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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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霽的老師是先帝安排的,水平很高,被先帝封為太子太傅,隻是暴君是個不爭氣的,不光是和自己的老師對著乾,還找自己的伴讀去給老師使絆子,把人給氣得不行,若非礙於先帝,這太子之師再尊貴他也不想乾了,後來先帝駕崩,太子登基,本就不學無術的一個人,沒了人管束就徹底不上課了。

而一個足足一年不曾上過課的人,竟然主動要上課了,胥子業也覺得稀奇,所以才沒有拒絕,而是在下午進了宮。

秦霽緊張地坐在椅子上,他雙手抓著袍子都給抓皺了,聽高德講述了一下暴君是怎麼對待自己老師的之後,他怕人家直接撂挑子不乾。

看高德對胥子業贊譽頗高的樣子,秦霽覺著吧,胥子業放在現代社會高低得是一個博導,無數人求著當他的學生,而這個博導,現在對自己的印象應該、也許、大概……也是零分。

秦霽好想抱頭痛哭,為什麼要讓他來承受這樣的痛苦。

「陛下,胥子業大人到了。」高德領著胥子業進了書房。

原本按照古代人天地君親師的倫理綱常來說,胥子業不需要向秦霽行大禮,但是在暴君跟前,什麼自古以來的規矩都是放屁。

「臣胥子業,參加陛下。」胥子業說著就要跪。

一想到這是一個博導要給自己下跪,秦霽頭皮都要炸了,飛快地跳起來扶住了胥子業:「老師請起。」這可不興跪。

胥子業的身形頓住。

他受先帝所托給太子授課那一年,太子才十歲,一個小娃娃。

當時胥子業也是要對他行大禮,還是個小娃娃的太子卻扶住了他,說:「老師請起。」

「高德,給老師拿一把椅子來,要加軟墊。」秦霽見胥子業看起來年齡有些大了。

胥子業一時之間心情復雜,最開始給這人授課,他都會受到極大的禮待,是幾年之後,太子忽然就變了心性,不再謙遜有禮,也不再願意上課,功課更是一塌糊塗,練了幾年的字倒退得很厲害,跟雞爪子抓的一樣。

高德拿了加了軟墊的椅子過來,秦霽扶著胥子業坐下,他自己卻站著。

「老師,過去是朕犯了彌天大錯,朕知錯了,如今想悔改,老師看還能給一個機會嗎?」

博導可千萬不要拒絕我qaq!

胥子業透過已經成年的身體,似乎看見了當初的那個孩子,不夠聰明,但是好學。

「陛下多年不曾認真上過課了,臣對陛下的要求會很嚴格,陛下能受得了?」作為人臣,胥子業自是不會談自己原諒還是不原諒秦霽,但作為曾經的太子太傅,如今的帝師,他會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秦霽立馬舉手發誓,三根手指頭並得緊實:「朕可以!」

胥子業點點頭:「那好,明日開始,臣會進宮給陛下授課,每天下午兩個時辰,陛下可有異議?」

兩個時辰,那就是四個小時……秦霽差點一口氣梗死自己。

「沒有。」秦霽哭喪著臉,一想到他要學習那麼的文言文,還是沒有標點符號的文言文,他就很想哭。

「那好,從今日開始,臣給陛下布置功課,今日的功課是二十頁字帖以及通讀論語。」胥子業神情嚴肅,「望陛下堅持下去。」

秦霽:「……朕一定會做到的。」

上午衛瑜幫他批了不少的奏折,不過還是有不少的奏折堆積著,畢竟暴君不會批奏折,但是有些政務又必須由皇帝親自批復,不能由下邊代勞,於是見完胥子業之後秦霽就隻能再將衛瑜給請過來給他幫忙。

他把自己的位置讓給衛瑜,自己另外讓人拖了一張過來,坐著練字,胥子業給他布置了整整二十頁的字帖,得慢慢寫。

高德看著秦霽皺著一張臉練字,但是不管有多麼煩躁都沒有像從前那樣直接把毛筆給扔出去,簡直欣慰,給秦霽磨墨都透著一股歡快勁兒。

秦霽沒怎麼寫過毛筆字,一開始寫手都在抖,握不住筆,一橫能讓他給抖出來個波瀾壯闊。

衛瑜批復奏折的空隙裡沒少抬頭看秦霽,每次都見秦霽寫個字咬牙切齒,有點好笑。

二十頁字帖對於一個初學者來說確實不算少,再加上秦霽剛開始學,手腕用力的方式不對,二十頁字帖寫了一個多時辰。

「陛下,二十頁寫完了。」高德欣喜道,「陛下真是太厲害了!」

秦霽:「……」你是在哄小孩子嗎?

「朕先休息一會兒。」秦霽不行了,他深深地感受到了什麼是腎虛。

往椅背上一靠,整個人毫無形象地癱成了一塊,秦霽疲憊地閉上了眼。

衛瑜:「……」這種人能當上皇帝果然是靠沒有兄弟。

「陛下,胥大人還安排了讀書的功課,您看,要不讀一會了咱再歇息?」高德覺得秦霽不會跳起來打他,便大著膽子往桌上擺了一本《論語》。

秦霽:不愧是你,缺德地圖。

「扶朕起來,朕還能繼續。」秦霽睜開眼,雙眼無神。

學習,真乃他一生之敵。

衛瑜側目,竟是多看了秦霽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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