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1 / 2)
在把禪院扇一下子頂飛後,天狗的形態沒能支撐太久。
修也確實可以隨意地改變影子的大小形狀,但那需要咒力的支持。先前在五條道館的戰鬥已經幾乎耗盡了修也的咒力,眼下這勢如雷霆的反擊隻是短暫的回光返照,在禪院扇被掛到房梁上之後,黑狗就像是被人紮了一針的氣球一樣「嘭」地縮回成了玩偶大小,軟趴趴地掉到了地上。
禪院甚一上前兩步,彎月要把尾巴都搖不起來的小黑狗拎起,好奇地在手心裡掂了掂。
修也緊張地盯住他,甚一聳了一下肩膀,然後把小黑狗重新塞回修也手中。
「那是玉犬嗎?」有長老低聲問,「十種影法術的繼承者在術式覺醒之初就能調伏黑白兩隻玉犬,這隻黑色的狗看起來像是……」
大長老斷然否認:「不是玉犬!十種影法術調伏的式神不會在非死亡的前提下變換形態,而且這隻狗額頭上沒有玉犬的咒符,看起來也一副蠢樣。」
修也:看來這老頭能坐到大長老的位置上也是有兩把刷子的,竟然一眼就能看出傻狗的本質。
小黑狗哼哼唧唧地想要表達憤怒,但是修也用手指夾住了它的嘴巴,讓它物理閉嘴。
別的長老依舊不死心,甚至「炳」組織的咒術師們都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地討論:
「剛才你們聽清他發動術式的時候說了什麼嗎?好像是什麼……砂垢召喚術?」
「『砂垢』是什麼召喚類術式的傳承流派?」
「砂垢……黑色的天狗……聽起來大有玄機,我回去要好好查一下古書。」
「無論如何,那隻狗是從影子裡冒出來的,千真萬確,修也的這個術式必然和十種影法術有聯係,我們禪院家終於有一個年輕人可以和五條悟抗衡了,祖先庇佑!」
長老們看向修也的眼神就像是在蜜裡浸過,一個個和藹得好像修也是他們的親孫子,甚至可能比親孫子還要親。
眼看著這幫擅長腦補的禪院族人們就要給修也扣上「十種影法術繼承人」的帽子,修也慌了起來。
不,不行啊,再這樣下去,他豈不是連評委們的支持都要得到了嗎?
絕不能讓這些長老都喜歡上他!
修也抱著小黑狗,突然毫無預兆地前後搖晃起來,甚一和直哉都擔憂地看向他。
隻見金發小少年清了清嗓子,語氣僵硬地大聲念道:「啊,咒力透支了!看來我還是太弱小,太弱小了啊,勉強第一次成功之後就要支撐不住了嗎……咕!」
念完台詞之後,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流暢地坐下,躺好,腦袋一歪,裝死。
禪院家眾人:………………
小黑狗都為修也如此拙劣生硬的演技感到羞恥,它兩眼一翻,「嗷」地一聲,演技純熟地表演了一個可以登上教科書的昏迷。
【這是搞笑節目吧?對吧?】
【我看的究竟是《禪院101》還是《一年一度咒術喜劇大賽》?】
【上次看到讓我這麼腳趾扣地的綜藝節目還是『糖果超甜』】
【#查詢禪院修也精神狀態】
【為了給自己防爆,修也真的已經用出了渾身解數,演技那麼差還要逼自己去演菜雞,他真的,我哭死】
【修也從頭發尖兒到腳趾頭都在努力表達一件事:我想退賽】
【沒用的,修寶!你一個小橘貓,你還能逃出我們粉絲的手掌心嗎?你不能啦!】
【享~受~每~一~刻~吧!】
不……
在尷尬即將把所有人都逼瘋之前,直毘人清了清嗓子,英勇地拯救了禪院家的其餘人:「你們都在發什麼呆?還不快把禪院扇從天花板上搞下來!甚一,把修也送回去休息,然後再來復命!」
甚一用力抿著嘴唇,用堪比特種兵的素質憋住了笑意:「是。」
他像拎小貓一樣把修也抱起來,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正廳。
在離開禪院家其他人的視線範圍後,修也立刻睜開雙眼,用力拍拍甚一的肩膀:「把我放下。」
「那不行,你不是說自己的咒力透支了嗎?我可不能放著你不管。」甚一笑著說,「乖乖趴著,我把你送回房間。」
啊,回旋鏢紮到自己身上了。
【別的不說,除了臉太醜之外,甚一也是個好哥哥】
【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就算是好哥哥又怎麼樣,他真的好醜……】
【宿儺大爺那種非人的抽象我還是能接受的,但是甚一這種醜我是真的沒眼看,修也趴在他身上就好像鮮花配牛糞,生理性的想吐】
【甚爾你快回來!!!】
【*口吐白沫*】
看到彈幕之後,原本想掙紮的修也換了一個動作,他故意用雙手環住甚一的脖子,激起了觀眾們更加密集的哀嚎。
「享受每一刻吧。」修也悄聲說。
不就是互相折磨?誰不會啊!
感知到修也悄然變幻的動作,甚一稍微側了側臉,漆黑的夜色下他看不到修也的神情,所以隻安撫地在他背上拍了拍。
「從今天開始,你在禪院家的待遇應該會變得更好,成為下任家主的幾率也大大提升。我先提前恭喜你了,修也。」
「恭喜什麼,我才不高興呢。」修也嘟囔,「我不想當家主。」
甚一輕聲說:「當家主對你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修也立刻搖頭:「我不想……」
「這不是想不想的問題。身為嫡子,而且是實力強大的嫡子,你隻有當上家主才能保住性命。」
甚一的手就像是撫扌莫一隻小貓的脊背,在修也的背上慢慢地一下一下地拍著:「所有擁有繼承人資格的人都會忌憚你,即便你再三表達出沒有做家主的**,但那些人也不會相信的。他們隻會覺得你是個虛偽的人,想方設法地要除掉你。到那個時候,你所謂的友情,親情,還有那些桃花源一樣的愛好……統統都會化為烏有。」
「我可以走,就像甚爾那樣遠走高飛。」修也倔強地反駁。
「遠走高飛?」甚一笑了,「你是不是誤解了什麼,禪院甚爾那種廢物隻是因為在禪院家待不下去,沒有活下去的價值,也沒有活下去的目標,更沒有能牽絆住他的親人,所以才一走了之。」
「說到底,禪院甚爾就是一個死了也無所謂,就連家人都恨不得他趕緊消失的恥辱罷了,你和他沒有任何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