翼翼,有點像是怕被責備的孩子。
白星苒沒想到這位星艦主人會是這種溫順性格。她之前也不是沒把對方歸納入有某種特殊的偷窺癖的人。
或許是為了避免尷尬,她選擇走進那間溫室。
溫室的門在她靠近時,依舊彈出了虛擬屏幕。
屏幕是半透明的,上麵什麼也沒有。
她抬手碰了碰,門前的艙門向上提起。
清新的空氣和綠草的清香,一瞬間充斥入她的鼻尖。
細碎的鵝卵石石板小路一頭沖著門口,一邊通向中央的花畝。
左右兩旁的樹木被修得整整齊齊,幾顆小小的矮樹,甚至被修剪出了不同的形狀。
泥土上的青草,也沒有過渡繁殖,最高也才及鞋跟。
中央的花畝,各色各樣的花像是舞台最中央的舞者,恰到好處地綻放著花瓣。
幾滴晶瑩的水珠,從花瓣上滴露在花葉上,讓整壇花都透著瑩瑩水光。
從小在星艦上長大的白星苒,很少見到活生生的花。
老爹的手下也曾在星艦上擺弄過植物,但都是些不怎麼好看的蔬菜。
曾經一回路過黑市,年幼的白星苒望著花了眼的違禁品街,指著路邊賣得栽著小花的盆栽,可憐兮兮地表示想要。
老爹雖然滿臉的不贊同,但還是買給了她,因為她完成了這周所有的訓練。
她那時將小花布置在床邊,結果吃個飯的功夫,花瓣謝了一地,全部被人掃走。
她問老爹那位養菜的手下,對方說是因為星艦上的條件不適合花朵這種嬌貴的植物生存。
「要不這樣,你養這顆蒜,特別好養活。」
「算了算了,你自己留著這顆蒜吧。」
後來她把這個故事說給阿晟聽,一直很安靜的他難得的笑出了聲。
詢問了花的扌莫樣後,頗有些嚴肅地告訴她:「有沒有可能,不是這朵花不能養在宇宙中,而是不能養在你手中。」
一直到現在,白星苒也沒想明白這其中的意思。
突然,一種被人臨近的第六感,讓白星苒後背顫栗。
她幾乎是本能地回身後撤,下意識尋找能防身的武器。
等她立定後,才意識到自己是在人家的星艦上。
她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抬頭,然後渾身的肌肉一下子就鬆開了。
一位身穿黑白保姆裙,戴著金色假發套的女人,手裡拿著一把金屬水壺,朝她眨了一下貼著假睫毛的大眼睛。
仔細查看,白星苒才意識到,這是一位皮下還是金屬膚色的仿生人。
怪不得她沒有聽到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