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是救人的地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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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詩怡給顧一辭撥去了七個語音,顧一辭都拒接了。她這段時間跟沈雪柔學習拒絕,已經取得了階段性成果,拒接第一次,後麵拒接就順暢多了。

對方打來語音的時候她正在專心致誌的畫圖,難免心煩氣躁,掛斷到最後一個的時候已經把手機拿過來打算說點什麼了。

對方隻是說:連你也對我這樣。

她把手機扣上,恨恨地忍著自己月匈悶氣短的心情。

平復了一會兒,她給沈雪柔發去消息,匯報了剛剛的事情。

又說了自己的想法:我現在能體會到,她好像很絕望的樣子,把我抓著不放。

但沈雪柔一直沒回復,就那句「要是她尋死,就讓她去死好了」懸在最後一欄。

要是死都不管,就有點太冷血了。她想,但沈雪柔不是白說這話的,她也不因為這句話而覺得沈雪柔怎樣,對方就是這樣冷情的人,嘴唇輕輕一碰就把人推開了。說得這麼絕,因為她知道自己是個軟蛋,得下猛藥刺激,不然就會稀裡糊塗地跟著人家的節奏跑了。

把桌麵的燈關了,撕了個蒸汽眼罩捂著,貓在自己的懶人沙發上,把腿收起來抱著,身子一歪,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是被電話聲吵醒的,不是微信語音,是電話,她以為是快遞,接了就說:「放門口就行。」

那頭沉默了一下,說:「是我。」

是李詩怡。她扯了已經沒什麼熱氣的眼罩,從地毯上尋覓拖鞋,把腳伸進床底夠到她的毛絨拖鞋1號,另一隻還不知在哪裡。

「怎麼了?」

腳終於夠到桌子下麵的拖鞋2號,踩在腳底,李詩怡的聲音顯得格外平靜:「你來看我一下吧。」

「我沒時間,我還得畫圖……」

「我在醫院。」對方說。

她頓了下,再想追問一句,對方已經掛斷了。

為什麼這麼理直氣壯!她有點惱恨,也沒問對方是在哪個醫院,還能在哪個,離家最近的那個,上次鬧自殺去的那個。吃了一大堆藥片去洗胃,昏在床上,她去伺候了好幾天,又哄著孩子又幫忙瞞著她老公,這個女人自殺都不敢讓丈夫曉得。

她沒急,又給沈雪柔發消息:她好像又自殺了,我去醫院看她一下。

一朵雪花飄:都行。

她習慣沈雪柔冷硬的態度,對方說得模棱兩可也成了許可。

這次又是吃藥了麼?她幾乎條件反射一般地從櫃子裡拿出飯盒,玻璃飯盒沉甸甸的,她才想起來自己應該就去看一眼,而不是做好去伺候人的準備。

櫃子裡好幾種不同顏色的飯盒,小黃鴨的還在沈雪柔手裡,手裡這個上麵畫著紅十字,是大學時李詩怡去獻血學校隨機分給誌願者的禮物。

出門時,她裹緊大衣,把飯盒甩進了垃圾桶。

她現在有點理解為什麼沈雪柔一開始讓她當麵對峙李詩怡。是,對自己來說,當麵說清楚很難,拒絕也很難,但自己做好了決定,當麵說是最痛快的斷舍離,一切恩怨全消,減少內耗。

她打了車過去,預計八十二塊,加速奔向自己的美好未來。哪怕是去醫院看李詩怡,也終於不是沉重,而是挺月匈抬頭反復奔赴必勝局似的,感覺自己一路殺穿回來,充滿力量。

這份力量直到見到李詩怡還在。

她本來是打車去上次那個醫院,半路李詩怡發來個消息,說她在社區醫院,還好離得不算遠,她提前修改終點。

社區醫院一共三層,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人來人往戴著口罩大聲小聲地聊天,推著輪椅的夫婦正一邊吵著架一邊換路線從斜坡上挪上來,和走樓梯上來的顧一辭路線交錯,路過掉下來的健康碼單頁,她順手一扶,給貼回了玻璃,一轉頭,繞過掛號交費處,李詩怡獨自坐在那裡,左手拿著手機在看。

她稍微醞釀了幾句,但李詩怡先看見她了,招手喊她:「顧一辭。」

插著兜走過去,原定的話還沒說,李詩怡把右胳膊露出來了,手腕上纏著紗布。她心裡一暗,紗布把自己的嘴也堵上了,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兩腳換了下重心,問她:「你來醫院,昭昭呢?」

「哦,家裡呢,沒事,睡著了。」

「怎麼弄的?」

直到現在,她仍感覺自己有力量,站在這兒能占據主導權,醫院人來人往,口罩也憋悶得她不太舒服,李詩怡笑了下。

李詩怡年紀比她小三歲的,那時候李詩怡有一雙會笑的眼睛,像月牙一樣彎彎的,哪怕戴著口罩都會被笑容感染。雖然摘下口罩不知道為什麼嘴角向下有點苦相,但整體上還是甜美的風格。

這雙眼睛盯著她,略微抬著,半晌,又彎了彎,口罩下麵擠出一句明顯有問題的「沒事」。

我沒事把她叫過來?她不信,條件反射地問了:「沒事你就不會找我來,你割腕了?」

「沒有,我做菜的時候不小心……」

聲音越來越低,她瞥了眼李詩怡的手心和手指,認定這句話是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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