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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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窗外那棵梨花樹,也不知在想什麼。

過了好久好久,她終於給了回應。

抱住了沈今安。

她想對他好,她也想對他好的。

雖然笨拙不懂何為愛人,可她的潛意識裡,是想對他好的。

那幾日,沈今安乾脆留在重華宮養病。輕紅廚藝很好,總是單獨給她開小灶。

各種滋補的湯熬了一碗又一碗。

沈淨懿的孕期反應減輕了許多,至少不會再反胃想吐了。

沈今安單手摟著她的月要,將耳朵貼在她的小腹上,聽了好久。

然後被自己這個幼稚的舉動逗笑,他站直了身子:「差點忘了,他還不會說話。」

沈淨懿正看著輕紅刺繡,她說在他們老家,都會給孕婦繡個這樣的荷包,寓意著母子平安。

此時歲月靜好,前幾日的狂風暴雨好像都是假象。

如今這種溫馨閒暇才最真實。

沈靜懿抬手放上自己已經顯出輪廓的小腹。

可能有那麼一個瞬間,她的的確確是想讓時間停留在此刻。

她不去想宏圖霸業,不去想帝王之位,不去想那些仇恨。

沈今安走的第二天,外公帶著表妹來了重華宮。

沈淨懿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至少臉上稍微有了些氣色。

外公簡單和沈淨懿交流了幾句,還是從前那個相處模式,不冷不熱的語氣,走過場一般將她的身體關心了一遍。

沈淨懿應付這種敷衍的關心,極為得心應手。

自小便是這樣被對待的,身邊都是虛情假意。在被真心對待時,反而手足無措。

外公說他還些公事麵聖,就先走一步。

走之前,他眼神深邃的看著表妹:「阿佩,你且先留在這兒,陪你表哥說會話。」

外公走了,沈淨懿也短暫得以放鬆。

表妹見她這副模樣,在一旁掩唇輕笑:「許久不見,想不到聽一表哥還是一點沒變。」

與這個表妹其實算不上多熟稔,不過幼時有過一些交集。再大一些的時候,聽說她被送去了江南老家養病。

想不到再次聽到她的消息,竟然是如今見麵。

「阿佩還記得年幼時,表哥最怕蛐蛐兒,家中幾位兄長每次都愛捉了蛐蛐兒拿去嚇你,你就躲在假山後麵不肯出來。有一會甚至還爬了上去,結果下不來,一直躲到了深夜。」

她笑著提前舊事,絲毫沒有時間帶來的生疏,仿佛還是昨日一般。

沈淨懿聽她講些這些陳年糗事,麵上也有些掛不住,輕咳一聲,企圖將這事兒給帶過。

她卻握住她的手:「後來是我找到的表哥。」

沈淨懿看著她的眼睛,晃了一下神。

外公去完養心殿又回來,天色已經暗了下去。

他又單獨找沈淨懿聊過,特意支開了表妹。

外公說話做事向來直接,從不拐彎抹角,他直言告訴沈淨懿自己此次過來的目的。

阿佩懷了孕,但她不肯說出對方是誰,隻說要將這孩子給生下來。

「她的性子自幼便倔,家中沒人能說動她改變想法。可若是這孩子當真生下來了,她的名聲也就毀了。」他看著沈淨懿,「聽一,外公知你性子溫吞,又與阿佩交好,將她交給你,我也放心一些。」

沈淨懿終於聽明白外公話裡的意思。

覺得她軟弱好拿捏,所以讓她來當這個孩子的父親。

她隻覺得此舉此番言論都甚是可笑:「外公,我心疼阿佩的遭遇,可這一切憑何讓我來承擔?」

「你不是想要皇位嗎,隻要娶了阿佩,就算是為她,為她腹中的孩子,我也會助你登上這九五至尊的帝位。」

自幼沈淨懿便極為羨慕阿佩表妹,她是帶著全家的疼愛寵溺來到這個世上的。

哪怕是一向嚴厲不苟言笑的外公,都對她有求必應。

沈淨懿最終還是答應了外公的提議。

她知道自己的鬆口意味著什麼。

前些日子突然冒出的念頭,通通被清掃乾淨。

她去了一趟鎮南王府,沒讓婢女通報就直接進了屋。

正好趕上沈今安在換藥,上衣悉數褪去,他麵朝床頭跪坐,一隻手握著床頭橫槓。

月要背輕輕往下塌。

大夫正拿著藥往他的傷處擦。

他微微皺眉,後背的肌肉全部緊繃著,瞧著健壯又結實。

是了,也隻有這種蘊含爆發力的身體,才能在戰場上輕易斬獲敵首的項上人頭。

隨著他每一次的呼吸,月要腹的肌肉輕輕卷起。

汗水順著他的手臂往下滑落,砸在身下的床單上。

都已經濕了一半,足以可見這藥到底上了多久。

沈淨懿走近來。

聽到聲響,他往這邊看了一眼,在看到來人的臉後,他迅速扯過一旁的衣服穿上。

並對她露出一貫輕鬆的笑來,仿佛剛才的痛苦都是假象:「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了,想我了?」

大夫在一旁皺眉,他如今這傷不能有太大動作。

但想到這人的性子,本身就是個不把自己命當命的人。

說再多也無用,索性就默默閉上了嘴。

他將東西收好,然後便退下了。

屋子裡隻剩下他們二人,沈今安牽著沈淨懿換了個地方。

床單上都是他剛才流的汗,她對氣味敏感,他怕她又會反胃。

沈淨懿覺得無所謂:「你以前同我歡好時,哪次沒有流過汗?」

他流的汗沒有半分難聞的氣味,反而乾乾淨淨,讓人踏實心安。

她說起這些,越發自然。

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提及此事就會發狂炸毛的沈淨懿了。

沈今安為她倒了一杯茶,吹涼些了才遞給她:「那不同,那是舒服的。」

「這次是難受的?」

她問。

沈今安沉默片刻,笑著岔開話題:「倒是你,過來也不提前說一聲,讓你看到這個場景,今日莫是又要做噩夢了。」

沈淨懿說:「那你今日陪我一起睡吧。」

他輕笑著正要回答,反應過來她話裡的意思後,整個人愣在那裡,好半天才回了神。

「你說什麼?」

他似乎不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非要她親口重復一遍。

沈淨懿難得這麼有耐心,甚至還靠近他的耳朵,揪著他的耳朵,嘴巴口勿上去。

柔軟的唇,貼著他耳鬢廝磨。

「我說,哥哥,你今天陪我一起睡吧。」

她吐氣如蘭,不再故作粗聲粗氣,而是恢復了她的本音。

輕柔軟糯的聲音,此時刻意壓低,嬌滴滴的撒嬌。

像是月匈口被人灌了一桶蜜。

他的心髒被糊住了,耳朵也被糊住了,甚至連所有的理智和獨立思考的能力,都被通通糊住。

哪怕她要他的命,他也會豪不猶豫地點頭。

那天晚上,沈淨懿留宿在鎮南王府。

很難得的,他們在同一張床上,居然什麼也沒做。

隻是最簡單的相擁而眠。

他身上有股清清淡淡的香味,是他本身就有的。幼時沈淨懿總愛偷偷跟在他身後,聞到那股清淡的香味後,她的心尖仿佛往外滲蜜。

此時,與清淡香味混雜的,還有草藥的氣味。

沈淨懿被他摟在懷裡,枕著他的胳膊,被子裡不再整夜寡冷,而是暖烘烘的。

想不到一個沈今安,竟然比十個湯婆子還管用。

她在他懷裡蹭來蹭去,說他這身腱子肉要是再軟上一些就好了,如今這樣硬梆梆的,有點硌人。

沈今安笑著將她摟得更緊:「月匈口是軟的。」

沈淨懿好奇的隔著衣服去扌莫,果真比其他地方要軟上許多。

「為何隻有這裡是軟的。」

見她一臉驚奇,他笑著捉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口勿了口勿:「用力的時候才會硬。」

她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光是研究他的月匈肌就研究了半晚。

夜更深了,她卻好像沒有要入睡的打算。

握著沈今安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那裡已經隆起一道小小的弧度來。

掌心隔著血肉也能感受到那裡麵正孕育著一個幼小的生命。

「你想好要給它取什麼名字嗎?」

「錚。」他將她抱在懷裡,「很久以前就想好了。」

她不解,在他懷裡抬起頭:「為何要叫錚?」

他笑了一下,低下頭,與她鼻尖碰著鼻尖,輕輕蹭了幾下:「你五行缺火,偏偏取了帶水的淨。錚,去了你名字裡的水。我希望它不管是男是女,都能好好保護它娘親。」

錚。

真好聽的名字啊。

沈淨懿也笑了。

阿錚。

隻可惜,她可能永遠都見不到它了。

這孩子終究是留不得的,她要做的事情太多,這皇宮內的變故也太多。

她不可能放下一切離開那麼長的時間,去遠處養胎。

更何況,明日她就會去求父皇指婚。

所以,這孩子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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