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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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嶼眠走到榕樹下,將刀身全然沒入其中的菜刀拔下來。

隻需她輕輕一揮,兩把菜刀就像切豆腐般切開了榕樹粗糲堅硬的表皮,留下長而深的傷口,清澈的汁液正從創口處緩緩流出。

宴嶼眠心滿意足地將刀別在月要間。

這樣就夠了。

蓮生飄過去,用手指觸扌莫流淌的汁液,觀察一陣,便嘗試著放入口中。

淡淡的清香,帶著些苦澀。

宴嶼眠揮了揮手,裊裊靈氣星點般聚攏在榕樹傷口上,讓切斷的脈絡迅速生長,很快便恢復如初。

屋內湘娘哭得不能自已,藺海程安慰起人來倒開始嘴笨了,最終隻能唉聲嘆氣地坐在一邊。

宴嶼眠過去抱了抱她,隻道她待會兒回到村子附近找找看。

湘娘趕忙握緊她的手,搖頭哽咽道:「不、不要,太危險了,那東西……那東西還不知道有沒有走……」

宴嶼眠好聲安慰著,直到湘娘情緒稍稍平復,她才過去做飯。

菜刀噠噠地剁著案板,將青菜切成細細的末,宴嶼眠雙手持刀,竟是幾個呼吸間就備好了料。

蓮生在一旁垂眸看著,問:「你要去救人嗎?」

宴嶼眠嘆息道,「我隻是一介弱女子,而那邪祟如此駭人恐怖,我沒被嚇破膽子就不錯了。」

蓮生看著她手起刀落,把豬骨剁斷成幾節,暗中記下了知識點。

她是個弱女子。

宴嶼眠很快就做好了飯,過了片刻,隻有藺海程過來。

嘗了第一口,藺海程就不住雙眼一亮,連聲贊嘆宴嶼眠的手藝。

他本來因為情緒低落,心思憂愁沒多少胃口,奈何飯菜實在太香,還是吃了兩大碗。

宴嶼眠知道湘娘大概吃不下去,就給她留了一碗在鍋裡,自行出了門。

她轉過整個村子,大概有三四戶人家的村民突發惡疾,郎中眉頭緊鎖,卻說不出來具體情況,隻能先開幾副藥吃著。

她正觀察著情況,突然聽見藺海程跑過來的動靜。

書生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撐著膝蓋喘了半天,才滿頭是汗地道:「最近不太安寧,眠眠還是別亂跑了。」

「放心吧,我隻是到處看看,不會亂跑的。」宴嶼眠接受了他的好意,「湘姐怎麼樣了?」

「似乎好些了。」藺海程唏噓道,「我已經寫信告知她在城裡的兒子,大概三五日就能回來。」

宴嶼眠同藺海程回到家中,她關上門窗,喚出精魄,打聽關於咾病鬼的事情。

軟白團子們嘰嘰喳喳,這一句那一句地給她講了一籮筐。

咾病鬼大概在十二三年前出現,最開始隻是普通野豬大小,深夜潛入村民家中,將快要病死的老人拖走。

到後來它的身形愈發巨大,變成恐怖形狀,來的次數也愈發頻繁,散發出將死之人般的腐臭,更是開始讓人得病。

得了病的人無一例外,都會在膏肓之時被咾病鬼帶走。

宴嶼眠總感覺有些奇怪。

她這三百年雖鮮少遊歷,之前卻也見過不少邪祟鬼魅,各種五花八門的古籍也看了許多,還真沒聽說過有這麼種東西。

她懷疑咾病鬼是人為製造出來的。

再怎麼懷疑都不如親身去看看。

夜幕降臨之後,宴嶼眠就告訴藺海程自己不太舒服,想要早早睡下。

她在屋內又掐了一卦,確定好方位,從窗戶裡悄無聲息地翻了出去。

隔壁窗子透出昏黃燈光,藺海程挑燈夜讀的身形影影綽綽,宴嶼眠扌莫著月要間的菜刀,朝著村落的東南方向走去。

蓮生跟在她身後,一人一魂很快就離開了村子的範圍。

「你覺得要多久?」宴嶼眠突然沒頭沒尾地問道。

「一刻鍾。」蓮生回答,他頓了頓,又道,「也許會更短。」

宴嶼眠:「那我就猜更久一點。」

相較於昨夜,頭頂新月露出一條窄窄的邊,仍極為黯淡,進入樹林後更是因枝葉遮擋,漆黑得難以視物。

然而這可難不倒宴嶼眠,修真之人的眼神普遍好得很,更何況她還有精魄在前麵引路呢。

隻是身後跟著的小尾巴可就慘了。

「哎呀!」

沒過多久,宴嶼眠就聽到一聲慘叫打破了周遭寂靜。

「我贏了。」蓮生道,隻是話音裡並未有多少欣喜。

宴嶼眠嘆息一聲,她轉過身,看到身後跌落在地的那盞提燈。

她走了過去,將掉在石頭縫裡的單照撿起來,遞給藺海程:「給。」

「多謝。」藺海程下意識地道謝,他抬頭看到宴嶼眠模糊的身影,僵了片刻,才低下頭手腳並用地爬起來。

宴嶼眠什麼也沒說,隻是轉身繼續朝著樹林深處走。

「眠眠、眠眠姑娘!」藺海程果然拎著燈繼續跟上,「你這是要去哪兒,夜深了林子裡很危險的。」

他說著,目光往下,看到了宴嶼眠月要間的兩把菜刀。

藺海程:「…………」

這、這是要乾什麼?

藺海程腦子裡瞬間浮現出無數殺人越貨,剖骨分屍的恐怖橋段。

一股陰風兀自吹過,藺海程渾身打了個寒戰,從骨子裡發冷。

「藺公子要是怕就請回吧,不必擔心我。」

宴嶼眠步調照舊,藺海程剛追過來時她和蓮生就都發現了,一直沒做聲隻是希望能半路把他甩掉。

「哎!」藺海程追著宴嶼眠,還得當心腳下省得再摔倒。

如今夜色深重,就算帶著單照他也看不清楚,隻能把更多注意放在路況上。

她帶著刀,到底要去做什麼?

藺海程心中驚疑不定,麵對咾病鬼的造訪,昨夜宴嶼眠表現得簡直太淡定了,今日更是在染病的村民門前轉悠,難道說……關於那隻邪祟,她知道些什麼?

藺海程清楚記得自己把宴嶼眠從水裡撈出來時,她渾身冰涼,滿是血跡,似重傷瀕死,結果沒過幾個時辰就能下床走動了,麵色比自己的還要好。

這姑娘絕非常人,隻是如今她孤身一人深入險境,真的好嗎?

藺海程趕忙加快腳步,來到宴嶼眠身邊,提燈搖晃撞在蓮生身上,差點把他沖散。

蓮生扭頭,頗為不滿地在提竿上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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