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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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始至終,男人垂著眼簾,優雅地坐在椅子上,指尖輕點著手背,不發一語。

仿佛她就是場鬧劇。

「你不能這麼對咳咳咳我我是夏家的小姐咳咳咳」

「我姐姐……咳咳,是你未婚妻!咳咳咳……」

聽到這裡,宋知亦似是笑了一下,抬手。

高助理彎月要俯下身去將淋成落湯雞的夏梔一把揪著頭發薅起來,讓她的頭顱離開水麵能夠呼吸。

「咳咳咳咳」夏梔被嗆得不斷咳嗽,麵頰漲紅。

「我再問一遍。」他的聲音低醇似紅酒般,極其溫和,「真相。」

這個男人就是個魔鬼!

夏梔恐懼得渾身顫抖,四肢痙攣般,兩手死死攀附著高助理的手臂,事已至此,她打死也不能把真相說出去,說出去他一定會弄死她的。

「我沒有咳咳咳咳我——」

宋知亦眸光一沉,手掌伸出往下一垂。

高助理立刻鬆手,夏梔落入泳池中。

四肢百骸都是冰涼的,冰淩順著血液流入軀體般刺痛。

夏梔眼眸中流露出絕望的目光,幾乎在她以為自己就要徹底死在這裡時,被人一把薅出了水麵。

她像是重獲新生般瘋狂咳嗽,幾乎把肺都咳出來般,妝容眼淚鼻涕混成一團。

宋知亦慢條斯理地起身,鋥亮的黑色皮鞋走在地板上,發出腳步聲。

夏梔渾身顫抖,這是惡魔接近的聲音。

他在她麵前站定。

慢慢蹲下身來。

她不敢看他,瑟縮著身子。

宋知亦垂眸,接過高助理遞來的白手套,緩緩將手掌裹了進去。

潔白,純淨。

下一秒,她的下巴被他鉗住,往上一抬。

「現在,還不說實話麼?」低沉性感的嗓音,不緊不慢。

「我咳咳咳咳我說我說」夏梔的淚水模糊了視野,將全部過程一五一十得全部說完。

下一瞬,下巴被人鬆開。

從始至終,宋知亦身上規整得連一顆水珠都不曾濺上。

高助理緊跟上男人,先淨了手,單手托舉著,緩緩將宋知亦的白手套摘下來,再將口袋裡的手巾恭敬地遞給他。

宋知亦接過,不緊不慢擦拭了手指。

夏梔渾身狼狽的趴伏在地板上,注視著男人緩緩離開的背影,不住得顫抖。

-

由於宋知亦喝了酒,回去的時候是葉特助開車。

換了輛銀白色的別克世紀centuiy,林純熙坐在後座低著腦袋。

宋知亦與宋老爺子身邊的管家寒暄完,開門上車。

他身上帶著紅酒的醇香以及鬆柏的冷冽,有點像華倫天奴的白日玫瑰。

他身上那件有著赭紅暗紋的西裝外套不知何時換成了過膝紐扣風衣,紐扣未係,露出裡麵皓白色襯衫,以及被白襯衫包裹的挺闊身材。

他坐了上來,西褲麵料隨著坐姿微微繃緊一些,露出一截穿著純黑襪子的腳踝。

車廂內寬敞,但是他一上來,林純熙還是感到侵略性的男性氣息襲來,她有些不自在得向往車門那側挪一挪。

卻發現,怎麼使勁兒都挪不動。

林純熙小心的看過來。

男人的手臂不知何時垂落下來,鬆鬆垮垮得搭在兩人之間的空隙裡,半掌落在她散開的裙擺上。

她咬了下唇,像是被欺負了的小貓,也不求他,不也吱聲,扭過頭去佯裝在看外麵的風景。

車廂靜默,無人說話。

車子開在盤山公路上,兩側是綿密的林海,風吹樹葉婆娑作響。

林純熙有些昏昏欲睡了,本來扒拉在車門邊的手臂不自覺得垂下,順著裙擺,一路下滑,落入男人蓄謀已久的掌心。

溫暖,寬厚。

瞌睡在瞬間驚醒,她瞪圓了烏黑的眼睛看了過來。

月色下,宋知亦的眼瞳漆黑,神色卻帶著幾分愕然,比她還無辜吃驚。

林純熙愣了下,視線往下落,猛地收回了手。

「抱歉。」

他沒答,指尖在她手掌剛剛接觸的位置蜷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他開口:「今晚的事情」

「是我做的不對,我應該給夏小姐和您都道歉的。」

「對不起,是我當眾拂了您的麵子。」她低著頭,說得認真。

「是這樣嗎?」他手肘撐在一側,襯衫袖扣是酒紅色,在月光下流淌著誘人的光澤。

她不自覺抖了一下,嘴硬道:「是的。」

宋知亦靜靜端詳她片刻,目光犀利,像是能直直順著眼睛看透她的內心。

良久,他輕笑了一聲,黑眸在月色下像是最精美的黑曜石,奪人眼目。

她竟然呆愣了一瞬,落入他的眸中,被晃了神。

男人長指如玉般在車窗邊輕輕敲落,像是在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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