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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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了巴比倫暴君的崽》by長街一笑

夜風習習,月光皎潔。

窗外一排排高聳的椰棗樹在昏黃的燈光照射下投出一片斑駁的倒影貼合在牆麵。

祭廟內。

一個羸弱清臒的身影立在殿堂中央,一身月白色長衫與屋內的奢華裝飾毫不相搭,白皙的臉上鴉羽般的長睫微不可查的輕輕顫抖,一雙烏黑的眸底不動聲色的瞥著四周。

「大人,請。」旁邊一個身穿灰色侍衛服的男子上來彎著月要對他施然一禮「王上病重,祭祀不得已提前,物料已經備好,請大人飲盡此酒,大祭便可開始。」

葉函看著仆人遞過來的金盞,接過手微仰頭一飲而盡。

辛辣的感覺刺過喉嚨,激的他渾身一顫,雞皮爆開,頭皮發麻,但這一切都被他壓下不為外人所知。

麵上,他依舊風輕雲淡,不染纖塵:「你們先……出去吧,我在神龕前在獨自為王上祈禱一番,祝他早日康復。」

灰衣侍衛見他轉身向前方的馬杜克戰神雕塑投去虔誠一眼,雙手交叉立於肩側,那雙漂亮的黑眸閉上,窗口涼風襲來,帶著周邊的燭火都跟著晃動,也晃動了祭司大人的衣袂,薄紗袍服下,祭司大人的鎖骨處一枚紅色胎記在月白色紗衣的籠罩下若隱若現,不知是不是燭火晃得太亂太快,那枚紅色綠豆般大小的胎記在那張異域細膩的膚色上更顯妖嬈艷麗,為這嚴肅的空間平添幾許暗暗的魅色。

侍衛喉嚨不自來由的上下翻滾,連忙低頭不敢再看那張精致的臉,低聲道:「是。」

說完,他無比小心的退出去,走時將房門悄聲帶上。

見人全部都撤出去,葉函終於鬆口氣,端著的姿態也頹下來,心中暗自慶幸,終於走了。

就在不久前,他穿到了這具陌生的身體,來到這個陌生的國度,看四周他是在一座葬祭廟內,是這裡的掌事人。

因為大學期就看過不少花邊小說,對於穿越他並不陌生,當發現靈魂進了另外一個身體後他隻是短暫的茫然便進入了主題——裝。

他現在在裝。

寬闊富麗的祭廟內粗壯的圓形柱子分散在四周,湊近看,柱子上雕刻著黃綠藍相間的斑斕色彩,繪有花鳥魚蟲,形象生動,牆麵一遍印刻潦草的古字跡,葉函看了幾眼,光電之間,響起他之前去中東旅遊時看到的廟宇,內裡構造與之相同。

這字的寫法與那些廟宇柱子牆麵上的幾乎一致,這是最古老的楔形文字。

意識到這裡葉函呆了一秒,這是魂穿到了幾千年前的中東某地?

葉函越看越覺得自己猜測的沒錯,這認知令他渾身汗毛直豎,歷史的的中東不論是亞述赫梯還是利比亞亦或是巴比倫,都不是純良之輩,他穿越到這戰亂紛飛的地方,那豈不是死得更快?

尚且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穿回去,葉函第一反應,便是想法子逃離。

剛才聽聞那個侍衛說王上病重,需要他祭祀祈禱,葉函在屋內來回踱步,想著該如何抽身。

這時外麵忽然亂了起來,隻聽見有人敲門,是剛才那個侍衛的聲音:「大人,有刺客傷了一名祭司職員。」

葉函怔住,隨即道:「那還不快去追。」

「那大人……」對方聲音低沉略有猶豫,葉函立刻開門道:「關鍵時刻出現刺客,擾亂王上的祈福定然是圖謀不軌,你們還不去速速追查將人捉來,這祈福活動缺一不可,出了差錯,你們都不要命了?」

對方看著他:「可大人的安危……」他們去追人,萬一大人中途受了傷,那可如何是好。

「我不礙事,現在最要緊的是追回凶手,快去。」說到最後兩個字他眼底眸光堅決,不容置喙,對方看了便不再猶豫,道了聲「是」便離開了。

周遭一陣亂哄哄,鐵甲混著急促沉重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人走遠後,葉函鬆了口氣,立刻提著衣服偷扌莫著離開了祭廟。

清月高懸,葬祭廟坐落在一偏僻幽靜之區,葉函扶著牆小心走著,粗糲的沙土時不時粘了一手,葉函喉乾舌燥,心中一抹無力焦躁感湧出,其實在剛才與侍衛對話間他就隱約感覺到了這種陌生的不對勁。

狹長的小巷內幽靜冰冷,他一個人行走好似在無邊的曠野,無依無靠,葉函忍不住扯了把衣領,咽口唾沫,企圖緩解這突如其來的不適,腦袋昏沉沉,抬腳間踉蹌幾步幾乎要站不穩,簡直比他暈車還難受。

好在夜黑遮擋了他此刻的難耐,心底那股無端的焦灼刺撓著他,葉函仔細回想,難道是因為喝的那杯茶?

侍衛遞過來的茶水有問題?

這具身體,有人要害他。

葉函簡直欲哭無淚,倒了血黴了。

小巷的另一麵。

「殿下,就是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背叛我們,將消息透露給二王子。」說話的是一道憤而有力的聲音,因為不滿,話語間已隱隱帶了殺氣。

「嗬嗬。」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是二王子逼我這麼乾的。」跪在地上的男子滿臉倉皇痛苦。

「既然是背叛,你還等什麼?」低沉而優雅的嗓音在黑夜裡響起,沒有一絲溫度,即便音線充滿磁性溫和,亦讓人覺得是惡鬼修羅。

「剝了他。」短短三字後,對方抬手一揚,身邊人上來將地上跪著的男子一把撈下去,隨後一陣刀劍刺入皮肉的沉悶身,剔骨的慘叫哀嚎精準的射進每個人心中,帶著涼風刺人骨髓。

尼布甲尼撒眼中冰冷,毫無溫度,似乎這種聲音他已經聽的習慣,掀不起他心底一絲一毫的波瀾。

他雙手反剪立在牆邊,昏暗的光線將他身影拉的老長,他像一尊冰雕,無情的睥睨眾生。

既然選擇背叛他,就要做好背叛的代價與準備。

「隻剮他一人,已經是殿下莫大的仁慈。」執行人做完回來,臉上帶著點噴濺的血液,舔著唇角唇邊含笑。

給他,早就連坐了。

「誰?」

尼布甲尼撒棕色的眸子閃過殺意,轉臉,隻見一件薄紗外套蒙頭蓋上來,隨即一道急促帶喘的聲音:「別動,再動殺了你。」

說完,葉函緊緊箍著半途發現的救星,整個人半掛在他身上。

「大膽——」一道憤怒的聲音,就要上來阻攔,可尼布甲尼撒卻抬手製止。

他很是配合甚至唇邊帶著隱隱笑意:「你想怎樣。」

空氣中一陣濃鬱的坦尼克玫瑰香,在斑駁月影下更顯惑人,葉函雙手抱著他的脖子,意識在迷離間潰散,他意識到這具身體被人下蠱中了計。

一路伏強向前走,他記得之前有人說過,像有光的地方走,最深巷中他隱約看見前方有點點火光,走近發現是人拿的火把,隻是現在意識更加模糊,他喘著音線不穩:「幫幫我,我……被人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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