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 / 2)
她點了點頭:「你這是在哪學的,慈寧宮?」
「嗯,太後早年受寒,一到冷天身上就痛,奴偶爾會幫著按一按。」
沈淨懿雖然長了一副孱弱的身子,可身上該有的女性特征卻不比別人要差,所以平日的偽裝也得十分費力。
細月要之下是翹起的臀,明彰十分注意著,不讓自己去看不該看的地方,碰到不該碰的位置。
沈淨懿眼波流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好半天,她才問他:「那你和祖母也」
明彰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臉色微變:「殿下折煞奴了。」
「嘶。」
放在月要上的那雙手突然加大了力道,沈淨懿疼到輕嘶一聲,眼淚都出來。
後者回過神來,跪在地上請罪,頭一下磕的比一下重。
「奴該死,還望殿下責罰!」
沈淨懿坐起身,眼神落在他那雙伏地的手上。
他是奴才,她又何嘗不是呢。
他們都是這座宮牆內,由他人擺布的浮萍。在沈淨懿看來,明彰就是另外一個自己。
所以她要救他,就像她要救自己一樣。
明彰伺候沈淨懿穿好衣服,又為她整理好發冠。
開門離開時,卻看見了站在門外的沈今安。
天早黑了,星月高懸,大地寂靜。
他還是那身戎裝,眼神被這夜色浸透到寡冷,在看到沈淨懿的那一刻,毫無緩沖的掛上輕慢笑意:「我送你回去。」
沈淨懿沒有理會他,徑直繞過。
還真是狠心的小家夥,每次都是用完就扔,說翻臉就翻臉,倒真不怕他跑了?
沈今安瞧著她不斷遠去的背影無奈輕笑。
就她這個喜怒都放在臉上的性子,還不如她身邊的那個宦官適合登上那把龍椅。
---
沈淨懿最近常來找沈今安,兩人從天黑糾纏到天亮。鎮南王府日日都能聽見女子放浪的叫聲。
除了裴副將,沒人知道那聲音是屬於誰的。
隻當清心寡欲的三皇子終於開了葷。
可如今開了葷,好似安上發條一般,一日都忍不得。
「聽一愛哥哥嗎。」
「」
他口勿她的耳朵:「怎麼不說話。」
她扭動身子:「愛,愛死了。」
沈今安抱著她,將她抱到書案前,拿來紙和筆,單手研墨:「聽一說話不算數,總是騙哥哥。得黑紙白字寫下來哥哥才信你。」
沈淨懿覺得自己快死了,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啃食著她,那種空虛和吊著一口氣的折磨,讓她忍著想掀翻這張書案的怒火。最後還是接過了他蘸上墨水遞來的筆。
在紙上草草寫下:沈聽一愛沈與淮。
筆甚至還來不及放下,就摔在了地上。
如同發生地震一般,視野開始翻轉。
--
淑妃最近這段時間也不知在忙些什麼,也不宣沈淨懿去賢靈宮了。
沈淨懿偶爾會去和明彰打聽一下她的近況,明彰也是三緘其口:「主子的事情,奴才不敢妄議。」
沈淨懿最煩他這點,把尊卑禮儀看待的比任何都重要。
她是個非常沒有安全感的人,總對身邊的人疑神疑鬼。
哪怕她信賴明彰,就像從前信賴綠蘿那樣。可這兩人到底是不同的。
綠蘿自幼便跟著她,沈淨懿待她就如同親妹一般。
明彰卻不同,他往前有好幾任主子,上頭還有個司禮監掌印。
單論這點,他就永遠都比不上綠蘿。
如今對她忠心,也隻是因為她是他主子。
隻不過他聰明一些,明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沈淨懿沒了心情,讓他先下去,又另外叮囑,明日她要出宮一趟。
明彰應聲:「那明彰先去準備。」
她冷聲打斷:「不必了,我帶桃夭就去。」
明彰愣在那,也僅僅片刻,很快便恢復常態。
「宮外不比宮內,還是讓明彰隨行吧。」
「有三皇子在。」她不耐煩的打斷,「行了,你下去吧。」
明彰仍舊跪著,沈淨懿的話讓他好久沒有言語。
沈淨懿也沒耐心繼續等下去,穿上鞋子就要離開。
明彰的月要又彎下去幾分:「五皇子這幾日宿在賢靈宮。」
聞言,沈淨懿的動作停下。
五皇子?
這句話如同一塊巨石砸到她的腦中,引起不小的動盪。
五皇子和母妃?
她眉頭越皺越深,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壓在她月匈口。
她一動不動,如同被凍住一般。
明彰見她這樣,眼尾輕垂,所以他才不願告訴她。
隻是
他猶豫良久,最終還是顫抖著手,逾越地碰到她的衣角。
聲音卑微,小心翼翼地詢問:「那殿下明日可否讓明彰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