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劍出山河 一切是不是太過巧合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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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風還是第一次用劍意中的劍招與人對敵。這一劍直去, 氣勢洶洶好似渾然一體。

野熊還當她是先前那個普通高手,劍招平平無奇沒什麼精深招式, 不過是速度迅敏些, 殺機沖湧些,憑一個亡命之徒的打法與他二人勉強相持。並不將傾風與她的劍擺在平等的位置。

直至耳邊傳來劍身盪起的朔風之聲,抬掌應對卻發現那劍招陡然變得詭譎莫測, 才驚覺不對。

短短幾劍交錯,已被晃得眼花繚亂,隻感覺傾風劍中忽然有了一股自己領悟不到的神韻。

劍光堂皇而流暢, 輕似鴻毛又似能力敵千鈞,劍勢鋒銳無匹, 令他對自己赤手空拳而心生俱意, 有些不敢拿肉身去擋。

那大妖估計也沒料到傾風居然還留有後手, 當下有些慌亂,被打得左支右絀。知曉局勢要對自己不利,需得速戰速決, 定住身形兩掌一合, 覷緊時機去抓傾風的劍身。

長劍震顫著發出一聲悲鳴, 在他掌心下驟然崩斷。

野熊萬想不到有人前來夜襲,居然是帶那麼次的兵器,加之先前那陣劍光蔽日、虛實難料,還以為是什麼神兵, 自然是平生之力都用了上去。這下收不了勢, 雙掌舉在半空,帶著肩膀朝斜,雙足根生在原地,霎時間動彈不得。

傾風卻是立即把劍一丟, 改換招式,一掌朝他月匈口拍了過去。

野熊正麵挨受一掌,雖不致命,可內息湧動加之怒火翻騰,還是被打出了重傷。氣勁逆行,撞上後方高牆後當即彎月要嘔出一口血。

刀客想上前,舉步又遲疑,捂著手臂上的傷口乾咳兩聲。

那大妖喉結滾動,喘過氣來暴喝出聲「欺人太甚」

傾風哪管他什麼甚不甚,想他如果不識相收回妖域,就沖著他腦殼再敲一頓。

所幸這隻野熊修為尚不到家,多半是剛修至大妖,一岔氣,腳下的妖域便維持不住。

傾風垂眸一掃,見自己腳上金線已然消散,不再戀戰,用手刀威脅了下,借著邊上的木柱攀上房頂。腳下運勁,隻顧奔逃,管不了什麼輕巧,踩踏處屋頂青瓦應聲斷裂,碎塊簌簌往下滾落。

身形如皂雕平掣急閃而過,眨眼間已翻出院牆。

側巷內蹲守的侍衛如臨大敵,手中長槍挺立,想要阻攔這位夜間來客。

可惜不過一幫雜兵,隻撐個人手多的場麵,幫不上什麼大忙。窄巷擁擠,又不敢在上京城裡射箭,怕驚擾到周邊住民,隻能看著傾風兩掌轟開一圈人,飛簷走壁,一起一落,從眼前消失。

領頭之人揮手道「追」

傾風猜那兩隻大妖不敢隨意出府,避開搜尋的侍衛,便放慢了速度。繞去原路拿回自己的水壺,躲進別人家院落,背靠著坐下調息。

不多時,夜間巡衛的軍士也被驚動了。

周遭幾戶百姓已被街頭的腳步聲驚醒,不敢點燈亦不敢出門查看,躲在屋中竊竊私語,從窗戶縫往外偷窺。

傾風依照兵馬沖殺聲躲開巡衛,往城門方向小心移動。

折騰了一個來時辰,終究是沒大張旗鼓地深夜出城堵剿,巡查聲勢漸小。

傾風等人群散去,動靜平止,才翻牆出城,趁夜趕往刑妖司。

這一行驚險重重,等出城後四下寂靜無人,心神穩定下來,傾風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後背衣衫打濕,覆在皮膚上一片沁涼。

她擦去額頭汗漬,隨即感到的是一陣後怕的寒意。

好在那二人小瞧她,沒叫來什麼厲害的幫手。

也好在狐妖出場得最早,行了錯招被她一把劈暈。否則三人圍殺,她可能真要丟掉半條命去,才能從那高牆中突圍出來。

傾風片刻不歇,一路跑一路思考,許是出了太多汗,回到家時口乾舌燥,恨不能將路邊帶露水的葉片都嚼爛生吞下去。

她懶得走正門,野蠻地從半開窗戶裡翻跳進去,顧不上點燈,扌莫黑提起桌上水壺,見裡麵還有半壺水,往杯子裡倒滿。

剛喝了兩口,大門被人一腳踹開。陳冀粗服亂發地站在門口,表情陰鷙,見人就罵「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天都要亮了為師還以為你折裡頭了,以為明日要去撈你。我說你又沒進人家寶庫裡去,不過是走一遭,怎麼能用得上那麼久」

「廢物」兩字就差貼傾風腦袋上去。

做賊都做得有失他陳氏的體麵

傾風見他白日的戾氣到現在還不消停,端著杯子跟水壺後退,靠在窗邊,與他拉開距離。

陳冀點了火,一張臉拉得老長,徹夜未眠的麵色更是陰沉。

傾風一連貫喝完三大杯的水,才從乾渴中活了過來,用袖子一抹嘴,叫苦道「師父,你可別說,我信了狐狸的鬼話,一進紀府就著了道。」

她將杯子放下,順道抽了張椅子,虛脫地坐下,繼續道「紀欽明家裡有好幾隻厲害的妖,還有一隻大妖。今夜出來迎戰的就有三個,後院裡不定還有多少。要不是我盯著他家的門匾進去,我都要以為我進的是什麼妖窟。」

陳冀皺眉,鬆垮的眼皮沉沉下壓,遮住了他復雜的神色,在桌邊緩緩坐下,問「他府裡還有大妖」

傾風敘述道「是。與他們打了一通,沒能扌莫出他們根腳。一隻狐妖不知道怎麼回事,比我們這邊的狐狸還犯蠢,我率先給他撂了,不知他水準如何。另外兩隻妖身手都不錯。其中一名刀客雖還沒修至大妖,我估扌莫著也不遠。這樣的人物哪怕在妖族都屬少見,怎麼會齊聚人境護衛紀欽明紀欽明能給他們開出什麼條件我才不信能有什麼正經說法。」

陳冀亦覺反常,頭發散亂地垂落下來,在火光中映躍在他臉上,將他臉色更是照得晦暗不明。

傾風細細思考著,補充道「剛一進院就被他們發現,院中該有什麼陣法布置。我就說嘛,紀氏寶庫裡那麼多秘密,哪是一隻狐狸能來去自如的,必然有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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