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短自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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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敲打火石的次數太多,沉沒成本太高,任冉玥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思維怪圈,把這束火光看的無比重要。點燃眼前這堆雜草仿佛成為了當下最重要的事情,絲毫沒有考慮到其他途徑與方法。

直到周圍再也聽不到嘈雜的聲音,靜謐的環境讓她的大腦有機會正常運轉,才從這種怪圈中掙脫出來,沒有繼續陷進急迫、緊張、興奮的情緒當中。

乾燥可燃燒的木頭明明近在咫尺,不管是房間裡放置物品的桌椅,還是可供休息的木床,都是很好的材料。

既然沒人說這些東西不能用,沒人說過破壞房屋內的陳列會被遣返。那就代表在這方麵,是沒有太大限製的。

另外,就算看到玉牌上的指令,選擇扌莫黑走夜路尋找燃燒木材,也完全可以繞著樹木將繩索兩頭係於月要間,隔一段路將繩索解開更換捆綁物。保證安全的同時增加了探索範圍,不至於畏手畏腳、害怕掉落山崖而龜速前進。

任冉玥被自己的愚蠢氣笑了,懊悔的敲了敲腦袋。

今天會因為「修仙」這兩個字腦袋發熱,顧頭不顧尾。明天也會因為「修仙」這兩個字失去理智,無法分辨是非。

仔細想來,這種自大的情緒,大概在成功離開世俗界就已經產生了。從小到大困擾她、催促她不斷前進的危機感消失,迫切的想要在修仙界開啟新的人生,卻忘記自己是怎麼走到今天的。

這樣下去不行。

沒有一個清醒的頭腦,憑什麼在六萬名遴選者中突出重圍,憑她的自負?憑她的小聰明?還是憑借她的這張臉?

她怎麼會這麼蠢。

「呼」

深深吐出一口濁氣後,任冉玥從布袋中拿出用來取暖的舊衣,從衣服下擺處撕下了一塊布料,用匕首劃成了合適的形狀,將布條纏繞在手掌上。

殘留在掌心還未取出的尖刺深深嵌入皮肉之中,乾涸的血液再次流淌了出來。任冉玥緊緊咬著後槽牙,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

對於她來說,這是應該承受的教訓,疼痛會使大腦清醒。

吃一塹長一智,未來才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

拿出一段繩索,做好安全防護,任冉玥大膽的往前走,途中遇到的低矮樹木的枝乾被她用力掰斷,直到繩索緊繃無法向前,才開始原路返回。

拖著一捆半乾不濕的樹枝,她精疲力盡的回到了住宅,此時的辛未區依舊一片漆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擁有照明工具的人提前離開了,還是大家都在房間裡麵休息。後者幾乎不可能,前者幾率大很多。

回到房間,任冉玥來不及休息,用不知名植株的藤蔓將樹枝以火把的形式捆紮在一起,隨後拎著兩個木椅下了樓。

特意走遠了一些,離開了辛未區的範圍,高高舉起木椅往地麵猛砸。

「砰!」

「砰!砰!」

安靜漆黑的環境裡,突然聽見這種聲響。受到驚嚇逃跑都是輕的,就怕別人以為撞邪、見到不乾淨的東西,上來就是一記左右勾拳。

幾名拎著燈盞從甲子區走出的人停下了腳步,思考著不明生物的真實身份。

砸木椅沒忘我的任冉玥對周圍環境還是有所感知的,見到遠處的微光,默默暫停了手中動作,示意他們先走。

為首者冷漠的看了任冉玥一眼,隨後帶著人離開了這片區域。

「她怎麼想的啊?」

「還能因為什麼,買不起燈盞唄。」

「嘖,有夠寒酸的。」

「能參加遴選,是他們八輩子修來的服氣,沒有天樞院的力排眾議,眼下還不知道在哪裡吃糠咽菜呢。」

「真搞不懂為什麼要製定遴選製度,明明大部分人都是庸才,平白無故浪費這麼多資源。」

石飛鸞皺著眉頭出聲打斷了眾人刻薄的對話:「沒必要這樣說。」

「我們飛鸞就是心善,連路過的螞蟻都不忍心踩。」

「誰說不是呢,飛鸞打小正義感就強,看不得這些事。」

眾人對落在最後的石飛鸞陰陽怪氣了一番,他們還輪不到她來教育,在這裝什麼大尾巴狼。

這些明嘲暗諷的話語石飛鸞已經聽到麻木了,哪怕討論的主人公是她,依舊無動於衷的走在隊伍裡。

方才砸椅子的姑娘如果知道背後有人這麼諷刺她,會不會惱怒呢?還是會像她一樣,選擇避其鋒芒?

率先被劃分進甲子區的,不是別人,而是修仙界本地家族的修n代們。年齡到了最低上限後,由家族中的長輩進行扌莫骨測靈,確定資質、傾斜資源培養的修n代。

正因如此,才在天樞院萬裡挑一的遴選模式下,占據了晉級名單的十之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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