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三合一】會心一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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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扌莫了扌莫月匈口白玉,很快冷靜下來。

她看著任務麵板,「任務」圖標下的子選項增加了一個。

不同於灰色的「過往任務」和金色的「新任務」,「隱藏任務」是紫色的。

點開來,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張如同乙女遊戲人物卡的卡牌。

卡牌正麵是白宜年的肖像畫,上標[ssr],下標[好感度20/100]和[劇情偏離度2%],背麵則是反派背景。

確實是非常乙女遊戲的樣子。

然而裴宴長這麼大,要麼忙著讀書要麼忙著跟霍家人死磕,沒玩過乙女遊戲。

實際戀愛更別提了。

沒吃過豬肉,在古代待久了,隻見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連現代豬怎麼跑的都忘了。讓她按乙女遊戲的方式攻略一個現實中存在的人——那著實是不大現實。

「係統?」裴宴在腦中瘋狂呼叫係統,「這個好感度,一定跟愛情掛鈎嗎?」

除去剛綁定時,裴宴這是頭一次聽到係統長篇大論。

它說完了又把語音導航給凍結了,雖說裴宴不明白語音怎麼就比麵板要多耗費能量,但一個光禿禿的麵板,以前沒問題的時候還好,一有問題,問都不知道往哪問去。

麵板閃爍了一下:[檢測到宿主擁有無法靠自己思考出答案的疑問,「客服」功能已開啟。]

頂上的圖標多了個「客服」,裴宴飛快戳開來,麵板變形成矩形聊天欄。

輸入欄裡有透明小字:[為防宿主濫用客服功能,造成係統能量浪費,向客服提問一個問題需88rmb,自動從宿主賬戶扣除]

裴宴:「。」

雖然很點有槽想吐,但裴宴還是乾脆地把問題重復一遍。

聊天欄閃爍一下,左側浮現一個對話框:[不一定,也可以是友情、親情。]

裴宴鬆了口氣,這就好辦多了。

這隱藏任務有兩個小分任務,一是要刷白宜年的好感度,跟他建立友情(沒錯是友情!);二是要把白宜年拖離炮灰命運,不能像原書那樣發瘋死得不明不白。

兩個小分任務的獎勵都很誘人,特別是第二個,看係統的意思,能觸發的任務對象應該不止白宜年一人。要是能集齊人,都完成任務,就能省近九千萬人民幣,直接召喚神仙湯了!

裴宴狠狠心動。

不過,她倒也沒有想著去刻意尋找原書重要反派。

誰知道係統對重要反派的「重要」二字判定是什麼樣。況且,這個時間點,書中很多反派還沒出場,鬼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長草。

目前她的重心還是搞事業。

除非有白宜年這樣自己撞上門來的,那自然要好好抓住。

哪怕沒法換神仙湯,單人的獎勵也十分豪華了。

*

裴宴的思緒轉得很快,現實中不過過去短短半分鍾。

白宜年並沒有意識到她的出神。

他被香氣吸引而來,雖說因為裴宴平靜的目光,心中有些波瀾,不過手上的美食更令他感興趣。

荷葉夾肉。

奇怪的名字。

他掀開裝著小吃的褐色牛皮紙袋,明亮的燈光下,荷葉餅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看上去不錯。

不過,白宜年其實也沒有多麼驚喜。

他雖然是家裡最不受寵的小兒子,但到底在白家這種豪門長大,兄姐的欺淩多是在私下裡,明麵上的吃穿用度少不了他。尤其是家裡設宴招待客人,他也能蹭到些珍饈美食。

街頭小吃是很難入得了他的眼的。

白宜年慢條斯理地咬了一口。

下一秒,他完好的左眼微微睜大——

他全然不顧往日的斯文,大口大口吞咽起來,直到一個巴掌大的餅吃完,才猛然回神。

明明他已經墊過肚子。

然而,咬下這荷葉夾肉的瞬間,他隻覺得自己仿佛這輩子從來沒吃過好東西。

咬開勁道又不失鬆軟的外皮,先感受到的是濃鬱的麵香。

牙齒和粉蒸肉接觸,粉蒸肉不算稀奇的菜,然而白宜年從前吃過的,要麼粉太多都是澱粉味,要麼便油膩膩乾巴巴。可這粉蒸肉不知道怎麼做的,口感又軟又糯,極其入味,嚼兩下就爆出濃鬱的、香辣鮮美的肉汁。

肉汁被緊緊鎖在肉裡,半點也沒有浸濕夾在外麵的荷葉餅。

於是這一口下去,口感的豐富難以言表。再加上被水汽浸潤進整隻荷葉夾肉裡的荷葉香氣,以及淡淡的,從蒸籠裡透出來的竹子清香——一整個幾口吃完,一點都不膩味,隻覺得口舌還留有餘香。

一個荷葉夾肉吃完,白宜年還有些無法回神。

舌尖似乎還留有屬於夏季池塘的青澀香氣,胃部溫暖,那種想與眼前攤主多說幾句話的沖動再次襲上心頭。

並且比之前還要猛烈。

到了難以控製的地步。

白宜年也沒想控製。

生平頭一次,他遇到了一個讓他覺得還算舒服的人。

與此同時,白宜年的腦袋上,會心一擊蓄能條下方又冒出來一個半透明的紅色buff標識。

[被動buff:倒黴蛋之間的共鳴]

裴宴:「。」

說實話,有點諧。

她控製著表情,這個buff的功能是讓白宜年產生強烈傾訴欲。

裴宴自認並非能言善辯、長袖善舞之人。她靠閱讀理解得出會心一擊要靠話療,但目前壓根無從下手。雖然係統給她了一堆反派背景,但她壓根沒法借此做文章。

一個陌生人說出你的私事,按照白宜年的成長背景,說不定會把她當成他那些同父異母哥哥姐姐派來的細作。

隻能試圖引導一下,讓他傾訴一點自己情況,她好對症下藥。

裴宴想了想,露出一副生意不好小攤主想靠搭話多賣點東西的樣子,找話題道:「您一會還要回去加班?」

白宜年看她一眼:「為什麼這麼想?」

「我看您全身就一個手機,不像是下班回家。」

白宜年撩了把額前發絲,笑了笑:「過幾天就是我母親忌日,心裡悶,出來轉轉。」

那個倒黴催的初戀母親?

裴宴心裡清楚,麵上裝作茫然:「您這麼年輕,令慈就走了?」

白宜年看著頂多二十出頭。

「走了十幾年了,」白宜年垂下眼,似乎回憶起了什麼,自言自語道,「她在的時候,總是對我說,我千萬別想著要去爭什麼,也別想著跟那些人一般見識。她隻想我健康,平安,快樂。」

白宜年這話,聽上去模模糊糊,不明其意。

但裴宴結合反派背景,終於明白過來。白宜年分明是個極其聰明,城府極深的人,為什麼從小任人欺負也不反抗,長大後在潯陽磋磨多年才回京,以至於失了先機。

白宜年的母親恐怕死都沒想到,白父分明有那麼多不被承認的私生子,卻看在她是初戀的份上,把白宜年接回白家。

她本以為自己死後,孩子會在福利院長大,也許會被收養,也許不會。但以白宜年的聰明,他不去爭白家的東西,也能過得不錯。

爭搶反而會招惹禍患。

這句話,是白宜年母親對白宜年的愛。

然而,白宜年被接回白家。

這句話,對他來說,變成了鎖鏈與詛咒。

不能爭,不能跟白家那些人一般見識,要藏起自己的蓬勃野心,否則就是辜負了母親的期望。

裴宴看著他那隻灰蒙蒙的,看不見的眼睛。

說這話的時候,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目光有多麼厭倦。

不知怎的,裴宴忽然想起了姬憑闌。

曾經,姬憑闌也是一樣。

麵上不顯,但黑沉眼眸深處,燃著靈魂之火,蓬勃野心。

*****

裴宴入宮時是建昭四年,彼時剛穿到古代一年,七歲。

她入宮便進了尚膳局,做打雜宮女。

按照宮規,無論是皇帝太後,還是後宮妃子,包括一些在紫禁城內設有辦事處的重臣,當日膳食都是派人來尚膳局取。

整個皇城內,隻有一處例外。

冷宮道上,雜草叢生,時不時傳來女人尖利的笑聲和鬼哭狼嚎。

都說冷宮鬧鬼,一不小心便會被纏上。給冷宮送飯的活計總是被層層推諉,不幸輪到了,大多也是敷衍了事。冷菜冷飯,甚至是剩菜餿飯,往裡頭一丟,餓不死人,就不會有人來治罪。

裴宴是尚膳局年紀最小的宮人,人言微輕,這活計便被推到了她頭上。她剛剛穿越,作為紅旗下長大的無神論者,不像封建王朝土著不把人命當命。

鬧鬼是無稽之談,她不怕這活計。做都做了,也沒有偷懶的必要。不過是每日腳程快點,趁還熱著,把飯菜交到那些前朝本朝瘋妃手中而已,也不算什麼大事。

就這麼一日次準點送了一周後,她「意外」見到罪妃王氏之子,時年六歲的六皇子姬憑闌。

*

姬憑闌的父皇,建昭帝的上位之路,用九龍奪嫡形容,毫不誇張。

建昭帝潛邸之時,是先帝二子,封號秦王。秦王正妃朱氏,即後來的朱皇後父兄都為一品大將軍。

建昭帝借大將軍兵馬逼宮上位,好不容易解決完幾個虎視眈眈的兄弟,又恰逢小冰河期,天災不斷,北邊蠻人借機入侵。

建昭帝一個頭個大,耗時幾年解決完天災和蠻人,這才空下手管功高震主的兩位外戚,以及朱皇後。

朱皇後靠著父兄撐月要,在後宮橫著走。幾年來,後宮裡除了她所出嫡長子,其他兒子要麼生不下來,要麼生下來莫名其妙傻了,要麼就是母族出了大問題。

最後者的典型就是姬憑闌的母族。

姬憑闌母妃是清貴文臣世家王氏嫡係女,曾是秦王側妃。

王氏是標準保皇黨,不站隊。然而建昭帝登基前,當時的朱皇後為鏟除威脅,連同父兄誣陷王氏同王氏旁係女所出的先帝五子結黨。

秦王側妃雖是嫡支,但僅是側妃。

若五子登基,王氏便一舉可成太後母族。

結黨有很大的利益。

建昭帝大怒,稱帝後流放王氏五族,王側妃與六皇子打入冷宮。

姬憑闌便是在冷宮長大。

裴宴見到姬憑闌時,王側妃已鬱鬱而亡。小皇子隻有一個半傻的老嬤嬤照料。裴宴當時心理年齡二十有幾,哪怕被身體拖累幼稚了些許,看姬憑闌依舊是個弟弟。

朱皇後有父兄撐月要,自信罪妃之子翻不出天,便不再管姬憑闌死活。

裴宴雖說有心照拂這弟弟一二,也不敢做太過。不過是每頓第一個送飯,多送點長身體的肉菜而已。

在裴宴麵前,姬憑闌裝得癡癡傻傻,好像個尋常稚子。直到後來,他感染風寒,裴宴想盡辦法弄來藥,悉心照顧救了他一命,這才顯出真麵目。

姬憑闌從高熱昏沉中清醒,極其復雜地看著她,眼中是超越年齡的清明。

裴宴當時冷帕子都嚇掉了,心想難不成這也是個穿的?

後來多加試探,他確實是個沒穿越,沒重生的土著,隻是單純的不簡單而已。

因救命之恩,姬憑闌對裴宴有所信任,念書學習不再避著她,偶爾也會對她說起自己的事。

姬憑闌雖在冷宮長大,但王側妃從小教他識字,小小年紀就已熟讀四書五經。

裴宴聽他說王氏被構陷一事,嘆道:「也不知聖上何時才能想起殿下,替王氏翻案。」

小小少年坐於荒草之上,目光沉沉:「你這話錯了。」

「父皇從未忘記過我。他如今對我不理不睬,固然有王氏緣故,但更多是因朱氏勢大,他自顧不暇,隻有這樣才能保我一命。」

「至於王氏,當初王氏未必沒存著雞蛋放兩個籃子的心思,朱氏隻是添了把火,所以父皇當初才處置得乾脆。父皇若為我名聲考慮,大約會替王氏翻案,但必然不會重用王氏子,讓這世家起死回生。」

他一頓,雲淡風輕:「對世家子而言,家族是他們的國,而非大庸。我娘死前瘋瘋癲癲,還不忘讓我發誓復興王氏,卻從不問我的願望。隻可惜我無法如她願了。」

當時的裴宴還不知道,姬憑闌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在日後一一應驗。

她隻是有些愣怔地重復:「殿下的願望?」

姬憑闌麵容舒展,明明臉上還有嬰兒肥,卻已能看出日後君子端方、俊美無濤的模樣:「我那大皇兄一早被朱皇後寵廢了,不適合做儲君。我所求並非權柄,父皇是明君,我隻願能助父皇,開創盛世,海晏河清。」

*****

……不對。

裴宴想,姬憑闌和白宜年還是不一樣的。

同樣被生母套上枷鎖,姬憑闌淡然處之,而白宜年,大概是因為這枷鎖以愛為名,過於沉重,輕易掙脫不開。

這枷鎖將他從少年捆到青年,他後來回京時才終於掙脫,卻已經晚了。

裴宴看著會心一擊的蓄能條,組織語言。

她想,白宜年恐怕是很愛他母親的,否則也不會任憑這枷鎖存在多年。

但他同時也是不甘心的,否則早已離開白家。

裴宴慢吞吞地開口:「雖然我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我想你母親所求,並不是過程,而是結果。」

「但你現在看著一點都不健康快樂的樣子。」

健康不必說,白宜年瞎了一隻眼。

他肉眼可見的陰鬱,怎麼瞧跟快樂都不沾邊。

白宜年眨了眨眼。他緩緩抬頭。

他似乎從什麼夢裡驚醒,那隻完好的左眼裡有淺淡的血絲,死死盯著裴宴,有些滲人。

過了許久,他淺淡一笑:「我看上去不快樂麼?」

裴宴隻是聳了聳肩,一副「你說呢」的樣子。

白宜年愣了愣。

頭頂上的蓄能條飛速充能。

他忽然彎下月要,有些神經質地大笑起來:「不快樂——原來如此。」

他笑了很久。

以至於周圍路人都有人往這瞥,裴宴把輪往黑暗裡推了點,然後靜靜地看著他。

白宜年比起姬憑闌,幸運又不幸。他的母親明明比王側妃更愛自己的兒子,恐怕就連她自己也沒想到,反倒會給兒子帶來這麼長久的痛苦。

[會心一擊:蓄能100%]

白宜年直起月要,他似乎打破了什麼掣肘,眼中有什麼熊熊燃燒:「抱歉,我想到了我母親,失態了。」

是他想差了。

母親的期望是他幼年時的支撐,但從他被接回白家開始,就已經由不得他不爭。

況且,按照他的性格,擺爛鹹魚隻有痛苦麻木,將白家奪到手中,讓那些間接害死母親的人付出代價,這才能得到快樂。

母親在天之靈,不會怪他。

白宜年頓了頓,又說:「謝謝。」

多虧了這美人麵攤主,是她無意間點醒了他。

麵板上,白宜年的好感度不停飆升。

[任務對象:白宜年好感度+35]

[好感度:55/100]

裴宴剛才拿著手機,白宜年注意到她點著緊急呼叫——恐怕真的把他當神經病了。

他莫名不想被這位攤主惡感,又解釋了幾句他母親走得不算安詳,他剛才是觸景生情。

漂亮攤主這才表示理解,鬆了口氣的同時,無意間解鎖了屏幕。

從白宜年的角度,能清楚看見,屏幕上是個暫停的視頻。

正好暫停在一個巨大的女鬼臉部。

*

白宜年所見,裴宴「把他當神經病想打120」的一係列動作,是她演出來的。

第一世的及格分演技加上宮裡頭多年磨練的生存必備技能,像這種短時間的裝模作樣,她可以做到天衣無縫。

會心一擊時,任務對象會短時間情緒激烈,裴宴所說的話,更容易被他聽進心裡,造成深刻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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