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鬼(1 / 2)
這一聲脆響的啪讓書澄徹底愣住。
這是哪裡傳出來的聲音?書澄從來沒有過相似的經歷,倔強將自己被扭轉的身體翻回原位,扌莫了扌莫痛覺的來源。
好像是……這具人類身體的屁股被打了。
鬱堯竟然打他!還是這種部位!書澄初生的稚嫩身子根本沒有想到會迎來這麼一個巴掌,猝不及防之下雪白的皮膚頓時紅了一片。
大腦及時將男人手的餘溫記下,明明白白告訴書澄鬱堯剛才乾了什麼出格的事情。
書澄反應過來之後快速扯過鬱堯的軍裝外套,蓋著自己的身子縮到了沙發的最角落裡,能離有限堯有多遠是多遠。
他長這麼大第一次被打!不可置信地望著朝自己痛下黑手的男人,書澄發自內心地覺得先前的鬱堯隻是掩藏得很好,直到現在才終於露出了真麵目。
原來這才是他的本性!你看他!襯衫淩亂,衣冠不整,發絲也不像往常那樣乖順,這像個什麼樣子!怒了,真的怒了。
少年開始掰著手指細數鬱堯的惡行,總結出他「不理人」「打屁股」「丟下他」「莫名其妙生氣」好幾個罪行。
真是個討厭鬼。
書澄覺得自己的脾氣真是好,竟然能在一個缺點這麼多的人的身邊呆上這麼久。
人,對哦。
書澄這才想起來這一點。
從前的他不知道海底生物其實可以擁有人身,便單純地認為鬱堯是陸地來到深海的真人類。
但此刻他驗證了這個傳說,書澄之前對鬱堯的猜測就被否定了。
要盤問鬱堯他到底是不是個人,不是的話是個什麼物種。
掰著的手指又為鬱堯加上了一條沒有坦白自己的罪,書澄鼓著腮幫子看鬱堯的眼神頗為不滿。
就你還生氣打我屁股呢,該生氣的人是我吧!眼看小家夥突然警惕起來,像個紅眼兔子一般望著自己,鬱堯沖動之下發泄完一己之欲的手頓住了。
感覺書澄要咬人。
差點忘記了小章魚漂亮的外表下實際上也有著劇毒的攻擊性。
r/>書澄隻不過是因為身子太小而缺乏了些肢體上的力氣,他本身分泌出來的神經毒素對海底的其他生物是有著致命威脅的。
書澄虎視眈眈地瞪著自己,鬱堯便由著他看。
兩人各自占據了沙發的一角,誰也不主動開口。
書澄瞪得眼睛都酸了,終於認輸敗下陣來。
鬱堯太能忍了,感覺如果不是必要的話他能一輩子不說話。
書澄氣呼呼吐出口氣,隻能軟著聲音問:「鬱堯你到底是不是人呀……」少年耳垂上的粉色蔓延到臉頰上來,小臉看上去委屈巴巴,泫然欲泣,即便是譴責的語氣都無論如何讓人生不了他的氣。
「不是」在喉嚨裡打了個轉,鬱堯沒想到書澄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
他一開始之所以沒有告訴書澄自己就是那條帶他走的巨龍,是因為書澄認為他是人類。
當時的鬱堯便川順著書澄當時的心意,直到現在都沒有告訴他真相。
可是書澄如今主動開口問詢,鬱堯竟不知道怎麼說出自己的這個理由才好。
他頭一次明白什麼叫窘迫,也頭一次懂得何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回答「是」或「不是」?雖書澄離得他遠遠的,但他淺藍色眼睛裡還是可以明顯的看出書澄對他這個答案的期待。
鬱堯不清楚小家夥想要的回答是哪一種,但他知道在書澄眼裡不誠實不坦白的行為是不對的。
那他便依照書澄的行為準則說實話。
男人頓了頓:「……不是。
」如釋重負的,有部堯輕擰的眉頭在話落之後舒展,他怕書澄從此會不理睬他,又怕自己瞞著書澄讓他生氣。
但說出來之後,竟出乎意料的有一種輕鬆感。
書澄聽到,頓時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他早該想到的,鬱堯這麼厲害,人類哪裡會有這麼強大的實力!鬱堯肯定是海底某種強大的生物化形而成的!將藍鯨、大白鯊、皇帶魚都猜測了一遍,書澄又糾結起來:感覺鬱堯通身的氣質都不像是這些物種呀……>族人們從小就告訴他龍這種東西可凶了,對誰都很暴戾,千萬不能惹。
所以書澄才在那條藍色巨龍對他起了興致的時候主動湊上去討好。
他覺得自己如果當下沒有上去蹭蹭巨龍的脖子的話,汁液噴了巨龍一臉的他早就變成了大海中的一具浮屍。
全於都完這種時而好牌氣的而不理人的性子,書準覺得他跟已此都答不上也。
雖然鬱堯長得好看又有攻擊性,眉眼之間帶著冷淡,但書澄有時候總覺得他也會露出有幾分脾氣的一麵。
比如……剛剛打他屁股的那一下。
誰家巨龍跟他一樣會耍性子!毫不猶豫的將在選項中出現了一瞬的「巨龍」排除,書澄悄悄挪了兩下屁股往鬱堯做著的那個角落靠近了些。
得知他其實真的不是人類,書澄心底除了了然竟然也沒什麼不開心的。
他當時還覺得人類有心機不能走的太近,可書澄最後還是沒控製住自己的好感死命往鬱堯身上貼。
此時知道鬱堯實際上是他海底的同類,不用再時刻擔憂叵測的人心,書澄還挺高興。
挪動屁股的這兩下讓書澄月要間本就輕薄的紗移了個位置,隱隱透出底下的小小書澄。
「你是不是……」「我……」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默契地將嘴閉上。
警惕瞟了眼鬱堯的口型,書澄將肩膀上披著的軍裝外套摟得更緊了些:算了你先說。
但書澄得到的不是鬱堯對他原本問題的重復,而是實際上的行動。
他對角線的鬱堯起身,一雙長腿徑直向沙發角落的書澄走去。
淺藍色頭發的少年縮在硬挺的軍服裡麵,時不時打個小顫,看上去可憐兮兮。
鬱堯的身高帶來天生的壓迫感,隨著他的腳步,書澄瞳孔裡印著的男人越來越大,直到站定在了他的麵前,徹底占據了全部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