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2)
他會厭惡你的。
鬱青行陡然間跟一條泄氣的野犬一樣,震驚無措地將自己的手從溫稚的肩膀上倏地鬆開,迷茫,混亂在他眼底復雜交織,很快他反應過來後挑釁地朝著鏡麵笑了一下,重新抬起溫稚白到反光的下頷,狠狠地胡亂親口勿舔舐著,眼神卻詭吊地沖著鏡麵。
溫稚被他驟然放開時,出於本能地想伸手虛空抓一下,可瞬間對方濃烈濕熱的唇張牙舞爪地堵在他的唇上,熱氣將溫稚的喉嚨、鼻尖都給罩得嚴絲合縫,他覺得有些呼吸不過來了。
他想伸手去推讓,手掌剛放在鬱青行的肩膀上,下一秒對方似中止般從他嘴巴上簌然離開,脫離的速度迅疾倘若不是嘴唇上殘留著濕漉的水痕,溫稚都誤以為方才的行為舉止並未發生。
「你身體還沒好,不做。」鬱青行將人以抱小孩的姿勢環住,托勒著臀往臥室裡走。
他氣喘籲籲的聲音聽在溫稚的耳朵裡有點奇怪,宛若野獸癱倒在草叢邊緩氣說服自己:「隻是親一下。」
隻能親一下。
他將溫稚放在床上,半哄半騙地將人弄睡著後,掀開被子起身走去外麵的露台。
夜露深重,溫度下降得厲害,寂寥中鬱青行點燃了一根煙,沒有抽,隻是指尖掐著,鼻子嗅著那略微反感的煙味。
溫稚不喜歡煙味,再者他沒有讓自己的愛人接觸二手煙的習慣,即使是口腔接觸也不可以。
煙靄裊裊飄向夜空,蒼穹漆黑並無星棋,
一隻香煙燃盡後,鬱青行隨手將還猩紅燃著的煙蒂按在左手的掌心,碾過幾下,火光吞噬肌膚泛著微小的滋滋聲,皮肉被灼熱的味道正在蔓延。
鬱青行不覺得痛,隻是陰鬱地垂起眼,眼神黯淡得厲害,又陰冷得讓人心驚。
他左掌心有很多圓孔的瘢痕,錯綜陳年,有的疤痕比較淺,有的又略深,已經將正常人手掌心上的紋路全部燒毀乾淨。
鬱青行手指在欄柱上點了點,抬頭朝臥室的方向望了一下,眼神眷戀帶著密密麻麻的柔,溫柔到了可怕的地步,隨即陰戾到臉部肌肉僵硬繃緊,腦海裡又浮現出鏡麵中那張裝模作樣的臉,一臉惡心到讓人想吐的儒雅做作。
他遲早要殺了他。