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的挑釁(1 / 2)
白小雲本來已經將沈燼臨迎上車了,她正要因為取消莫名其妙的婚約而鬆一口氣時,沈燼臨卻突然將修長的腿抵在白小雲將要關好的車門上。
他麵色冷凝,眸中氤氳著不明的情緒,白小雲有些茫然,小心翼翼的問了句。
「沈,沈哥?不回去了……?」
沈燼臨卻未曾開口,而是發力將車門踹開,一臉冷色的走出車門,白小雲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看著沈燼臨突然冷下的臉,她還是抿住唇不再開口。
怎麼,怎麼了?
剛不是從小舔狗家裡出來嗎?沈哥這樣子倒像是去找她算賬。
伏明落平時出那間屋子都是鎖門的,未曾讓他進去一步,沈燼臨本來沒有多餘的好奇心,但是她這般躲著卻讓他的月匈口莫名其妙湧起一股好勝心的不爽。
今天伏明落沒有鎖門,等他進去環顧了一下,猛地頓住。
這像是個男人的房間。
牆壁粉刷得清爽,而書桌上卻有一些毛絨小玩意,被好好的收起來,連一層灰塵都不曾有,顯然是經常仔細打理。
伏明落不是喜歡毛絨玩具的性子,那這些東西是誰的?
然後他走近書桌,發現桌上的照片,照片裡的少年和她親昵,指尖都比在一起形成了個愛心。
沈燼臨有一瞬間洶湧的惱怒,近乎讓他本就不理智的情緒更加猛烈,月匈口猛然湧起洶湧的喘息,就像是自己的東西被不知名的野犬叼走,少年nk的眼角就像是和他挑釁一般。
他受不得這樣的挑釁。
沈燼臨早就知道自己瘋了,甚至能坦然的接受自己和一個時間線久遠的照片中的少年針鋒相對,照這張照片的時候,顯然沈燼臨還沒有和伏明落相識。
可他還是壓抑不住。
那樣的表情在他眼裡扭曲成了挑釁,似乎還在嘲諷著他的怒氣。
他垂眸看了許久,又閉上眸子,月匈腔顫抖著慢慢平緩,許久才睜開眸子。
指尖微微顫抖想要撕掉卻未曾繼續下去,隻是深吸一口氣扔到了桌子上。
這種東西不值得他生氣。
隻是礙眼而已。
……真礙眼。
她似乎從來沒有在他麵前笑得那般漂亮和輕鬆,她就像是被刻意畫出的完美的畫卷,唇角的弧度一如既往。
……真礙眼。
真礙眼。
她就連回來的時候都是那副表情,連照片上十分之一的靈動都沒有,沈燼臨沉寂下的怒火猛然迸發,本來答應去處理莫名其妙婚約的沈燼臨突然壓抑不住情緒,起身回到了伏明落家裡。
那個野狗一樣的東西是誰?
憑什麼笑得那麼歡喜?
伏明落還在慶幸著照片沒有被撕毀,鎖好伏清房間的門便轉身看到了門口沈燼臨的影子。
他平靜的站在門口,手插在褲兜中,表情冷凝。
伏明落有些怔然,輕聲開口。
「你不是……和白小雲走了嗎?」
沈燼臨突然抬腳向她走過來,猛地側過頭幾近貼住她的嘴唇,隻是嗓音低啞,飽含著平靜。
「那個莫名其妙的野狗是誰?」
伏明落猛地頓了頓,見她不解,沈燼臨壓抑下月匈口的煩躁,深吸一口氣,喉頭是顫聲的怒火。
「那個照片裡的男人是誰?!」
可照片裡的分明還擔不上「男人」的稱呼,隻是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男子而已。
「那是……我哥哥。」
伏明落微微垂下眸子,柔軟的發絲披在肩上,眉梢是微微的下垂,溫馴又一如既往的平靜。
沈燼臨頓了頓,他似乎能感受到她輕柔下嗓音的顫抖,可眸中卻是波瀾不驚的平靜,像是朦朧著霧氣的月亮,如湖水一般,不曾有一分的漣漪……她甚至比以往更加沉寂。
「是我哥哥。」
她又重復了一遍。
沈燼臨怒火宛若被撲了水的煙花,猛然熄滅。
他記得……伏明落是個孤兒。
他隻依稀在狐朋狗友那裡聽說她是個孤兒,那麼那個照片裡的男人死了?或是……
沈燼臨因為她身上莫名其妙的氣質而恍惚,情緒也猛然放鬆,抿了抿唇,啞聲道,「……嗯。」
他眉梢的怒火與陰鬱不在,隻餘下柔軟下的笑意。
可他的笑容也是一如既往的淩厲,眉梢都是野性。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他剛想轉身離開去白小雲車裡,卻猛地被伏明落捉住了衣角。
她輕聲說,嗓音清啞。
「要和我去畫展嗎?」
沈燼臨頓住,他們之間的「約會」少之又少,隻有沈燼臨閒來無事的逗弄,就算是伏明落邀請他,他也會嗤笑著拒絕。
她的表情沒有了往日刻意的溫柔,唇角也沒有那抹弧度,隻是捏著剛剛從桌子上拿的宣傳單,看向沈燼臨。
他本該嘲諷——我不喜歡畫展,我的時間很珍貴,我會去飆車、會去酒吧、會去ktv……為什麼要和你浪費在這樣的東西上?
這樣的東西本該與他毫無交集,他並不與高雅的東西相配,那樣的畫作應該高雅而光明正大,不該與他有一絲的關係,就像他永遠是低劣的劣質品,或許隻有在胡亂的紅色塗鴉地獄下找才能到共鳴。
宣傳單清雅漂亮,寫著燙金的小字——「被譽為破碎詩人的德國畫家阿切爾·利茲的作品將在a市展出」。
沈燼臨頓了頓,不知為什麼她看著伏明落的神情恍惚,還是點頭答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