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風月 喬棲的字條(1 / 2)
喬棲覺得她在溫辭樹這個家已經抬不起頭來了。
每次做一些尷尬的事都會被撞見,饒是她再放得開,都有點難為情了。
她決定這兩天好好表現一下,不能讓公公婆婆覺得自己隻是一個勾人的小妖精,除了榨乾男人之外什麼也不會。
結果下定決心的第二天,她就起晚了。
早晨醒來一看表,都他媽快十一點了,她幾乎是「垂死病中驚坐起」,從床上彈了起來,趕快洗漱好,出去看看要找點事做。
因為快到中午了,溫聖元在準備給溫辭樹做牛排。
劉美君在客廳看電視。
喬棲想了想,走到了劉美君身邊。
她雖然不會插花,卻對電視劇如數家珍,而劉美君看的電視劇恰好是她看過的。
她走過去,說:「媽,你喜歡看這個類型的啊?」
劉美君看了她一眼說:「我看電視不分類型,好看就行。」
喬棲點頭:「你看得太慢了,這才看前幾集吧。」
「其實看的不慢了,我是跳著看的,我就愛看xx的戲份,一上午看了四集了。」
喬棲點頭:「她的故事線確實是最吸引人的,後邊她手撕小很帶感的。」
劉美君一僵。
喬棲到沙發坐下:「你是不知道那小有多氣人,我都想沖進電視機裡扇她巴掌!」
劉美君叫了一聲:「餵……」
喬棲:「啊?」
「別劇透。」劉美君一副壓著火的樣子。
喬棲呼吸猛地一提,意識到自己犯了大忌諱,不由乾巴巴笑了笑。
劉美君倒也沒真的生氣,她看電視劇也是打發時間而已,並沒那麼上癮。
但喬棲覺得自己需要補救一下,想了想,就說:「我再給你安利幾部別的吧,您看韓劇嗎,日劇和美劇我也看,還有泰劇,我有好多資源的……」
劉美君被小姑娘聒噪的腦仁疼。
又覺得兩個人關係才好一點,不好駁人家麵子,就說:「那你說說吧。」
喬棲想了想:「你喜歡看《吸血鬼日記》嗎,我最近……」
她開始滔滔不絕的聊了起來。
劉美君先是沒什麼反應,眼睛盯在電視上,後來竟還笑了笑,與她接上幾句話。
溫辭樹和溫聖元從廚房那邊看過來,不由同時染上一抹欣慰的笑容。
喬棲給劉美君安利了幾十部不同類型的電視劇。
中午吃完飯之後,劉美君要做運動。
喬棲不喜歡運動,但她喜歡跳舞,因為閒著無聊,她找到幾則舞蹈暴汗的視頻投屏在電視機上,劉美君在跑步機上慢跑,她就在旁邊跳暴汗的舞蹈。
跳著跳著,劉美君喊住了她:「你跳的這是什麼,那麼起勁兒。」
喬棲氣喘籲籲,問:「這玩意可比跑步都累,你和我一起吧?」
劉美君猶豫了一會兒,關停了跑步機,走到了喬棲旁邊。
然後喬棲教劉美君用跳舞的方式鍛煉和塑形。
喬棲這個人有股魔力。
更準確來說,她有一股感染力。
她好像總是能吸引很多人喜歡上她,如果仔細留意,就能發現,她吸引到的不僅是男孩子。
因為她是那樣有生命力。
這種生命力如果簡單來看,當然是她將自己的小日子過得津津有味——她擁有喜歡的工作,在工作中釋放才華;擁有打發無聊的小興趣,沒事兒追追小劇喝喝小酒;擁有與人良好交流的能力,筆直麵對自己,所以也對出現在她生命裡的人而予以平視。
傷心難過的時候,她會毫不避諱的點上一根煙,不過分宣泄而換取同情,但也不強掩落寞,讓人覺得她的傷心是無關緊要的。
遭到誤會,她總是第一個為自己沖鋒陷陣的人,哪怕對麵是她的親生父親,她還是會為自己大大方方的吵一架。
失去至親,她不過分沉溺,而是要活的更自由,讓遠在天上的親人知道她會幸福,也有能力在不幸福的時候不慌亂。
開心就大笑,難過就悲傷。
有酒就喝,有舞就跳,有人就愛。
這就是喬棲。
無論什麼時候,都能笑得很漂亮的喬棲。
這樣一個人,除了能拿下直來直去的劉美君,自然也能拿得下閒情逸致的溫聖元。
住在別墅,最適合侍弄花草,溫聖元又是國學出身,總愛造景,什麼假山,盆景,金魚池,都被他精心打理的像是古畫上畫出來似的。
喬棲不懂這些藝術性強的東西,卻有一個閒不住的性格,她跟在溫聖元後麵跑東跑西,幫他打掃盆景裡的泥和修剪過的枝。
溫聖元是一個很適合帶孩子玩耍的父親。
但是辭鏡對他喜歡的總不感興趣,辭樹又太穩妥一心撲進自己的世界,他通常沒有發揮一個父親的幽默風趣的機會,而喬棲儼然一個小孩子很崇拜爸爸的樣子,讓他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不過一個上午,他就完全被喬棲哄得笑不攏嘴。
溫辭樹默默看著這一切。
他應該欣慰的,卻不知為何,心裡覺得怪怪的,但又不知道哪裡怪。
直到周日的這天下午,吃完飯,喬棲去屋後曬太陽。
廊下的燕子窩被風吹掉了,她搬了隻梯子,兀自去修燕子窩。
吳媽是第一個發現這件事的人,當時她正在屋裡擦玻璃,一望喬棲在梯子上就喊起來了:「天吶,小喬怎麼站那麼高啊。」
於是正在練書法的溫聖元,和正看電視劇的劉美君,還有正電腦辦公的溫辭樹都走出去看。
他們出來,恰好看到喬棲踩在高高的梯子上,在和燕子講話。
溫聖元和劉美君肉眼可見的沉默了下來。
劉美君眼裡甚至閃爍著許多說不清的東西,看著喬棲,眼底竟慢慢升騰起水霧。
溫辭樹眼皮一跳,這才知道他心裡覺得怪的地方在哪裡——他們想起辭鏡了。
喬棲的性格裡,有辭鏡的影子。
溫辭樹記得,小時候溫辭鏡也這樣給燕子補過燕子窩,也這樣幼稚的同燕子們講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