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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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的距離太過近了,近到了幾乎纏綿。

「躺在地上成何體統?」衛瑜慌忙地錯開目光,不自在地咬住了唇,作勢就要從秦霽的身上起來。

隻是秦彝的手臂收得太緊了,緊到以衛瑜的力氣,和這惱人的姿勢,根本就掙脫不得。

衛瑜這下是真的急了:「秦霽!」要是有個宮人進來瞧見了他們這般那還得了?秦霽大著膽子冒犯了一把大美人,額頭抵了抵衛瑜,才鬆開了手。

衛瑜「唰」紅了臉,連衣襟掩蓋不住的脖頸也漫上了一層粉意,他落荒而逃,隻留給了秦霽一個急匆匆的背影,好似再留在這裡多上一刻,他就會被秦霽生吞活剝似的。

秦霽沒起身,支著腿坐在地上,手背碰了碰剛才自己抵過衛瑜的額頭,笑了。

老師說的是對的,他當真喜歡上了衛瑜。

秦霽自己也弄不清楚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路歷程,他也才來到這個書中世界不過幾個月的時間,短短的幾個月而已,他不僅自覺地學習如何去當一個合格的皇帝,還頭一回動了情情愛愛的心思。

隻是不知,衛瑜對此是作何想法。

他不會以自己的皇帝身份去強迫衛瑜,而且以衛瑜的性子,他要是真做了那檔子事兒,鐵定是一刀砍死他再一刀了結了自己。

隻要衛瑜好好地活著,吃得好、睡得好,便足矣。

秦霽手臂上的傷口有些深,還得上一陣的藥,高德拿了藥和新的紗布來給秦霽更換。

「高公公,我來吧。

」衛瑜躲去清醒了一會兒,已經看不出來方才的失態。

隻是仔細地去看的話,還是能夠看出衛瑜那飄忽的眼神,根本就不敢與秦霽對視。

他怕他一對上秦霽的目光,就徹底亂了套。

「誒,辛苦殿下了。

」高德相當有眼力勁地給衛瑜騰了地兒。

秦霽瞪了高德一眼,才轉回來同衛瑜道:「你搶高德的活兒做什麼?」衛瑜手上的動作很輕,他一圈地拆掉了秦霽手臂上纏著的紗布,看著那道猙獰難看的傷口,心裡一沉。

/>衛瑜低聲:「可這是為我受的傷。

」除了在衛國時保護自己的侍衛,沒有人會擋在他的身前,就算是侍衛,他又從未遇到過刺客,他身邊的侍衛也沒有因為保護他而受過傷。

說來可笑,平生頭一遭遇刺是自己的親皇兄派來的刺客,而第一個為自己受傷的人,是皇兄做夢都想要殺死的人。

衛瑜用帕子沾了溫水,小心翼翼地在傷口附近擦拭著,動作輕柔得過分。

秦霽牽了牽唇角:高德,衛瑜的手是要比你的輕啊。

高德連連笑稱「是是是」。

這不是廢話嗎?衛瑜是養尊處優的皇子殿下,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根根手指都如同白玉節。

他一個太監,跟人家一個皇子殿下作比?那怎麼能比得過?衛瑜用帕子擦拭過傷口附近,才重新灑上了藥粉,拿了新的紗布來給秦霽纏上。

「陛下少用右臂,切記不可動力氣。

」衛瑜將紗布的末端打了個好看的結。

秦霽抬著手臂左右看了看:「你親自給朕上藥,朕一定好好愛惜。

」連衛瑜打的蝴蝶結都比太醫打得好看,真不愧是衛瑜。

陛下、殿下,時辰不早了,歇息吧。

高德地圖溫馨提示。

衛瑜起身:「那臣就先回去了。

」秦霽拉住了他,眼巴巴地望著:今天晚上和朕一塊行嗎?好歹也是我們兩個人的生辰呢。

那雙分明該威懾群臣的眼睛撞進了衛瑜的眼底,沒有絲毫的攻擊力,還顯得楚楚可憐。

「好。

」衛瑜鬼使神差地就答應了下來。

秦霽立即讓開了位置:「來,你睡裡邊。

」高德已經見怪不怪了,該熄燭火便去熄燭火,該放下床簾就放下床簾。

睡吧睡吧,遲早都得到這麼一天的。

衛瑜又一次躺在了秦霽的龍床上,他都床木了,他剛剛也是鬼迷了心竅,秦霽就那麼軟和著說了兩句話他就留了下來。

他怕不是中蠱毒了。

秦霽發覺衛瑜不曾睡,開口問他:「不困?」衛瑜:臣困。

說著就閉上了眼睛,打死都不再睜眼。

秦霽悶笑了幾聲,見衛瑜老老實實地睡了,自己才重新閉上眼。

和衛瑜這個可以一覺睡到大天光的人不同,秦彝基本上日日都得早起,三月初十這一天起得尤其地早。

秦彝作為一國之君,二十歲生辰辦得格外隆重,就這已經是削減過後的了,若是先帝才亡故一年,不宜大操大辦,秦霽今日還要參加更多的流程。

一大早就被宮人叫了起來,秦霽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起床。

下床前寢衣被一隻手給牽住。

「陛下,生辰吉樂。

」衛瑜也起身了,他趕在秦彝離開前,就是想祝福秦霽一句。

他現在所擁有的東西都是秦彝給的,體麵的生辰禮是給不起了,但是在所有人之前給秦霽一句祝賀還是可以的。

秦霽拍了拍衛瑜的肩:我收到了,很高興,你接著睡,養足了精神晚上帶你去會衛國的那些人。

」衛瑜:「陛下要帶我出席宴會?」不怪他驚訝,實在是他的身份尷尬。

「還有一份生辰賀禮,等著朕從太廟回來再送給你。

」秦霽穹了彎眼睛,把衛瑜給塞回了被子裡,「聽我的話,再睡一會兒。

」衛瑜聽話地躺了回去。

秦彝起這麼早是因為他得去一趟太廟祭祖。

禮部尚書前幾日抓緊時間給秦霽補了祭祖禮儀的課,秦霽死記硬背地將繁瑣的流程給記下了,就等著今天去實踐。

太廟並不在宮中,皇帝儀仗要從皇宮出發,到太廟去祭祖,祭祖之後還有加冠禮,加冠禮結束之後才能回到紫極殿更衣,休息休息晚上還有壽宴,各國使臣在壽宴上會一起出現,帶著賀禮給秦彝賀壽。

總之,於秦彝而言都是些麻煩事兒。

洗漱更衣之後,秦霽就上了龍攆,隊伍浩浩盪盪地往宮外去。

從紫極殿出發時,儀仗還隻有一大堆宮人,等到了宮門,陳玄武就會帶著一隊禁軍跟上隊伍護駕,陳玄文帶著暗衛在暗處隨行,同時查探是否有刺客藏在前往太廟的路上,一經發現,就地格殺。

自古以來,皇帝出行就是一件監大且麻煩的事情。

秦霽昨晚睡得不早,可是今日起得早,坐上龍攆之後就開始打瞌睡,要不是頭上的冕族實在是太占地兒,他都想直接靠著睡了,而不是用手支著。

當皇帝這麼辛苦,也不知道歷史上那麼多的皇子,為何能為了坐上皇位,互相殘殺。

不過龍攆輕輕搖晃著,還挺催人眠。

難怪小孩生下來要放在搖籃裡呢,這搖著是舒服。

秦霽在龍攆上搖了不知多久,終於到了太廟。

辛苦做事的大臣們了,比他到得更早,甚至有的人已經在太廟待了好幾天了,就是為了確保今天的祭祖流程。

秦霽對別的流程都沒有意見,頂多就是累了些,要跪要拜的,唯獨秦霽對由他親自讀祝文這一點充滿了意見。

難道要相信一個臨時補課沒多少天的人嗎?啊?祝文晦澀難懂,禮部那群人在這方麵又是極盡文藻,引用了不知道多少他不曾聽說過的典故,那修辭也多不勝數。

幸好禮部有提前半個月將祝文呈送上來,他找衛瑜幫忙先將祝文的句讀給斷了出來,再一個字-個字地認過去,衛瑜掰碎了給他講,要是禮部今天才將祝文給他,那麼丟臉就要丟大發了啊!秦霽真是無比懷念拚音以及標點符號,他願奉拚音和標點符號為語言學上最偉大的發明。

除了祝文這裡秦霽得靠自己努力外,別的流程全聽禮言的,禮言怎麼說他就怎麼做,一套流程做下來,秦彝別的沒記住,光記住跪下去、站起來,又跪下去、又站起來了。

秦霽挺心疼誠王爺的,誠王爺跟他皇祖父一輩的老人了,作為秦氏一族本就稀少的人丁裡年紀最大的一個,很多流程都少不了這位誠王爺的身影。

一大把年齡了,真是不容易。

祭祖的儀式過後,眾人會先行歇息,然後再給秦霽行加冠禮。

趁此機會,秦霽派人去將誠王爺給請到了自己這邊來。

「老臣見過陛下。

」誠王爺一進門就要往地上跪。

「高德。

」秦霽一出聲,高德就會意,將誠王爺給架住了,沒讓誠王爺跪下去。

「皇叔公不必多禮,朕請叔公前來,是有一事要同叔公商量。

」秦霽抬眼,就有隨行伺候的宮人把椅子搬了過來,又奉上了一盞熱茶。

「陛下有吩咐直說就是,老臣定當為陛下辦妥。

」誠王爺在兒子兒媳去世之後便隻想著將孫子給養大,對秦彝的印象還停留在暴君之上,當真是不習慣秦霽對自己這麼客氣。

秦霽笑了一下:皇叔公,這件事隻能同您商量。

誠王爺茫然,你都是皇帝了,還有什麼事非得跟我一個老頭子商量的?「陛下請說。

」先問問是何事吧。

秦霽不是會扯太多虛情假意的人,他直言道:皇叔公,朕知你有一孫兒,是男孩兒。

誠王爺老得已經皺起的眼皮顫了顫,他試探著問道:陛下不會是想將老臣的孫兒過繼到您的膝下吧?秦霽:「皇叔公猜對了。

」誠王爺這下是真不明白了,你今天才滿二十歲,正年輕著呢,現在過繼個孩子做什麼?秦霽也很坦然:「皇叔公,皇位不可無人繼承,朕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皇室血脈。

」誠王爺一下又一下地撫著老臉,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陛下,可是身體上有隱疾?」誠王爺冒著被秦霽打死的風險問道。

秦霽臉色一黑:「……」「朕身體好得很。

」誠王爺:那陛下為何要過繼一個孩子?這不合理啊!秦霽:「因為朕喜歡的人,生不出來孩子。

」那女子沒有生育能力?「可找太醫們瞧過了?」太醫們的醫術精湛,即便是生育困難,也是有機會治好的。

「皇叔公,朕喜歡的人,不管太醫們怎麼瞧都生不出來孩子的,他是名男子。

」秦霽說。

誠王爺:「…」受驚之下誠王爺打翻了茶盞。

陛下!陛下三思啊!誠王爺都快被秦彝給嚇得三魂七魄沒了,陛下是一國之君,不是尋常人,要為秦國的江山社稷考慮啊!秦彝揮手讓人把打碎的茶盞收拾掉。

「皇叔公,朕就是在為秦國的江山社稷考慮,才會請叔公前來,和叔公商議過繼一事。

」秦霽的目光很認真。

這樣認真的目光,誠王爺曾在先帝,還有他的皇弟身上見過。

他們老秦家,怎麼就出情種了?皇叔公,您和皇祖父是親兄弟,一個父皇的兒子,過繼您的孫兒,皇室血脈便依舊是正統。

秦霽站了起來,麵向誠王爺彎下了月要,「求皇叔公成全。

」誠王爺滄桑撫臉,話都說到這裡了,他還能不同意怎麼的?他難道真的不管老秦家先祖們辛辛苦打下來的大好江山了嗎?「陛下請起,老夫同意就是。

」秦霽大喜過望:「多謝皇叔公!」誠王爺:「陛下先別急著高興,老臣有條件。

」秦霽:皇叔公請講,朕一定滿足叔公的條件。

隻要把孩子過繼到他的膝下當太子,他什麼條件不能答應?「臣老了,沒幾天能活的了,讓臣再多帶帶臣的孫兒吧。

」誠王爺笑著擺了擺手,「臣不過是強撐著一口氣,要不了太久就要去跟臣的家人們團聚,剩下的時間,陛下就不要跟臣搶了。

」秦霽點頭:「這是應該的。

」誠王爺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那個還在福裸中的孫兒,讓他現在就給出來,他也舍不得。

還有一個條件就是,陛下必須先成婚。

誠王爺道。

如果秦彝沒能將自己喜歡的那個人給送上秦國皇後的位置,又或者在長期的拉扯中失去了那份愛意,轉而像一個普通的君王那樣,三言六院,那麼子嗣自然不愁,到男時,秦霽也用不著還過繼一個孩子去當太子。

誠王爺活到了這把年紀,人生閱歷還是要比秦彝多得多的,這也算是他的秦霽一番考驗。

「皇叔公放心,朕會的。

」秦霽心情很好地揚了揚眉。

雖然衛瑜現在對他還沒有那個意思,但是他一定會努力抱得美人歸!和誠王爺談妥了之後,禮官來請秦霽去加冠。

能夠得上資格給秦霽這個皇帝加冠的人不多,除了胥子業還有兩個比胥子業年齡還要大的老者都是早已致仕的官員,每一個都深得先帝信任,委以重任的那種。

三重冠加身,秦霽才正式作為一個成年男子而活。

在太廟忙碌了一上午,秦霽回到紫極殿時早已經過了平時午膳的飯點。

衛瑜沒用午膳,而是等著他。

「你等著朕做什麼?」秦霽心裡又暖又憐,「餓壞了沒?」衛瑜不大自在地攥緊了衣袖:「臣給陛下做了一碗長壽麵,陛下可要嘗嘗看?」這還是他趁著秦霽不在時和高德串通好的,秦霽從太廟回來了,進了宮門之後就派人來告知他,他想給秦霽做一碗長壽麵。

秦霽驚喜不已:「你還給朕做了長壽麵?」衛瑜點了下頭:「就是可能……不太美觀。

」秦霽:「你做的都是最好的,哪個禦廚都趕不上你做的!」在給大美人表態度這方麵,秦絕對是飛快的。

「那你自己有嗎?」秦霽還惦記著今天也是衛瑜的生辰。

衛瑜:「有的,做了我們兩個人的。

」於是秦霽兩眼放光,禦膳房蓄勢待發準備在皇帝陛下生辰這一天露一手的禦廚們午膳沒能得到發揮的機會,擺在桌上的午膳是兩碗長壽麵。

麵條跟禦廚們做的比不了,粗細不一樣,不過用了老母雞燉的雞湯淋汁,配菜更是豐富。

秦霽一想到這是衛瑜親自給自己做的就食指大動,當即就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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